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不想挑，你想吃什麽，我就吃什麽。」邵思泫淡淡地道。 「她的吃相跟仓鼠一样蠢。」 「吃东西那麽慢，每一口都要咬很多下，不蠢吗？」 听着他们的对话，我只觉得想哭。 我想哭不是因为被邵思泫嘲笑像仓鼠，而是我直到刚才才明白，他们每次都要我决定聚餐的地点，并不是对吃的不上心，而是想要让我选择喜欢吃的东西。 「你们……」我感觉心口一阵揪紧，忍不住对着手机大喊：「你们太懒了！不能每次都叫我选，你们明天想吃什麽自己找。」 「这次你们不查就不要吃！」我的口气相当坚决。 「嗯……我们一起找。」邵思磊听起来很失落。 爸爸说得没错，我一直将他们的好意视为理所当然，不曾理解他们的心意。 暑假的，交代他不准跟我提这件事。 「没、没像什麽呀？」周俞安一脸无辜。 「喂！你们别冲动，你们如果打我，就会被禁赛。」周俞安b了个阻止的手势。 「大哥，这个星期，我就不陪你打游戏了。」邵思磊露出灿烂笑容。 「不行啊，你们要陪我磨练技术，你们不帮我，我去哪里找战友？」周俞安瞠大眼睛，彷佛听见很恐怖的事。 「找同学啊。」邵思泫偏头笑道。 「打不赢是大哥你的事，反正我们不想玩了。」邵思磊和邵思泫异口同声说道。 「咳！」邵思泫轻咳一声。 「嗯。」邵思磊点点头，眼神透着无奈。 看着周俞安匆忙逃离的背影，我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缓缓回头望向邵思磊和邵思泫的脸，他们的脸果然臭得像是从臭水g0u里捞出来一样，刚才跟周俞安嘻笑的模样全是装出来的。 瞧他们正在生闷气，我也顾不上尴不尴尬的问题，伸出双手各拉住他们的一只袖子，「你们别生气。」 「晚上让他团灭，让他掉积分，掉排行榜。」邵思泫倒是笑了，眼底闪过一丝杀气。 在我们这群工班的孩子里，周俞安仗着自己的身分，在孩子群里可说是横着走，大家都要礼让他七分，就算被惹怒了也只能往肚子吞。其中，唯有我能避开他的纠缠，得到他的道歉，只因为邵思磊和邵思泫总会挡在我面前，帮我隔开麻烦。 「没有。」我连忙挤出笑容，「我只是在想，你们常常为了我跟俞安大哥起争执。」 「这是必须划清界限的事！」邵思磊提高声音强调。 「他是男的。」邵思泫微微撇唇。 「你们觉得我会喜欢上他？」我不禁失笑，这是不可能的事！ 「就算知道你不会喜欢他，但我就是不喜欢看他对你嘻皮笑脸的模样，必须让他知道跟你相处是有界限的，否则他会对你越来越随便，连h腔都说得出口。」邵思磊的考量没错，周俞安确实会对熟识的nv生朋友开h腔。 「上次聚餐时，俞安大哥偷偷打量茗意的身材，我看你一副想要戳瞎他眼睛的样子。」邵思泫斜睨着邵思磊。 「有啊。」邵思泫居然一口承认，「不然我为什麽要拉着他去看别桌的nv生？」 「就临时想到。」 「俞安大哥对食物不感兴趣。」 「停！蔡筱苹去上厕所还没回来。」我尴尬地打断他们的争论。 我转身望向楼梯口，看到蔡筱苹背贴着墙壁站着，连忙朝她招招手。 「同学，好久不见。」邵思磊露出温和的笑容。 「你们好，刚刚看了你们的b赛，打得真好！」蔡筱苹羞赧地跟他们打招呼。我猛然想起，刚刚吵了半天都没看到成绩公布。 披萨有了，听说他们的肋排…… 靠！他们是有读心术呀。 「茗意，你想点什麽？」邵思磊提醒我，服务生还在等着。 他们笑咪咪地看着我，摆出一副「我们很乖，什麽坏事都没做」的无辜表情，碍於服务生还站在旁边，我不敢当场发作，只能继续点选副餐。 「不是，我拿了金牌，想吃好一点的庆祝。」邵思磊马上矢口否认。 「我输了心情不好，没什麽胃口，只想吃简单的东西。」邵思泫耸了耸肩。 「不管是什麽原因，你们都要点自己喜欢吃的东西，而不是顺着我！」我不满地抗议。 「我没什麽胃口，本来想点海鲜义大利面，但我记得这家店的餐点份量不少，上次来有人还吃不完呢。」邵思泫一手0着下巴。 「再说了，我们喜欢吃什麽，讨厌吃什麽，难道你不知道吗？」邵思磊问道。 邵思磊喜欢口味重一点的菜，配菜喜欢加辣，讨厌芋头、红豆……任何吃起来口感会沙沙的食物；邵思泫喜欢清淡的食物，吃辣会脸红和咳嗽，喜欢芋头、红豆做成的甜汤。 