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为卯卯的良心被狗吃了啊,道长,您可是歪派了卯卯,要怪就怪那只狗。”这句话在人间随处都能听见,翁卯卯不知深层的意思,只懂得表意,在害怕的情况下,一张嘴就语无伦次,不假思索,想到什么说什么,总之希望能婉转了江砚书的心。 保持一个姿势睡了许久,麻痹了半边身子,石子围着自己放,她想翻个身都不行,眼睛睁得滴溜圆,见谁路过都要求救,又嚎又叫,十分点眼,出丑狼藉了也要继续嚎叫。 知灵听到她的求助,上来道话,了解情况后,十分贴心,将那本来离自己近一折距离的石头移近了,距离从一折缩短成半折。 “知灵!”翁卯卯欲哭无泪,这回家连呼吸都不敢太用力了,嘴里的牙齿捉对儿厮打,眼儿斜斜看知灵,“我变秃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晓得知灵是来嘲讽自己的,翁卯卯痛心疾首闭上眼,道:“我今天就要走了,你还欺负我,呜呜,你应该更名为无心的。” 师父不高兴,弟子也吃不到好处,知灵可不想大年初七一过完就被江砚书丢到荒山野岭去修炼。 江砚书放的不过是普通常见的石头,他也没有念任何咒术,什么封印不封印的,不过是胡扯,也只有翁卯卯才会相信了。 “呜呜呜,知灵你是个大好人,我明年来时,给你送一颗王母娘娘的蟠桃,还有母鸡姐姐下的仙蛋,这两样东西吃了,你就会变得更俊的呢。”知灵的面容一抽一搐,轻而易举地骗过了翁卯卯的眼,翁卯卯过意不去,说了许多好处与他听。 翁卯卯言而有信,顺着知灵所指的方向蹦跳而去,走不过百步,就看到了江砚书,还有石元子。 不过江砚书的脸仍是板着的,翁卯卯鼓起勇气勇气才向前靠近,走到江砚书的脚边,前爪抬起,紧紧抱住了一只右腿,后脚一蹬,踩上那抹得干净无尘的右鞋面就开始假殷勤:“道长……卯卯给您拜个年吧。” “你们年兽是抱着别人的腿,踩着别人的脚拜年的?下去,你身上的毛粘我衣服上了。”江砚书抬起右腿,假装要甩掉翁卯卯。 翁卯卯倒是抱得紧,粘了胶一样,立在鞋面上纹丝不动,做个儿女相来语:“道长,您就别生气了,虽然卯卯不知道你为什么生气,可是因为卯卯要走了,道长您舍不得了?” 江砚书一开口,那话语就如瓶注水,收不住了:“昨晚你我二人蜜里调油,言语里句句有不舍之意,然而天才亮,你就乐呵乐呵地收拾行囊,脚步欢然,一蹦一跳的,若与你奏一曲,你就能上街调百戏了,就好似姑娘回娘家迫不及待要走,而我就如那风月场的兔子,尽了心,也只得了姑娘短暂的光顾,教我如何不恼怒。” 有了如此丰富的反应,江砚书感到欣慰,以为自己说泛了翁卯卯,想来她这只年兽还是有一些良心的。 可如今分别又不是不再见面了,她百思不得其解,走心经也无解不出来,叽叽咕咕回:“我准备来道长这里的时候也是脚步欢然,一蹦一跳的呀……我出村时蹦得比早上还欢乐的,哥哥还说我是变成了一只卯兔,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