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又是寒冷清晨里热乎乎的鸡蛋灌饼。
吴笙把周巡放了进来,看着他在饭桌上张罗着,直勾勾地看着他,周巡有些尴尬地忙活了一下,然后彻底摆烂:“我能请问一下我又是哪里惹到你了吗?”
吴笙想了想,冷酷道:“晚上你问我为什么不再考了,向我道歉。”
“对不起。”
女人心,海底针。
周巡心说你师弟都画家转行当画像师还考上了警局的编制,现在兼任公安大学的讲师,你到底是考不上还是不想考?
但他不敢再跟吴笙辩论,干脆地道了歉,示意吴笙吃饭,“啥也别说了,吃饭吧。”
吴笙却不动筷,她上下打量着周巡,然后双手环胸往身后椅背上一靠淡淡道:“你还有事想说,就现在说吧。”
这个动作周巡知道,最开始时关宏峰跟他说过这一类动作经常代表着这个人她处于一种神经紧张或者对外界抱有警惕的时候。
但是现在他真想把老关从床上摇醒让他看看他一手教出来的好学生——你看看她像是神经紧张而又警惕的样子吗?她在拿一个刑警队长当犯人审啊!
周巡不再去想一些无厘头的事情,因为他知道接下来要说的是很重要的事,他看着吴笙淡漠的面孔,有些想笑,他不知道接下来要说的事情会不会让吴笙露出震惊的表情,但他确信吴笙听了以后不会再维持住这副什么都不在意的事情。
因为这件事,关系到她最在乎的老师。
“老关辞职回家了。”
吴笙反应了一会,才缓缓道:“什么?”
这下换周巡双手环胸往椅背上一靠了,他比吴笙还过分,他甚至翘起了二郎腿。
凌晨五点半,周巡在吴笙家的客厅里伴着早餐的香气和昏黄的灯光向吴笙讲述了这个带着血腥味的故事——农历腊月三十,关宏峰的弟弟关宏宇杀死了一家五口人,没留一个活口。而凶手本人自犯案后至今在逃,关宏峰作为关宏宇的家属,辞职了。
吴笙沉默了一会儿才问道:“不是上面让他停职,他为什么要辞职?”
周巡感到烦闷,他从怀里掏出烟盒,在吴笙眼神的逼迫下只敢叼着闻闻味:“他认为他弟弟是无辜的,他要查清楚。”
“那证据确凿吗?”吴笙问道。
“作案现场和作案工具上全是关宏宇的指纹,跑不了。”
“那作案动机呢?”
周巡把烟放下来,他探过身子看着吴笙,昏黄的灯光下他的面孔看上去是那么的冷硬,他漆黑的瞳孔直视着吴笙,像是审问一样询问她:“你认识关宏宇吗?”
“我只在老关家里见过一次,之后就再没联系了。”吴笙察觉到周巡在审问她,但她也只是实话实说。“周巡,你在谈起这个案子的时候心情很不好。”
“哦”周巡嗤笑了一声,“这么明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