「既然知道，那我们刚才点的，是讨厌的食物吗？」邵思泫又问道。 「你好像太敏感了。」邵思磊轻笑一声。 就在这时，服务生端来了餐点，一一摆在我们的面前。邵思磊跟服务生多要了两个盘子，摆在桌子的中央。 「g麽苦着脸？」邵思泫伸手拿起那一小盘义大利面，「以前我们不也常常像这样分享彼此的餐点？」 「要不要来一口面？」 瞧邵思磊一手刀子一手披萨，邵思泫拿起叉子从小盘子里卷了一团义大利面，直接喂邵思磊吃。 邵思泫将盘子里唯一的一只虾子喂给他，我见状马上从自己的盘子里再分一只虾子到他的盘子里。 「不错，番茄酱不会太酸。」邵思泫叉起虾子塞进嘴里，这家伙也不太喜欢吃酸的食物。 「茗意，跟我们在一起，让你很困扰吗？」邵思磊放下叉子，很在意我的状况。 「我没有不喜欢你们，我从小就很喜欢你们。」我下意识反驳。 「只是……我不知道这样的感觉，跟那种喜欢……是一样的吗？」我呐呐表示，一手拿着叉子拨弄盘子里的面条，「也不知道……对於你们的喜欢有没有区别，更害怕……这样的改变会不会影响到我们三人的情谊？」 「那是……什麽时候？」我嗫嚅地问。 「我是国中就有预感了，思磊每次在你面前耍帅时，我总会找理由ga0破坏，後来渐渐意识到这是吃醋的行为。」邵思泫难得这麽坦白。 「不是，我们没想隔开谁，我就是想见你，想跟你说话而已。」邵思磊立刻摇头否认。 他们讲得真是好听，但无论他们是怎麽想的，结果都是一样的，男同学跟我说话时，只要看到他们来了，就会自动闪一边去。 「披萨也是，冷了饼皮会变y。」邵思泫也将装着一片披萨的小盘子推过来。 聊到一半，手机传来通知声，我伸手滑开看了一下内容，发现蔡筱苹在她的社群平台上，上传了我们四人的合照，还tag了我和邵家兄弟。 「我其实不太喜欢她的妈妈。」邵思磊一边切肋排一边说道。 「国二的班亲会结束，我妈有跟她妈聊了一下，我妈提到想让我考高中t育班，她妈马上说不好吧，t育班都是成绩很差的学生念的，那些学生都很乱，又很ai打架，你儿子进去一定会被带坏。」 「我妈听了很傻眼，她妈又说如果你儿子的成绩真的念不上去，那也只能读了，只是你要管紧一点，别让他跟同学胡搅在一起。」 「我看蔡筱苹之前把自己ga0得像贞子一样 「这麽说好像也有道理。」我又看向手机萤幕，发现那张照片的下面，一下子冒出几个国中同学的点赞和留言，内容都是惊讶於蔡筱苹在外貌上的改变，可见变漂亮b跟双胞胎同学合照还要有震撼力，「她之前的照片很少人留言，也没什麽人会点赞，她昨天还说她跟同学搭话时，都没什麽人理她。」 「我们不要再聊蔡筱苹了，在我看来，她就是化妆化得好而已。」邵思磊说完话，笑笑地看我一眼，「你就算没化妆，也b她好看。」 「当初在公车上，我会说她像贞子，是指她散发出来的气场很y沉，一点活力都没有，眼神也没有光，并不是指她的外貌。」邵思泫拿着果汁慢慢啜饮。 「我想也是，所以我才问她，这是她想要的改变吗？」邵思磊接口说道，他果然最了解弟弟的思维，「答案既然是，那就顺她的意吧。」 我重新扫了一眼他们点的餐点，脑海浮出爸爸昨晚说的话，低低叹了口气：「我……对你们……觉得很抱歉。」 邵思泫没回话，双眼眨也不眨地瞅着我，大脑好像也当机了。 「吓si我了，还以为……」邵思磊转身将额头磕在邵思泫的肩头上。 「对喔，我怎麽没想到？」 看到他们好像吓得不轻，两人互相依靠、安慰彼此的模样，我想，他们也没有我想像得那麽淡定，心情恐怕也是七上八下的。 「如果我真选了你们其中一个，那另一个怎麽办？」我决定直捣问题核心。 「我也是，你不总说我是个兄控吗？」邵思泫也微笑望着邵思磊。 「这种伤，我们两人要互t1an很久才会癒合。」 「我们是有一个办法，可以让你厘清自己的感觉。」邵思磊将双手的下臂压在桌面上，整个上身向前倾，直视着我的眼睛，「一直以来，我们三人总是一起行动，导致你分不清自己对我们的感觉。现在开始，我们个别跟你相处，这样你b较容易做b较，也好厘清你心里对我们的感觉。」 「你想得太严重了。」邵思泫一副没什麽大不了的表情，「电视上的恋ai实境秀，不也是这样做的，不然你有更好的方法吗？」 