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的保姆惊慌地叫着她的名字，她不理，很认真地问许老师你画画很好，可以教我吗？ 她从六岁一直画到现在，她找到了陈希，找到了吴双阮，找到了吴邪。 在月色下吴笙突然捂上了嘴巴，她的脊背弯着，长发披住了她的后背，她那如圆月般皎洁的脸庞在黑夜里消失不见了，杜城将外套搭在她的身上，完完全全地盖住了她，他低声道：“就当我没在这里。” 他听着深夜里的风声，他似乎听见了细微的抽泣声，又似乎没有。 许老师的案子结束在吴笙回上海的第二天晚上，北江分局的人根据信号很快就找到了实施诈骗人的所在之地，沈翊比他们走的更快，但是当他去到嫌疑人所在的酒店时，一个人就当着他的面从顶楼摔了下来。 没有监控没有目击证人，第一犯罪现场没有任何指纹足迹，唯一可疑的是现场只有一根白色的鸟类的羽毛，看上去像是飞禽飞过这里不甚掉落。现场干净的仿佛像是这个诈骗犯良心发现，为了向被骗得倾家荡产得老人们赔罪一样，他选择以死谢罪。 “你先来找这个嫌疑人是想做什么？” 沈翊先是为自己脑子里突然窜出来的第一个念头而皱眉，然后淡淡道：“找他算账。” “她有不在场证明，而我只相信证据。” “我去长春的时候，见到了当年负责吴双阮案子的警察，他跟你师姐倒是挺有缘分。”杜城观察着沈翊的表情，想从上面找到一些不同寻常的东西，但显而易见，他失败了。“你师姐当年在大学的案子你知道吧？虽然当时没有任何报道，但是向几个老刑警打听打听就出来了。” “其实当年是有人怀疑她最后杀了人的。”杜城淡淡道，“但是没有证据，而且凶手证据确凿，他杀了八个人，最后葬身火海也是活该。所以案子就这么结了。她一个女孩子，从杀了八个人的凶手手下带着另一个人逃脱，不是很怪吗？” 沈翊说完，表情一怔，望着门口方向不再说什么了，杜城心道奇怪，转过头去看，吴笙面色苍白地站在门口，没人知道她是什么时候来的，也没人知道刚刚的对话她听见了多少。 沈翊走过去，扶住她，轻声问道：“你没休息好吗？” 沈翊只道我请假，送你去我家休息，还记得名叫晓玄的猫吗，由它来陪你。 杜城张口想要解释，却好像被石头噎了嗓子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能站在原地呆呆地目视吴笙和沈翊远去的身影。 他的潜意识告诉他这个女人很危险，严良说的无证之罪一直让他拉紧了那根弦，还有奇怪的疗养院，见过吴笙三次后就上吊自杀的吴双阮，与方木有差异的口供，从来都不存在的军刀。 和院子里她一个人坐在门口的背影。 许老师的儿子许思文回来的那天吴笙刚好取回了许老师夫妇的骨灰，师妹提议沈翊和吴笙以及许老师三个人的画作合办画展，吴笙也随她去了，她在沈翊家里睡了两天后终于整理好了情绪，但是在见到许思文时又破功了——他一回来就毫不留情地处理了许老师夫妇的遗产，连许老师夫妇的房子也打算直接卖掉，吴笙本打算和他商量一下买下来，但是他却态度坚硬地拒绝了吴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