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笙问他现在在想什么。 吴笙用那种哄小孩的语气说不会的,你会活着的,你一定会活着的。 她的表情突然变得冷冰,眼神带着怨毒的恨意,几乎刺穿了他的心脏,吴邪呼吸一窒。 雨大的几乎要砸穿雨伞,吴邪被雨点溅上的皮肤疼的他几乎想嘶吼,他急促地说你听我解释。 不! 吴邪挣扎着从巨痛中苏醒,他的面庞湿漉漉,他看到了月下的吴笙,正在看书。 他突然想起向吴笙求婚的那天午夜,他就在她的身边这样问她。 ——我在为你和我的命运而哭呐。 吴笙伸出手来,用手背拭去了他眼尾的泪水,她垂眸看着他,神色温柔地轻声说道:“别哭啦。” 他说不出话来,脖颈生疼,但他握着她的手,在心里轻轻说,别恨我,我太害怕这个结局了。 但是。 该怎么办呢? 是否只有这样,他才会永远的停留在你的身边? 吃掉他。吴笙,吃掉他。 ——“因为一颗焦虑的心最大的愿望是无休无止地占有所爱之人,或者在关山阻隔时能让所爱之人进入自己无梦的睡乡,直到团聚之日在醒过来。” 吴邪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天亮,其实在他意识完全清醒前他断断续续的醒过好几次,只不过又很快的昏过去了,这证明他身体上的伤很重,他的身体没办法支持他有足够的清醒时间。但这次醒来,他意识清醒,意识到自己又回到了人间。 他看着熟悉的天花板,意识到自己现在是在之前住过的吉拉寺的房间里,他眨眨眼,感受着窗外的阳光照在脸上的感觉,他不太敢动,因为他现在不太清楚自己身体到底是什么情况,他只记得自己在进入无底黑暗之前被人割破喉咙坠入悬崖之中。 吴邪睁着眼睛开始复习起高空坠落会受的伤,他现在很庆幸自己没有摔成一张肉饼,那也太惨了,又惨又滑稽。但他试图动动自己的胳膊,能感受到锥心的疼从右臂传来,试图抬抬脚,显然小腿骨也发出了抗议。 真他娘的风水轮流转。 吴邪看着这个小喇嘛,然后点点头,他想开口说些什么,但是甫一张口整个喉咙就痛的要死,小喇嘛上前赶紧阻止了他,叮嘱道:“您喉咙上的伤口很深,虽然愈合还好,但是这段时间里您还是少说话为妙。” 小喇嘛将托盘端至吴邪床旁的桌子上,托盘里盛了一碗温水,但是引起吴邪注意的是在桌子上放着的几张纸,纸上密密麻麻地写着字,但是离得有点远看不清,他在小喇嘛的帮助下在床上靠着墙坐起来,然后比了一个手势,希望小喇嘛帮忙把那张纸拿过来。 吴邪露出一个惊讶的表情,他这下意识到某次从黑暗里清醒过来见到吴笙并不是在做梦——他做了太多关于吴笙的梦了,在梦里她会和自己一起长大,她会和亲生父母生活在一起,她会过的很幸福,或者他总是在做着吴笙仇恨自己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