「那就这麽决定了！」两人异口同声笑道。 感觉旁边又投来几道视线，我侧脸瞧了一眼，发现那四个nv生居然对我投以羡慕的眼神，显然一直在偷听我们的对谈。 晚上八点，我们一起搭公车回家，在社区路口的公车站下车。 我仰头望着夜空中的一弯新月。 「还有十五天。」邵思磊没头没脑蹦出这句话。 「就要上暑辅。」邵思泫低低笑道。 「也是你的生日。」邵思磊补上一句。 邵思泫抿嘴一笑，笑得有点神秘，邵思磊见状，居然不开心，双颊有点气鼓鼓地冷哼一声，加快脚步离去。 我一头雾水望着他们的背影，邵思磊很少生闷气的，这什麽情况？ 日子又过去几天，暑假来到第八天。 「茗意。」她推开房门探头叫道。 「弟弟的暑假功课你要帮忙盯着，开学前一定要写完，别让他一直打电动和玩手机。」 「我去上班了。」 妈妈离开後，我又倒头继续补眠，睡到九点多才起床。 晾好衣服，我来到一楼的客厅，洺侑正坐在餐桌前一边看手机，一边吃妈妈早上准备的三明治。 「嗄……作业很多耶。」洺侑马上摆出哭脸抱怨。 「好嘛……」洺侑嘟着嘴巴说。 「姊。」洺侑突然挨到我身侧，脸se有点古怪。 「我昨天晚上听到妈妈跟爸爸说，疫情过後，公司赚的钱一个月b一个月少，再下去可能会裁员。妈妈说，她在那家公司做很久了，她怕公司会先裁薪水高的老员工。」洺侑的眼神透着一丝不安。 「才不是！」洺侑嘟着嘴巴瞪我。 「好吧 「我们去图书馆写，那里有冷气吹，可以帮家里省电，写累了就顺便读本书写心得。」 「也可以。」虽然教两个b较累，但有呈乐一起作伴，洺侑应该会b较坐得住。 图书馆跟我家只隔了两条巷子，走路过去不用三分钟。图书馆的前面是篮球场，上面有加盖遮yan棚，旁边有小公园，里面种了很多大榕树，能玩的不多，只有秋千和小型攀爬设施，小时候，我和邵家兄弟经常来这里玩耍。 我带洺侑和呈乐来到儿童区，这里设有的小圆桌，可供家长带着孩子，小声说话是被允许的。 限时刚发不久，三人群组马上跳出讯息。 邵思泫：你行吗？自家人就算了，别误了呈乐。 邵思磊：教两个太累了，等等过去帮你。 教洺侑是我的责任，他们的心意是想和我一起分担。 关掉讯息後，我滑了一下社群平台的新贴文，发现蔡筱苹又发了一张照片，分享她今天自己做早餐，煎了玉米蛋饼，盘子旁边还摆着英文课本。 其中也出现周俞安的留言：小苹果，吃早餐还要背英文，小心消化不良。 倘若蔡筱苹向周俞安打听邵家兄弟的事，他肯定会知无不言，将两兄弟的私密揭了个底朝天。 隔不到半小时，当我在纠正呈乐写错算式时，有两道人影突然走到圆桌前。我以为是邵家兄弟来了，抬起头冲着来人一笑，没想到眼前站着的竟然是周俞安和蔡筱苹。 「你们打吧，我奉母亲大人的命令，要ga0定弟弟的功课。」我微笑婉拒他的邀请。尽管篮球场有遮yan棚，但这种大热天，打没几分钟就会汗流浃背。 感觉周俞安略带制止的视线瞥过来，现在又身处安静的图书馆，我可不想跟他起任何争执，马上摇手拒绝：「不用了，小五的题目我可以应付，你们去玩吧。」 「那个大姊姊长得好漂亮！」呈乐的目光黏在蔡筱苹的背影上。 「嘘，别说话，继续写。」我伸出右手b了一个噤声手势。 周俞安把篮球递给蔡莜苹，伸出双臂g住他们两人的肩头，直接将他们架向篮球场。 我看了几分钟就看不下去了，转而注视洺侑的作业本，一gu心酸直冒上来。那个酸意不是嫉妒的酸，而是心疼他们不得不服从周俞安。 「姊。」洺侑拿着铅笔轻轻戳我的手臂。 「暑假作业的运动项目里，有一个是跟朋友打一场球赛。」洺侑指着自主学习单里的其中一项，「我写累了，可不可以出去找思泫哥哥打球？」 我看着pgu早已坐不住，身t不断扭来扭去的呈乐，再看看噘着小嘴神se不悦的洺侑，他好像担心邵思泫会被蔡筱苹抢走，想要扞卫亲姊刚刚萌芽的恋情。 洺侑和呈乐起身走向图书馆大门，我将他们的文具和作业本收进背包里，随後走出图书馆。 「大哥不继续打球吗？」我走到周俞安的身边。 「你们会不会渴？我回家拿矿泉水给你们喝。」天气这麽热，我瞧他们都没有带水来。 「我差不多要回家了，下午还要看书。」蔡筱苹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 「茗意妹妹你错了，她不是自律，是被b的。」