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甲深深陷入掌心里，发红，沁血，风卷着冰渣子砸的我眼眶发酸，我后退半步，踩到结冰的水洼发出细微脆响，却淹没在前面的新一轮的哄笑声里。 我垂下眼睛不想再看，虽然张见山一再强调，他就算是以后是结婚，但在他那我仍旧是第一位。 我要适应，现在仅仅是看到这样的场景就受不了了，那以后呢，以后别的女人躺在我哥的身边，我会疯掉吗？ 我看到张见山扔下了锄头，面上也带着惊讶，他小跑的朝着我这边跑，后面的那个女人也好奇的朝着我这边张望。 “妮妮，你怎么过来了？学校不上课吗？” 我控制好面部的表情，抬头笑道：“学校下午放假啦，我就来看看你，刚才那人是谁呀？” 张见山抬手挠了挠脑袋，“她是” 无形的空气变成了一双大手，紧紧的勒住了我的脖子，她健康，外向，就如孙婶子说的，她像是热气腾腾的蒸汽。 张见山往前小走了一步，拽住了我的胳膊，“妮妮，这是孙婶子给我介绍的，叫姐就行。” “哎。” 张见山好像更紧张了，另一只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一会拽衣服，一会摸脸的。 余花平嗔视了我哥一眼，声音比跟我说话的时候软了些：“我特意给你包的哩。” 这两种疯狂的在我体内厮杀，最后第一个险胜，我越发的喘不过气来了，我呼吸着忙说：“哥，姐姐，我先回去了。” “妮妮！妮妮！” 我往后看空无一人。 人如果死了会去哪里，我不止一次的想过，如果可以，那我愿意化作土壤的一部分，那多有用啊。 他没有让我起来，跟着我一起坐在了地上，他弯着腰，目光看着远方。 我抿了抿唇：“没有。” 我坐起来，从后面抱住了他，手在他腹部攥成了一个拳头。 张见山没挣脱开我，他手伸下去攥紧了我的手，“妮妮，哥不希望你有一点委屈，余花平她是个很好的人，哥不方便的地方，以后她都能代替哥照顾你，她也不嫌弃咱家没钱，除了她，哥不知道还能什么时候再遇见这样的人。” 张见山笑了，转过身揉着我冻得通红的小脸，“那谁家大姑娘还一个人跑山上来，不顾形象的直接躺地上了。” 张见山揉着我的脑袋：“哥刚你余姐姐说了两句话，又去大队长说了声，转头回来你就跑不见了，怎么长大了这么能跑，以后哥要追不上咯。” 我没说话，脑袋埋在他的胸口处嗅闻着这好久，好久没有好好闻到张见山的味道了。 就是好闻，好闻到想要把他吃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