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荆璜简短地答道,看起来不愿多做一句解释。
“哟!”皮带猫喊道,“这可太好玩啦!我假定您也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荆璜不耐烦地用手指叩了一下桌子。
皮带猫又掂着脚,在餐桌上打起转来。它一下瞧着维,一下又瞧着荆璜。蓬松漂亮的尾巴高耸如柱,尖端往左一摇,再往右一摆。
“好极了!”它说,“不错。确实。饭。两人份。嘿老兄!帮我把饭拿来怎么样!我们这儿有两位客人要饭!这肯定会特别有意思!”
它突然冲着空中掠过的一名侍应生喊话。而很快它要的东西被端上桌来,摆在隔桌而坐的两人面前。坐在附近的宾客们便看见两盘雪白晶莹的甜品,它们是由一种特别培养的植物种子做成的,香甜糯口,散发出清新而柔和的香气,对垒得像两座雪白山峰。两座山峰的顶端各自放着一颗透明的球,里头的彩色浆却仍在流动,形状就像两个圆圈靠在一起。
皮带猫把这两盘小山打量了一番。
“我觉得还缺了点什么。”它说,“再加点蘸料?”
维摇了摇头。他抓起一把勺子,开始猛挖山峰的底部。于是皮带猫又瞧向一动不动的荆璜。
“您想要点蘸料?”它问,“什么口味?酸果?脆浆草?混合薄荷?”
“盐。”
“什么?”皮带猫说,“我没听清楚。”
荆璜重复道:“盐。”
“可是,这是饭。老兄。你想一想。它叫饭。当然。可以加料。可是它叫饭。你来这儿时就该知道是果宴呀!”
荆璜无动于衷地说:“饭不是甜的。”
“噢噢!”皮带猫大声地叫道,“这可不行!偏见!偏见!我反对这样的意见!你这是藐视女王的权威!”
它在桌上跳起踢踏舞,并在五秒内用四个不同的姿势表达了自己对这件事的愤慨。等到第六秒时荆璜才闷闷不乐地拿起勺子,从餐盘的最底部挖走最小的一勺。而这时维已狼吞虎咽,吃掉了整整一半的山峰。
周围的宾客们对这一幕都感兴趣极了,用各自的方式给他们加油鼓劲。一个脖子够长的人将脑袋从十张桌子外伸了过来,礼貌地跟途中所有宾客道歉,最后成功把下巴搁在饭盘旁边,津津有味地看两人吞吃饭。
三张桌子以外,妥巴也正目不转睛地瞧着,直到有人轻轻地碰了一下他的后背。
“嘿,你好。”他听见一个奶声奶气的嗓音说,“介意给我让个位子?”
妥巴扭过头。在它后头站着一名猫人侍者。它穿的衣服和其他侍者没什么不同,然而体型却非常的小,并且双爪上的毛发显得很稀疏。当这只娇小雪白的猫抬起脑袋时,妥巴发现那咧嘴笑着的猫脸上有一只黄玉般的独眼。
关于我吐出了血那件事,向大家报告一下详情。
在一个月前我吃了一些蒸鱼,一根刺卡进了我的食道里,把那儿戳穿了。我试着用偏方解决问题,咽下了一口饭,让那根鱼刺被往下推,在食道上划出了一道长长的伤口。之后那根鱼刺在医院里被拿出来了,但食道的痛感留下了。那种痛感让我干呕,反流的胃酸又腐蚀了那个伤口,导致那个大口子最终发炎、恶化、化了脓,肿得越来越大,被另一边的食道壁挤压得出了血。这就是这一个月来我的食道遭遇的所有事情。根据医生所说,这样的病例可能会致死,她见过实例。这件事把我吓了一跳。
请大家在吃蒸鱼时一定要小心。
(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