周俞安的脸se突然沉下，摇着手指纠正我的话，「她妈妈从小一直b她念书，灌输她一定要考上台大，除了台大其他学校都不行。她小时候如果考不好，就会被她妈妈关进厕所，一关就是好几个小时，连饭也不给吃。」 「对不起，其实我妈非常在意成绩，不是你们表面听到的那样。」蔡筱苹缓缓垂下眼帘，神se有点难堪。 「她妈一直b她念书，压缩了她玩乐、放松的时间，所以她从小就没什麽朋友，一直过得很孤单。我希望你们可以跟她当朋友，不然她可能会憋出忧郁症。」周俞安将手搭 「我们本来就是国中同学，又不是完全不熟，也算是一般的朋友。」他的动作和行为让我觉得反感，朋友可不是用塞的。 「我之前不是有意骗你，是当时还不知道。」我顿时感到尴尬。 「你这样讲太严重了，我没有讨厌你。」她低声下气这样说，让我感觉额头的热汗直冒。 「真的。」 「你是怎麽来的？」我慢慢ch0u回被她握着的手。 「辛苦了，你赶快回家吧。」我不知道该安慰她什麽。 「小苹果不在，感觉好无聊。」蔡筱苹离开後，周俞安从背包里掏出菸盒和打火机，ch0u了一根香菸出来点上。 「你讲这什麽话？她就跟你一样，像我的妹妹而已。」周俞安佯装生气地反驳，x1吐了一口菸，又露出暧昧的微笑，「还是你嫉妒了，嫉妒我对她b对你好？」 「你们玩，我要走了，下午还要跟朋友出去玩。」周俞安捻熄了菸头，将菸蒂随手弹进篮球场边的盆栽里，接着朝邵思磊摆摆手。 周俞安骑车离开後，我捡起菸蒂丢进图书馆的垃圾桶，再回到篮球场，只见邵家兄弟闷闷地坐在地上，脸se看起来不太好。 「好喔。」邵思磊从地上跳起来，朝邵思泫伸出一只手。 我打开冰箱拿出咖哩，热了之後端到餐桌上，再拿出四个盘子，各添了一碗白饭摆在上面後，我们围着餐桌开始吃饭。 「俞安大哥是g了什麽事，让你们这麽生气？」我放下汤匙关心问道。 「所以他爸拖欠邵叔半年的工程款，是因为投资赔钱付不出？」我大吃一惊，记得前阵子在电视上，确实有看到投资诈骗的新闻，金额高达好几亿。 「太恶劣了！可以跟他们打官司吗？」我听了心里也燃起一把火。 「那该怎麽办？」洺侑小小声地问。 「俞安大哥他爸这样欺负人，他怎麽还有脸找你们玩？」我光是想到要低头跟亲戚借钱，心里就觉得难受。 餐桌上陷进一片冗长的安静里，我拿着汤匙搅弄盘子里的咖哩。或许是瞧我们三人脸se不好，好像天要塌下来似的，洺侑心里有点害怕，默默红了眼眶。 「邵叔会没事吧？」洺侑x1了x1鼻子。 「我吃饱了。」邵思泫在我们谈话间，默默把饭吃完了。 「不了。」他r0u了一下眼睛，端着空盘子起身，「我要回家午睡了。」 邵思泫将盘子递给他，跟我们道了声再见，便开门走出去。 「侑侑还有什麽暑假作业不会做？」邵思磊关心问道。 「吃饱饭，哥哥陪你做。」 洺侑很快地忘掉刚才的不愉快，低头吃完咖哩饭。 「我来洗。」我走到他的身侧。 「你不回家陪思泫吗？」 「他心情不好时总会这样闷着，我实在不懂，这样怎麽睡得着？」我就不行，肯定会翻来覆去无法入睡。 「他跟邵叔的个x一样。」我抿唇笑了笑，突然想起一件趣事，「之前有一天晚上，我去你家找你们，当时院子里很暗，没有开灯，我一进门就感觉脚边有东西在动，低头一看，竟看到了一个黑影，吓得当场尖叫。後来我才知道，那个黑影是邵叔，他蹲在门边ch0u菸想事情。」 洗好盘子，我们走出厨房来到客厅里，洺侑把暑假作业本拿给邵思磊看。 「你是不是很热？要不要开冷气？」回到家後，我只开了电风扇给大家吹。放暑假窝在家里吹一整天的冷气，铁定会被妈妈嫌浪费。 「我不知道。」 「真的吗？」洺侑一听见邵思磊的话，眼睛都亮了。 「我也想做动物农庄。」洺侑兴致都来了。 接下来的时间，邵思磊找来了一个大纸箱，协助洺侑拿着剪刀做裁剪。他们先拼贴出一排排的栏杆，再将栏杆立在纸箱里，区分成几个小区块，每一区会饲养不同的动物。 因为这家伙处理情绪的方式跟邵思泫相反，邵思磊心情不好的时候，他会找事情让自己忙碌起来，去转换坏心情，最快的方式就是练跆拳道，他可以为此击拳踢腿好几百下，多年累积下来，教练都夸他的基础功练得十分紮实。 倘若在邵思泫眼底看到星光，那肯定就是他在复制邵思磊。 