(' 这猪肉炖粉条,选用了上好?三肥五瘦的五花肉,仔细切成了长条,再切成麻将?牌大小。
“麻将?牌?”豆角疑惑。
叶盏想到如今没有麻将?,只有叶子牌,没留神冒出了日常衡量大小的惯用语。她想想换了个说法:“两个骰子大小,一个羊拐骨那么?大。”
“那可就明白了。”豆角拍手笑,“过年杀羊时要留下羊拐骨抓子儿玩。”羊后腿的膝盖骨,啃完后洗干净染上红色拿来抓子儿玩,凹凸勾轮四个面,翻错的要挨罚。
用来炖肉的粉条选用绿豆粉条,泡水后备用。
看着锅里热油炒香各色香料后才倒入五花肉和蒜苗干同?炒,炒制后倒入水,放入已经?泡发得?服服帖帖的绿豆粉条,倒上酱油黄酱糖一起炖煮。
光是炖的时候就足以让人心里痒痒了,听着锅里“咕咕嘟嘟”的声音,看着灶里熊熊的大火,锅盖边缘冒出白色的蒸汽,凑进去还能闻到浓香。
豆角嗅了嗅:“八角的香气最为霸道。”一边又往灶里添了一把柴:“炖的可以了吧?”
“还要一会呢。”叶盏好?笑,赶紧撵她,“快别添柴了,仔细把锅底烧穿。”在古代烧火也是一门学问呢,加大了火糊锅是小事,烧穿了锅底就该心疼了,铁锅在古代可不便宜呢。
“炖的时间这么?久是为了保证吸满汤汁,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走,我们?去洗肠衣。”瑛娘笑着拉走了豆角。
屋里的小娘子们?正洗肉切肉准备做香肠呢。
叶盏拿了后腿肉和前腿肉还有一点五花,一半剁碎一半切条,一边给徒弟们?讲解道理:“剁碎后容易入味却难免影响口感,切条嚼起来有嚼劲但不好?入味,所以要两者结合。”
跺好?了肉馅又开?始加香料包。这香料包是叶盏去药店独自配置好?的,又特?意在门口的石磨上磨成了粉末。
香肠香料自然?是家家有自己的秘方,叶盏里头放了常见的白芷豆蔻丁香等,还加了如今很昂贵的胡椒和花椒,再加点白酒葱姜水,请了力气大的金哥儿帮忙搅动?肉馅。
金哥儿搅馅时瑛娘这回倒没躲开?,还在他满头大汗时递了一张帕子给叶盏,用眼神示意叶盏帮金哥儿擦擦额头汗。
金哥儿余光扫到,搅动?的速度越发快,直将?盆里的碎肉搅动?出了残影。
在旁边看热闹的叶璃:!
搅动?直到所有液体?都被肉馅吸收完毕看着干干爽爽才停止,叶盏便指挥小娘子们?用勺筷子来灌肠,大家都不太熟练,下面都要接一个木盆来接肉馅。
这时候倒是很怀念现?代的灌肠神器,叶盏便想回头琢磨个图纸,请木匠做个木头版。
灌好?肠之后锅里的炖肉粉条也好?了,叶盏盛出来。小娘子们?迫不及待上前去品尝味道。
豆角冲在最前面,先往自己嘴里扒拉了一口:肉绵软,里头的粉条入口即化,糯糯的软软的蒜苗干被浸泡过不复干瘪。
粉条虽然?软糯但是仍旧保持了完整形状,吸溜进嘴里,上面裹满的肉汁也进入嘴里,越咀嚼越香。
豆角索性端着碗吸溜,半点仪态全无。
非但如此,里头的其他配菜也好?吃,蒜苗干本身是一味调味菜,辛辣的冲劲此时已经?全无,只有提神的香气,浸入粉条中,满口留香!
豆角吃完还想吃,可这本就是试菜的,份量也就一人吃两三口,她端着碗怅然?所失:“明天我用薪俸买回来肉做了请大家吃。”她是最大方的,常常拿钱出来请客,因此人缘最好?。
香肠和肉、鱼、鸡鸭晾了两天后,叶盏便将?它们?都搬到晾衣绳上,在下面放了火桶,火桶里放入柏树叶子和果木、青冈树、干橘子皮,点燃开?始熏制。
银哥儿看见点火,二话不说提一木桶水要泼水灭火:“快救火!”
叶盏:……
忘了二哥的职业习惯了。
她赶紧解释:“二哥,我特?意点的火,这香肠需要熏制后才香。”
银哥儿紧皱的眉头微微松开?,却还是吩咐:“那我这几天请假不去,专门盯着就是。”他一个专门救火的,若是不慎让家里着火那可是大大的笑话。
于是这几天每日里烟熏火燎的,邻居们?偶然?遇见叶盏都问:“是在做什么?好?吃的?”
“您能闻见?”叶盏纳闷,她为了不让浓烟影响居民,特?意出了家门在一处荒凉的工地?上熏制,四周离着居民区甚远呢。
“没闻见,倒是自家看见你家二哥每天早出晚归推着太平车,车上一盆盆肉,还有晾架,看着就是大阵仗。”邻居们?笑。
叶盏赶紧解释:“是做风肉风鱼呢,加了干橘子皮、柏树叶、果木等点燃熏制,能让肉更有风味。”
邻居们?恍然?大悟,要复制却心疼柴火,汴京的柴火都要从贩子手里买,这年头一担柴火却不便宜,也就冬日里最冷的时候才会买柴火,谁会想到用柴火熏肉?增加风味?笑话,有肉吃就很好?了,还能因为风味没有果木香吃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