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砚书忙了一个晚上，疲惫得眼皮沉重，伺候一只年兽比收妖怪还要耗力气。 “那我还是不吃了吧。”满嘴的泡沫和水，翁卯卯抬着下颌口内喃喃呐呐地说，“肚皮上开口不好看。” “啊——”翁卯卯闻言，把嘴巴张到最大，大到嘴角两边都有了撕扯之感。 “哦。” 夜间未睡，白日里哪还有精神，变不回人形暂就不说，有四条腿都支撑不住一个身子，若没人帮扶一下，就得靠着墙壁斜斜地走。 江砚书正在看书，见翁卯卯的死模活样，心里担忧起来，合上书，蹲下身去揉了她的肚子，问：“哪儿不舒服？” “哦，成全你就是。”能吃橘子就无大碍，江砚书知道翁卯卯在装，转身让石元子拿来一篮子的鲜橘子来。 翁卯卯不知那橘子未红，是酸溜溜的果物，江砚书递橘子过来她张嘴就吃，然而嚼一口她就偏头吐了出来，看着江砚书道：“好酸啊。” 即使口内喉里发酸，江砚书的神情一点也没变，吃完一瓣又一瓣，连珠箭吃了六瓣这无疑让翁卯卯怀疑起自己的味觉出现了问题，凑过头去，将江砚书手中的橘子吃了，但和开始一样，咀嚼一下就酸得难以下咽。 眼泪未落，雷声先响，因着伤心得心头欲碎，翁卯卯自知控制不住眼泪，在眼泪落下之前，抬起毛绒绒的爪要去遮江砚书的耳朵。 “怎、怎么解决？”多亏了江砚书，涔出来的眼泪只在眼眶内打转，没有要落下的迹象，翁卯卯偏头一问，“道长，你快救救卯卯啊。” 翁卯卯的头偏得更歪了，目不转睛看着江砚书扳指头：“道长，什么是有功德的事情？” 江砚书举的例子都和自己有关，翁卯卯怕死怕得脑子糊涂转不过弯来，她认真地听着、分析着，一时理解成了做的事情都要与江砚书有关，只要有关，就是有功德的事情：“道长，卯卯明白了，所以道长现在高兴吗？肚子饿吗？觉不觉得冷呢？有什么忙不过来的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