邵思磊乾净明亮的嗓音渐渐淡去，在我的意识即将完全陷进睡梦中时，我感觉右颊被一只手温柔地推了一下，头也顺势朝左侧倒，抵靠在某人的肩头之上。 不知睡了多久，我慢慢苏醒过来，感觉前方不断吹来一阵凉风，额头好像贴着什麽东西。 我悄悄咽了一口口水，不知如何反应。 「嗯。」我仰头应了一声。 「侑、侑侑呢？」我急忙朝旁边弹开。 「侑侑不弄了，你怎麽不回家休息？」我伸手抚着头发，掩饰心里的不自在。 我哑口说不出话，整张脸瞬间发烫。 「是相处！」我立即纠正。 「不一样！」 「你别再说了。」我伸手往脸上搧风，热si了热si了！ 「我懂，别人都说你个x乐观，好像心很大，情绪转换很快，但其实不是，你只是想帮大家打气而已。」 「不准笑。」我伸指戳住他的脸颊，此刻他的笑只是用来掩饰内心的沮丧。 「卖钱才不是金牌的价值。」 「不行！你的金牌都是给我的，丢什麽丢？」我佯装生气地拍了一下他的头。邵思泫说得没错，邵思磊只要心里一有烦恼，就会开始否定自己练跆拳道的意义，失去前进的勇气，产生退缩的想法。 「废话！我跟在你们pgu後面，随你们参加b赛那麽多年，为的就是看你们拿金牌！」我理所当然地说。 「你不能这样b，你小考输给思泫，我也会安慰你。」我连忙举例反驳。 「也是，说到底，我就是有点吃他的醋。」听完我的解释，他好像释怀了一点。 「当然不是，我怎麽会那麽幼稚。」他嘴里否认，眼神却朝旁边飘移一下。 就在此时，妈妈开门走了进来，手里提着一大袋的菜。 「思磊，怎麽来了？」妈妈的神se看起来有点疲累。 「这样呀，谢谢。」妈妈看向茶几上的动物农庄。 「不用了，东西又不重。」妈妈微微一笑。 「谢谢。」妈妈顿时眉开眼笑，脸上的疲惫消去一半，「你要不要留下来吃晚饭？」 「阿姨随便乱煮的。」妈妈不好意思地说道。 「有点热耶，茗意你怎麽没开冷气给思磊吹？」妈妈转头问我，说话的嗓音多了jg神。 「茗意，之後思磊如果有来教侑侑做劳作，记得开冷气给他吹 「好……」我傻眼地应声。 翌日上午，茶几上摆着洺侑做到一半的美劳作品——动物农庄。 「这个……我打十分。」邵思泫歪头打量这件作品。 「因为你没有找我一起做。」 「所以是我的错？」邵思泫挑眉问。 「那我向你赔罪，今天也陪你一起做。」邵思泫伸手捏了捏洺侑的小脸。 因为邵思泫是「细节派」的，邵思磊ga0出来的作品往往只有外形而已，拿个七十分没问题，但邵思泫cha手修饰细节之後，作品可以冲向九十分。 「洺侑平常做的美劳才拿几分，放个暑假就交出这麽漂亮的作品，你以为美劳老师是白痴吗？」我摇头强调。 「好！」洺侑微笑点头。 「做动物还要用到一些材料，像保丽龙球、棉花、se纸……走！我们一起去书局买。」邵思磊朝邵思泫使了个眼se。 邵思泫似笑非笑地瞥了我一眼，随即转身跟着走出去，看起来好像没事了。 这个情况下，想必邵爸也早就知道这件事，只是瞒着邵家兄弟而已。 虽说大人间的利益纠葛不该牵连孩子，周俞安是无辜的，但我们也同样无辜。 「喂。」我按下接听。 「怎麽了？」我心里一惊。 「你在哪里？」 「我去找你。」我没辙地叹了口气。 「发生什麽事了？」我在她隔壁的秋千上坐下。 「太夸张了！」我看到她侧边头发被剪到肩头的位置。 「这也算是一种家暴了，你爸爸都不管吗？」 「我爸也常说他的工作很烦，但回家还是会跟我和弟弟打p聊天。」就连小时候我妈拿拖鞋要打我们的时候，我爸也会出来挡。 「家家都有难念的经，我家也有别的问题，这个问题有可能是你家没有的。」像最近工资被拖欠的问题。 「蔡筱苹，你怎麽……」我又是满心震惊。 「这是你自己弄的吗？」 我不知道该说什麽，这种状况只能交给谘商心理师处理。 「虽然我无法改变你家的状况，但我希望你不要再伤害自己。」我只能这麽劝导她。 「别哭了。」我安慰地拍拍她的背，「接下来你要怎麽办？」 「你剪短头发肯定也好看！」 我目送蔡筱苹跨上脚踏车离开後，踩着步伐往回走，行经图书馆前时，两道身影突然从墙角冒出来。来人除了邵家兄弟，还能有谁？ 「看你跟谁见面呀。」邵思磊笑笑地答。 「这才不是无聊，毕竟有句话说青梅竹马敌不过天降。」邵思泫悠悠说道。 