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雪心中并不是波澜不惊,只是觉得有些惆怅。 师父曾告诉过他,人的一生之中会遇到许多人,大多数不过是过客,要一心向道,摒弃红尘凡欲,忘却人生过客,继续向前走,莫停留,莫留恋。 他一直秉承着这句话而活。 沈初雪,“?” 沈初雪,“……” 江浪诉苦诉地声嘶力竭,楚楚可怜,下一秒,他顶着哭红的双眼抬起头来,抽搭着,话锋一转,忽然问道,“对了,沈道君,男倌是什么啊?是一种官位吗?几品啊?” 在把贼人都押去了官府以后,沈初雪带江浪去了衙门附近的面摊。 一边吃一边被烫的呜哇乱叫,就这,江浪还不带一点停的,继续暴风吸入。 江浪扭扭捏捏,“这样不好吧?沈道君你都还没有吃呢。” 沈初雪刚说出“无碍”两个字,江浪就端起了面,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两碗面下肚,江浪这才满脸红光地放下了筷子,然后笑吟吟地感谢沈初雪的救命之恩和慷慨解囊。 沈初雪话少,江浪就主动找话题,问沈初雪接下来要去哪里。 一听见东陇城,江浪就有些惊讶地道,“道君你去东陇城做什么?” 对此,沈初雪解释,“东陇城最近频发孩童失踪,细细数来,已有快上百人,穆家疑是山魈作乱,山魈极其凶残,穆家上下怕是无力抵抗,所以飞鸽传书到哀牢山寻求援手。” 穆家他多少也听说过,穆家老祖在世时名震四方,盛时与穆家交好的人踏破穆家门槛,但今时不同往日,随着穆家老祖穆天瑞去世,穆家青年才俊接二连三早早暴毙,穆家越发萧条,四大家族头衔也是摇摇欲坠,若的确是山魈作乱,穆家确实是没有这个实力应对,找哀牢山帮忙也是明智之举。 毕竟自己家的事情都处理不好,还得求外人来帮忙,传出去岂不是被人笑掉大牙? 不过,沈初雪并不在意这些,只晓得匡扶正义、斩妖除魔是他分内之事。 江浪拽住了他,一脸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拉了拉,没拉动。 江浪笑得比花儿还要灿烂上几分,眼睛闪闪发亮,阳光下睫毛像一把乌黑的扇子自然地垂落下来,叫人看了也无法拒绝,“我也想去东陇城寻我幺妹,说不定我幺妹也在那,沈道君可否行行好,捎上我一个?” 沈初雪并爱不是多管这种无聊闲事的人,但他总觉得放着江浪不管,迟早有一天他会在遇害名单上看到江浪的名字。 于是,沈初雪自认为恪守门规,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 江浪得偿所愿,成功与沈道君一块同行。 沈道君古板无聊,一路上,半天憋不出来一个屁,就算勉为其难开了金口,也是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面蹦。 “好。” 江浪都快要怀疑沈初雪是不是得了个说话超过两个字就会死的病了。 江浪有意和沈初雪拉近关系,就想方设法地逗沈初雪开心。 江浪破罐子破摔,说了个冷笑话,“一只小绵羊被剪了羊毛以后就睡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