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围观群众先是不知所以然,在听说叶家也有?类似遭遇后当即又暴揍了拐子一顿,直把他打?得头破血流才送到了官府。要不是留着他能审问出同伙,只怕今儿个他的性命就要交代在此处。
叶家人围着宓凤娘安抚她,眼眶却都酸酸的。
好容易哄好宓凤娘,玉姐儿从怀里又掏出妹妹做的松子糖,递给小男孩:“喏,不哭才有?得吃。”
小孩犹豫,止住眼泪,舔舔舌尖,似乎是回味到了蒜梅的滋味,眉头煞有?其?事蹙了一下,但到底还是接过了松子糖。
这一回他很?满意,拧着的眉头松开了:“甜。”
又吩咐玉姐儿:“送我去见爹娘,我要娶你。”
“哄”一堆大人都笑了起来:“这么小就知道娶亲了?”
玉姐儿也笑,假装拧了拧他胖乎乎的脸蛋作势吓唬他:“小夫君,姐姐我可是很?能吃的,到时候你养不起。”
没想到小孩家居然真养得起。
他家人急切寻来,是尚书右丞江家,
这天不拘贫富都在外面游玩,夫人去上香,小公子烦闷,因怕他哭闹冲撞了神像便由身?边人带着出去,小公子身?边原本七八个仆从,偏偏他贪玩,将仆从支开自己去看打?铁花,又遇上踩踏,一时慌了神,被拐子捉了去。
听说孩子不见,江夫人慌得丢了魂魄一般,深一脚浅一脚到处寻觅,可这里人声鼎沸,谁能听见呼救?
还是她手下婆子镇定些,打?发人去告官、去给家里送信、去衙门里请自家大人。
正忙乱着,就听得有?人说:“前头有?人救了个孩儿。”江夫人赶紧奔了过去,帷帽都丢在了地上没顾上捡。
等到了地方看见孩子:“大郎!”说罢大哭着冲上去,抱着孩子就哭。
宓凤娘好容易平息下来的泪水又滚滚而下,居然也抱着江夫人和孩子一起哭。
好容易平静下来,听说是宓凤娘救了孩子,那夫人满脸泪就把手腕上的金镯子卸下来塞给宓凤娘:“我膝下就这一个孩儿,若是他有?三长两?短,让我怎生?是好?”
那镯子是如今时兴的金钳镯,有?三指宽,一看就份量很?重。
宓凤娘脸上泪痕还没干呢,但还是有?精力瞄了一眼镯子,又塞回去:“我家孩儿被拐了好些年才找回,都是做娘的自然感同身?受,我哪里有?颜面收你的礼?”
两?人推让几个回合,江夫人见宓凤娘死活不收,便也作罢,只好问:“既如此,恩人家住何处,等我回去备了四色礼盒来道谢。”
这倒无妨,宓凤娘便告知了她。
江夫人倒认识裴昭:“这不是德音?”
裴昭上前:“见过姨母。”原来祝夫人弟妹出自祝家,与裴昭娘是堂姐妹,是裴昭表姨母的妯娌,算是一表三千里的远亲。
本来京城仕宦人家仔细论?起来都沾着几门亲,江夫人在弟妹宴饮席面上见过裴夫人和儿子,要不然也不会认得。
江夫人见有?熟人在,才不至于那么慌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般看向裴昭。
裴昭甚为?镇定:“姨母先带孩子归家,现在叫仆从拿名帖去请郎中,别让小儿惊吓留下毛病。”
江夫人连连点头。
“既有?人通知了姨夫,便再寻人告诉他寻到了,免得姨夫慌乱之?际伤了身?体。”
江夫人想起丈夫肥胖的身?躯,赶紧又吩咐人去送信。
只不过如此一来,她身?边的仆从就没那么多了,江夫人现在如惊弓之?鸟,只想找个安全的地方守护孩子,一时面露惶恐之?色。
裴昭看出了她的惊惧:“姨母,正巧我与叶家人都要回城,您可要同行?”
江夫人赶紧点头。
于是一行人结伴往城里走,一路上宓凤娘温言安慰,又说回去后如何防止小儿受惊,如何给小儿招魂,东拉西扯,倒让江夫人的心绪不再慌乱,待宓凤娘更是亲热。
等到了城里,江夫人正怕着呢,邀请裴昭去家里:“正巧与你姨夫说说话。”
裴昭看了叶家人一眼,拒绝了:“我还要去衙门好好找审问这桩案子的同僚说说这件事的蹊跷,就不去打?扰了。”
“既然是拐子,抓住就行,哪里有?什么蹊跷?”江夫人不解。
“每年都有?庙会,没听说哪年踩踏,再者为?何那么巧,踩踏时人贩也捉了孩子?想必这一场踩踏没那么简单。”裴昭神色凝重,quot我怀疑这些人先盯上目标,再故意制造踩踏,趁着慌乱抢走孩子,应当不止一起。quot
江夫人和叶家人齐齐变色,若是这样,就不是一时兴起的拐卖,而是有组织有预谋的大型犯罪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