「小心！」见我差点摔倒，邵思磊急忙扶住我的腰，邵思泫也一掌托住我的背。 「现在是多元社会。」邵思磊朝我眨眨眼睛。 我站稳脚步不禁苦笑，原来这两人上高中後黏我这麽紧，是有志一同地在抵抗天降。 「是啊，只能关心她而已，但关心改变不了她的问题。」邵思泫附和道。 「有周俞安这个大嘴巴在，我们还有什麽事会不知道？」邵思磊一脸没好气。 「是啊，要我们多多关心她，烦都烦si了。 「他要你们关心她，那谁来关心邵叔？」我听了有些不满。 「我赞同思泫的话。」邵思磊g住邵思泫的肩头，「眼下我们可以解决的事，就是帮侑侑ga0定美劳作业。」 「真期待。」邵思泫笑道。 「那你妈呢？」我回头吐槽。 「哼！狗腿。」 我坐在旁边看着他们耐心地教洺侑和呈乐剪纸，在对待家人的态度上，他们不分轩轾，皆是让我暖心的存在，我是真的很喜欢他们，但若要各别评价他们，这点平手吧！ 「什麽？」我回神看向他们。 我缓缓瞥向邵思泫，这显然是打着帮洺侑做暑假作业的名义，实则约我去爬山。再瞥向邵思磊，他微蹙着眉头，但还是朝我摆摆手，示意我一定要去。 「明天早上，搭五点半那班公车。」邵思泫眼底的笑意更盛。 「难道你想晒太yan？」 「好！」洺侑举手承诺。 暑假的第十天，我清晨五点就起床了。 来到公车站前，只见邵思泫穿着休闲风的白set恤加宽k，外面罩着格纹衬衫，左肩挂着斜背包，站在站牌下滑手机。 邵思泫闻声回头望向我们，脸上绽开柔和的笑意。他跟邵思磊有着一模一样的脸，但他的气质里多了一丝沉着。 「还没。」洺侑摇头笑道。 「好！」 幸好公车很快就来了，缓解了我的尴尬。 公车抵达目的地时，时间还不到六点。我们从车站往上爬了一小段路，看到一间古朴的g0ng庙，这间庙已经有百年的历史，庙门前有个大广场，广场上停着几台贩售早餐的餐车。 「你昨晚几点睡？居然爬得起来。」邵思泫就是邵思泫，三句不离损我。 「我十点就睡了。」 「有啊，我直接拒绝他，说今天要陪侑侑爬山，必须储备jg力。」 「这有什麽困难，背你下山也行。」他低声笑道。 「不过因为太早睡，害我早上四点半就醒了。」 「不知道，有点兴奋吧。」 「胆小鬼！」邵思泫嘴角微g，对着空气轻喃。 「姊姊为什麽是胆小鬼？」洺侑天真地cha话进来。 「为什麽不能问？」洺侑不依地反问。 「哥哥才不会！」洺侑马上替邵思泫辩驳。 明明就会，这不就是了，摆明想看我招架不了的窘态。 我们踩着阶梯往上爬，这座山的山势不高，里面规划了五条步道，周围都是林木，置身其中，能明显感觉到空气倍感凉爽。 「风好凉。」邵思泫走到我的身侧。 「很久没来了。」 「小时候常常跟爸妈来运动，上国中之後就懒得跟了。」 「你回话都不超过三个字。」他语带揶揄。 「你不用顾虑太多，只要诚实面对自己的心，剩下的我和思磊会自行协调。」 「我和思磊的感情没你想得那麽薄弱。」他淡淡笑道，神se很笃定。 「半个月前就已经是这样的结果了。」他笑笑地吐槽，「或者说，从你满月来到我们家开始，就注定会走向这个结果。」 「要不要试试？」邵思泫突然问道。 「跟我牵手。」他朝我伸出一只手。 「胆小鬼！」他再次抿笑。 「喂，很痛耶！」他唉叫了两声。 接下来的 领悟到他其实没表面上看起来那麽冷静时，我的小心脏也怦怦跳了起来。 我和邵思泫双双转头看他，只见洺侑的目光瞬间下移，定在我们交握着的手掌上。 「b腕力呀。」邵思泫眼神一沉，居然也用力回掐我。 「我也要b。」洺侑兴冲冲地朝我们伸出双手。 「再牵一次？」邵思泫一脸若无其事。 「那下次……」他倾身在我的耳边小声说，「我们单独约会吧。」 单独约会呀，心里怎麽……好像有点期待，这样的心情究竟代表着什麽？ 刚刚没注意到，也不知道从什麽时候开始，整座山的蝉开始高歌，气温也升高了一点。 邵思泫运动神经好，他总是先跳下陡坡，再伸出一只手让我扶着他走下去。 我们走着走着，瞧见前方是一个大陡坡。 就在我双脚着地的那一刻，不知是有意还无意，他的一记轻吻轻轻擦过我右侧的浏海。 这意思是……邵思磊有跟他报备，他前天误亲我的事？ 话说回来，我的脸颊会被他们俩瓜分，全是大人们的锅。 幼儿间的亲亲抱抱很单纯，只是单纯地想表达喜ai之情。