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雪很爱看这样意气风发的江浪,垂眸看着,眼里是化不开的笑意与柔情。 江浪看着蔚蓝的天空,感慨。 江浪忽然朝沈初雪手腕看了一眼,袖袍有些宽大,风轻轻一吹,便露出那清瘦如枯枝的手腕处细细的一条伤,伤已经结痂,伤口周遭的皮肤微微泛红,看起来有些触目惊心。 挑个脚筋让沈初雪跑不了不就行了? 虽说始终会长好的,但若以后对握剑有影响如何是好? 声如玉碎,堪堪落下,恰好缓和了气氛。 江浪就絮絮叨叨地说着他从前做过的事情。 在没认识沈初雪的时候,初获得一具健康又强健身体的江浪总在尝试各种他从未涉猎过的事情,猎户、劁猪匠、教书育人的先生,哦,他还试过入朝为官,但凡人界中官场黑暗腐败,他嫌无趣便早早抽身离去。 江浪的人生很精彩。 沈初雪觉得,江浪的人生还能继续精彩下去。 是我杀了他们么 江浪和沈初雪像是许久不见的朋友一般,坐着聊了许久。 江浪抬眼望去,一蝴蝶式样的纸鸢从隔壁院墙升了起来,与之响起的还有修竹提醒孩子要慢点的声音。 他忽而轻声道,“那个孩子,我见过了,她生得很可爱。” “是我杀了他们么?” 只记得一睁开眼来,他身上已经沾满了鲜血,而地上躺满了尸体。 “我没看到。” 这些天,他只要一闭上眼,就能看见那些鲜血淋漓的尸体,耳边是挥散不去的凄厉哭声。 江浪却不以为然,“那又如何?” 沈初雪骤然睁开眼,只见江浪站了起来,留给他一个背影,他轻飘飘地道,“我说你没杀就没杀,少想这些有的没的,这些事情我自会处理。” 沈初雪望着江浪的背影,那一双桃花眸中柔情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化不开的悲悯与痛苦。 沈初雪被挑断了脚筋,走动不了,便用灵力控制着轮椅跟了上去。 之前带回来的时候,他没仔细看,如今一看,这女娃娃倒真长得很可爱,两只眼睛圆溜溜的,脸颊肉嘟嘟,扎着两个小发髻。 女娃娃大概是怕他,一骨碌就溜到了沈初雪的身后躲了起来,堪堪露出来个小脑袋来。 江浪噗嗤一声笑了,“还哥哥?我这个年纪都可以当她爷爷了。” 江浪当然不相信沈初雪的话,他站了起来,问闵修竹,“她叫什么?” 闵修竹道,“不过,她随身的平安符上写着丫丫两个字,大概是她名字。” 丫丫很喜欢沈初雪,小小年纪正是爱玩的时候,消停了一会便央着沈初雪陪她去玩。 江浪点了点头,“去玩吧。” 丫丫无忧无虑的样子很是可爱。 江浪收回目光,抬眼望向闵修竹,低声询问,“现在外面情况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