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匆匆过了一年,在世外木屋蜗居的春夏秋冬一闪而过。解璃从浪云山巅跌落时是初冬,如今莫庸眼前,已是冬雪乍融的初春时光。 那画面如诗如画,像是浪云山间落下的一片落花,不偏不倚,就落在莫庸的视野里。那花再也不曾离开,时而在角落,时而在跟前;甚至于,她会在床榻的另一边,甚至就在自己的下身处、双腿间。 每日,做完了采撷与製药,完成了炊煮与洗涤,越无忧经常会在溪边轻轻歌唱。 那双玉洁的手与光滑细緻的秀足,却总不像是清苦之人般充满老茧与伤。她的眼神在幽谷之间绘出焰色的轨迹,她的嗓音在夕阳余晖里酿成了醉意。 他们在悠远之地,单薄的木屋里,相互扶持着像是一碰就会消失的彼此。 「无忧妹妹。」 又过了半年,两人已直呼对方名姓。 莫庸走上前去,为停下舞步的越无忧别上一朵花。 那是一朵红瓣、金纹、黑叶、银蕊花,越无忧那褐色的肌肤与银色长髮,可与它搭配极了。 习惯了越无忧这般反应,莫庸早已无法将她当作一具只会说话的木偶。 「是。」越无忧点了点头,「虽然略有不同,但……庸哥哥毕竟是男子,而无忧只是个药女而已。」 历经一年的双修,他的体格越来越轻盈,成为弱冠少年。一头与越无忧髮色相近的银髮,就在后脑杓处扎成一束马尾。而他的瞳孔也从本来的墨褐色,变得更为接近暗红。如果不是熟知内情之人,说不定会认为他们真是一对兄妹。 「庸哥哥发烧了?」 「嗯,好。」 莫庸在前,越无忧在后,猝不及防,那小手便已牵着他。这位银髮少年也已十分习惯,对于越无忧这般不着痕迹的可爱,已经不再出言相劝。 但今天,越无忧却停下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