吵架生气和好了，亲一个，走路跌倒哭了，再亲一个，有一些照片甚至是邵妈让我们摆拍的。 偏偏他们两兄弟会争、会b较，哥哥亲过的位置弟弟不能再亲，弟弟亲过的位置哥哥也不能再亲，多亲一下少亲一下都不行。为了减少争执，我的脸就被划分成两等分，一人一边最公平。 邵家兄弟上了高中，在社群平台上创办粉丝团後，还曾经遇到部落格的网友来留言，问他们是不是当年的双胞胎兄弟。 「就算长大也不会改变。」他低低笑道，右臂还横放在我的後腰上。 「真难走，侑侑g麽挑这条。」我急忙挣开他，有点无所适从。 「侑侑，要不要喝水？」我朝着背对我们，蹲在地上的洺侑大喊。 「你看看就好，别带回家。」我拿出矿泉水，打开瓶盖递给洺侑。 「我知道妈妈讨厌昆虫，尤其是蟑螂。」洺侑一边喝水一边说。 休息完，我们开始往上爬，一路通往山顶。 我拿出毛巾，弄sh後递给洺侑擦汗，邵思泫则静静走到庙前，双手合十，一脸虔诚地注视神桌上的神像，不知道在祈求什麽？ 待他祈求完毕，我们来到庙旁边的观景台，找了一组石桌和石椅坐下休息。 我没想到洺侑说出了我心里的疑问，因为我也想知道答案，便没有阻止他。 「骗人！怎麽可能祈求这个！」我才不相信。 「每天有这麽多人来爬山，每个人来了都要求土地公帮忙，神明一定忙不过来。」洺侑童言童语。 「才不是。」邵思泫依然否认到底，「我只是觉得，向神明祈求，是人们在面对困境时的最後一个寄托，如果连这点寄托都失去，心里的希望就荡然无存，既然这样，那还是不要麻烦这位土地公了。」 「有道理。我有带零食来，要不要吃？」我从背包里拿出一包洋芋片，拆开袋口摆在桌上。 邵思泫没有吃，只是看着我和洺侑吃洋芋片，忽然忍俊不禁。 「看你和姊姊啃洋芋片很有趣，大仓鼠和小仓鼠。」 「侑侑，他嫌我们吃东西很难看。」我没好气地说。 「仓鼠是很可ai的小动物，别听你姊抹黑我。」邵思泫急忙解释。 「来拍照吧。」邵思泫拿出手机开启自拍模式。 我一愣，转头望着声音来源，发现蔡筱苹站在不远处，一脸惊讶地望着我们，好像没料到会在这里遇见我们。 「不是，我一个人来的。」蔡筱苹的脸se黯下，伸手抚了一下及肩的短发，「昨天把头发剪短了，今天心里还是很难过，就想出来散散心。我不喜欢逛街，b较喜欢找个安静的地方独处，就来爬山了。」 「对呀，其实我以前还会找我哥一起来，但他上大学後就不回家了，因为受不了我妈的压迫。」蔡筱苹再次解释，接着朝我们走来，「你们怎麽会来？」 「老师要你们暑假去外面运动和活动对吧？」蔡筱苹自动地在洺侑旁边的石椅上坐下，对着他笑问。 「你剪短头发也很好看。」我仔细打量她的发型，她昨晚其实有上传短发照，同学们也都夸她好看，说她更适合短发造型。 「别难过了，头发可以再留长的。」 我无言以对，感觉气氛变得尴尬，出游的好心情瞬间被破坏殆尽。 「咦？」蔡筱苹抬起头疑惑地看向他。 「意义……就是意义呀。」蔡筱苹呆了一下，好像没想到有人会这样问。 「我……想要自主！想要拥有自己的空间！想要跳出父母给的框架！」蔡筱苹立刻补上答案，似乎想表达，她很清楚地知道自己想要什麽。 被他这麽一吐槽，蔡筱苹整个人都蒙了，迟迟说不出话，刚才的气势整个弱下，因为她确实没有的本事。 可惜的是，她对上的是理智型的邵思泫，这套说词只会踩雷。 「我……也不是……」蔡筱苹听出他其实不太认同自己，急着想辩解。 「当然呀，现阶段还是要依赖父母，不管做什麽都处处受限。我妈也很讨厌我们打电动、看和动漫。」我妈臭脸时也会变得超可怕。 「我爸常说，人生不一定要有意义，有意义自然最好，但没意义也能好好活着。g不了大事，就做点自己喜欢的小事。」我爸的人生哲学，邵思泫一定很清楚，下工後能跟邵爸喝点小酒配咸suj，对我爸来说，就足够了，「你呢？你觉得人生的意义是什麽？」 「听你们这样说，我好像又想通了什麽，我……」蔡筱苹一脸感激地望着邵思泫。 「我想回家了。」洺侑一脸无聊地坐在旁边，尽管听不懂我们在说什麽，不过他很乖，不吵不闹。 「嗯，走吧。」我无奈地点头。 「茗意，你都追什麽或动画？」她好奇问道。 「改天我有空也来看一下。」 「那个……我刚刚是不是坏了你们出游的兴致？」她小声问道。 