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56章 驱狼吞虎 渔翁得利(求首订)
从一拳掀翻棺盖。
再到弓身坐起。
仅仅一眨眼的功夫,快得让人根本反应不及。
那两头沉浸于吞食尸气的山精更是如此。
它们在瓶山多年,一个吞食地下丹毒成精,一个天生便是通灵之物。
自从多年前,白猿无意发现,每逢月夜冥宫中古尸便会吞服月华开始。
就会不时溜进此地,偷食尸气。
尤其今夜还是满月。
更是早早就在等着了。
那头山蝎子也不差不多。
有六翅蜈蚣在,它根本不敢跨过雷池半步。
毒物之间,天生嗅觉敏锐。
一旦被发现。
就是不死不休的下场。
也正是因为如此,苗寨中人自古就借此养蛊。
瓶山道宫被占。
无奈之下,它只能和老猿一样,来此处蚕食尸气。
只是。
没想到,因为感受到镇陵将身死。
尸王本就怒火冲天。
偏偏两个家伙,这时候还跑来蚕食它的尸气。
尤其是那头老猿,更是一而再再而三,赶都赶不走,这下彻底将它激怒。
甚至强行打断修行。
破棺而出。
就是要一口气解决了这两个家伙。
刷!
只见它目光一瞪,冲着距离最近的白猿张口一喷。
这会它还沉浸在吞食尸气的举动中。
根本来不及避让。
被那股臭气熏天,形如流光的死气当头一喷。
当即吱的一声尖叫。
起身想逃,但脑子一片混沌,浑身更像被抽空了气力一样,四肢瘫软。
反而是那山蝎子,见此情形,一下回过神来。
倒钩甩出,勾住后边的玉匣廊柱,堪堪避开尸王拍下来的大手。
那老猿也是个狠角色。
知道自己中了毒,竟是一口咬向舌头。
顿时间。
一股剧痛席卷。
不过也让它得以清醒了点。
借着时机,踉踉跄跄的往后逃去。
“尸王就这?”
隧洞内,一行盗众看到这副情形。
不禁面面相觑。
虽然没有出声,但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来之前,听了一路关于瓶山尸王的传闻。
又是残杀山民行商,又是生吞踩狼虎豹。
几乎将它描绘成一个凶残嗜血,强大无比的怪物。
但如今看来,连着两次出手,却都无功而返。
似乎与传闻中的形象相去甚远。
不过……
仿佛听到了他们的心思。
这念头才起。
那尸王竟是轰的一下兔起鹘落,从棺椁里一跃而起,掌心如雷,直奔那头山蝎子而去。
那山蝎子形如狼犬。
一身凶煞惊人。
只不过命不好生在了瓶山。
被那头六翅蜈蚣压得头都抬不起来。
但这并不代表,它不够强。
相反,放到外边,至少也是古狸碑老狸子的存在。
此刻见尸王袭杀过来,它竟是不退不让,拖在地上的钩尾,就如一条铁鞭,撕开空气,划了个弧形,狠狠反抽回去。
嘭!
尸王平时不与它们计较。
但如今早已怒火冲天。
双眼猩红,口含惊雷,一身尸气滚滚而起。
五指张开的大掌,重重拍落。
只听见一声沉闷巨响,山蝎子惨叫着从半空滚落。
一身毒性对尸王毫无作用不说,与性命相通的钩尾都差点被打折。
“这……”
看到这突如其来的一幕。
让原本还心生轻视的卸岭群盗,神色一下僵住。
隔着数十步之远。
都只觉得一阵腥风扑面而来。
被那股阴风刮过,练过拳脚血气旺盛的伙计勉勉强还能支撑。
但身子骨弱的,这会只觉得眼前一片模糊。
仿佛置身尸山血海当中。
一下僵在原地,浑身发抖。
咚咚咚——
一掌打伤山蝎子后。
尸王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
大步流星的冲它而去,分明是铁了心要先弄死一个。
感受着它的杀机。
伏在地上的山蝎子愈发急躁,拼命朝老猿那边划动着钩尾。
只是……
那白猿狡诈如狐,奸猾胜鬼,这么好的替死鬼在前,它哪里会搭理山蝎子的求助。
一双竖眼滴溜溜的转个不停。
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
它不但没有趁着大好机会逃走,反而贪欲熏心。
趁尸王暂时抽不开身,飞快扑向那口棺盖洞开的紫金棺椁。
大口大口吞食着尸气。
回头瞥了一眼。
尸王那股怒火几乎都压抑不住。
一声怒吼。
五指紧握,变掌为拳,狠狠砸向山蝎子。
摆明了是打算速战速决。
见此情形,那山蝎子也被打出了火气,额头上两只眼睛血红一片,仿佛两盏飘荡在雾气中的红灯盏。
唳啸声中,寒光四溅的钩尾冲着尸王狠狠刺去。
完全是以命搏命的打法。
咚!
只是……
钩尾刺去,却没如它预料的那样,洞穿尸王的胸口。
反倒是像刺中了一块山石。
发出一阵金石相撞的响声。
尸王咧嘴一笑,浑不在意,一拳重重砸落。
打得山蝎子一身铁壳都差点崩碎。
漆黑的血水四溅。
躺在地上哀鸣不已。
“陈兄,那蛮子怕是修成铜甲尸了。”
远远看到这一幕。
鹧鸪哨眉头顿时紧紧皱起。
刚才尸王那一拳,腥风呼啸,席卷四方。
饶是他,都有种气血翻涌的不适感。
此刻一张脸上凝重万分,冲着陈玉楼沉声道。
之前在外面遇到的镇陵将。
虽然凶悍,但终究距离铜甲还差一步。
这生死厮杀,一步差步步差。
至于那身玄铁重甲。
在它生前,确实算得上一件宝物。
但被瓶山的云雾潮气,冲刷浸染数百年,早已经锈蚀的不成样子。
又不像那杆大戟,已成凶兵。
所以,才会连昆仑一拳都挡不住,差点被打得支离破碎。
但眼前这元人大将不同。
占尽瓶山龙脉不说,日夜吞吐日精月华,又以血食筑基,早已修成了铜皮铁骨。
看它露在空气里的皮肤就知道。
竟是犹如铁水浇灌的一般,在摇曳的火光下,折射出冰冷的金属色泽。
“铜甲尸……”
“真是难见啊。”
陈玉楼淡淡一笑。
仿佛是在回答鹧鸪哨,又像是自言自语。
不禁让前者一怔。
张了张嘴,想要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