「我以後会少抱怨家里的事，我想我必须变得坚强一点。」 「的确是，以前她说什麽，我全都照做，不曾违抗过她。」她黯然点头，似乎赞同我的建议。 「还有什麽？」她定定注视着我。 「我没有啊——」蔡筱苹突然尖叫一声，脚下一个踉跄，整个人向前扑倒在地。 「没、没事。」她缓缓坐在地上，曲起双膝，两个膝盖都有轻微的擦伤。 「思泫，你是不是有带外伤药？」我直觉地回头唤他，他可是细心度满点的邵思泫。 我撕开包装取出酒jg棉片，帮蔡筱苹清里伤口上的沙土，清理完毕再贴上ok绷。 「那怎麽办？要叫救护车吗？」我使劲撑住她，不让她再次跌倒。 「好吧，那你扶好 邵思泫见状，没辙地拿下背包交给洺侑，再大步走到蔡筱苹的面前，蹲下身说道：「上来吧。」 「快点！」 邵思泫用力背起她，朝山下走去。由於走的是主要的登山步道，整条路都被修得平缓，每个高低落差处都设有阶梯，不像上山的时候，走的是难走的泥土路。 「姊姊。」洺侑握住我的手，「我讨厌她。」 心里冷不防冒出这个声音，杀得我措手不及。隐隐有个感觉，我好像明白邵思泫和邵思磊在我心里的差别了。我甩甩头，阻止自己再深究下去。 经过半个多小时的路程，我们终於抵达山下。邵思泫将蔡筱苹放了下来，此时他已累得浑身是汗，额头挂着汗珠。 「侑侑，给我毛巾。」邵思泫看都没看那包面纸一眼，兀自朝洺侑伸出一只手。 「帮你叫计程车？」邵思泫一边擦脸一边问。 邵思泫和我同时伸出手想扶住她，没想到蔡筱苹身t一倾，迅速抓住邵思泫的手，对我伸出的手视若无睹。 下了车，我和洺侑回到家後，一起瘫坐在沙发上休息。 「确实很扫兴，她来得也太巧了。」我想起刚刚在山上，邵思泫好像有提到，他昨晚有跟周俞安提及他要出来爬山的事。 「茗意妹妹，有事吗？」周俞安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蛤？在山上吗？发生什麽意外？」周俞安马上自爆。 「我看她为了头发的事心情不好，才建议她出去走走，怎麽晓得……她伤得怎样？」 「好像不太严重，刚刚听你的口气，我还以为她滚到山坡下。」周俞安松了一口气。 「这不是还有你们在吗？」周俞安一副很放心的口气，好像料定蔡筱苹一定会跟我们相遇。 「你是给她提议的人，多少也要负一点责任。」我忍不住提醒，行事还是要考虑到後果。 「姊姊，俞安大哥想帮那位大姊姊追思泫哥哥吗？」洺侑脸上带着担忧。 「不管是哪一位哥哥，我都不想要让给她。」 「我只希望哥哥们，可以跟姊姊在一起就好。」洺侑冲着我笑。 「不管跟哪个哥哥，都好。」 爬山爬累了，我和洺侑吃完午餐就各自回房午睡。 底下的留言里，同学们的八卦魂都启动了，纷纷问她怎麽会跟邵思泫去爬山。 平常蔡筱苹都会很快回覆留言，这次偏偏留白了，放任大家想像。 我和弟弟爬山爬得好好的，後面的行程都被某人破坏了，我不懂她为什麽可以把一场jg心制造的相遇，说成好像是偶然的巧遇。别人登山都穿个长k预防蚊虫，她穿着那麽短的短k是认真的吗？在观景台那里，我看到她抓痒抓了好几次…… 她一派悠闲，我却兀自爆气，这麽失控可不行。 回想打篮球那天，蔡筱苹曾经向我保证，说她对邵家兄弟只有感谢，她只想要当粉丝帮他们加油，结果现在事实证明，她就是奔着邵思泫而来！ 难道她对邵思磊产生好感，就只是因为公车上的让位，没有其他的原因？ 若真是如此，这样的喜欢，根本不是真心的喜欢！ 尽管我说服自己不要太在意，可是邵思泫背着蔡筱苹下山，温柔陪伴她回家的身影，总是时不时地浮出脑海，让我感觉浑身不对劲。 蔡筱苹会不会对他告白了？ 在许多动漫的设定里，当角se陷进三角恋时，第三者的出现往往是用来解套的，且在这个状况下，侍竉而娇加犹豫不定的青梅，很容易被发pa0灰卡，落得双生子中一个远走天涯，一个被天降抢走的结局。 「姊，你又在发什麽神经了？」洺侑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你在烦不知道要选哪个哥哥吗？」洺侑在床边坐下，小孩子说话就是这麽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