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退生气:“你这是在质疑我的能力。”
“那倒不是,可你我都教导不了她!你懂天感之术?”
鹤退沉默了会,他哪会那种神神叨叨的东西,看着就头晕。
渡成风摊手:“所以了,宗主又忙着闭关没空教导,只能让她自己发展了。”
鹤退想想也是,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白桑桑没了管束,那叫一个自由。
整个人就像脱肛的野马,山上山下两头跑。
这天她下山算命,驾驶着飞鹤慢慢悠悠、飘飘忽忽地兜着风,顺着风的方向,传来了对话的声音。
“锦娘啊,这个月宗门发的月奉发了吧?”
一小姑娘糯糯的声音:“发了,但我要……”
“娘也不想来找你,只是你弟今年想考个剑修门,需要缴纳两百灵石的费用。剑修门后天就停止招生了。”
“但是这笔灵石,我是要拿来买丹炉……”
“这样,你下个月再买,你弟后天就要用,先给他,行吗?”
年长妇人的声音虽说是商量的语气,可是却强势、不容置疑。
再然后,就听到了灵石的声音。
豁,好家伙。
这种事似曾相似,人间不要太多。
没过一会,巨石后走出一内门女弟子。
她穿着素净白裙,清丽大方,青丝盘着完美的发髻,模样好生温婉。
见到白桑桑,行了个礼。
这是人家的家事,白桑桑管不着,点点头便飞走了。
赶着算命赚钱呢。
后来白桑桑才知道,这位锦娘全名李锦儿。
她是名外门弟子,据说本来去年有机会晋升内门弟子,可惜据说丹炉品阶不成,未练出合格的丹药。
隔了几日,白桑桑又骑着纸鹤来往山道,这对话声又传来。
白桑桑怀疑这山道根本不是普通的山道,每个山道后面都有一段不为人知的……
这次,她停了蹲在石头后面仔细听。
“娘,我存在您那儿的灵石呢,今年宗门要选拔……”
“那笔钱我先给你弟用了,他最近相了个道侣,剑修长老的千金。”
“我给他租个了洞府。”
“只要他小子能拿下那姑娘,咱们家以后就不用愁了。”
白桑桑隔着大石头,就能听到“噼里啪啦”的算盘声。
“怎么,不高兴啊?”
“没、没有,我……”
“你别不高兴,我也没不想着你啊,看,我这不是给你相了个男修。”
“这里是画像,你俩见一面先。”
白桑桑一探头就看到了那画像,哟,挺俊。
“她是东陵城中赵家的嫡长子,虽说不是什么大家族,可他家准备了二百颗中品灵石的彩礼,二百颗啊!”
“如果你愿意嫁,你弟弟的洞府就有着落了!”
白桑桑呸了下瓜子皮。
啧,才二百颗,拍卖会大佬一万不得娶个五十个媳妇。
“小时候你和你弟最好了,当初你要进流云宗,弟弟不也送你来了吗?”
“你不会不帮衬你弟弟一点吧?”
“你就和赵公子先见见面,说不定就相中了呢?”
俗!俗不可耐!
感情牌打完打道德牌。
或许是画像太帅,那女弟子送了口风:“行,那就只见见。”
白桑桑吐了吐嘴里的瓜子皮,拍拍手起身离开,毕竟这还是别人的家事。
只是接下来几天,白桑桑总是惦记这事儿,想看看那么俊的小公子长啥样。
然后她终于在五天后看到了那个赵公子。
“嘶。”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这年头猪也能成精啦。
谁画的画像,还能接到生意吗?
白桑桑洗了洗眼再次路过。
直到七天后。
“锦娘,怎么回事?我听赵公子说你不同意婚事?”
“你说说你,一个小姑娘家家非要到什么流云宗来当弟子,咱们隔壁家孙丫头比你丑、修为又低,结果找了个大宗门亲传弟子,全家都被接到二品大洞府里去住了。”
“你可倒好,还为那仨瓜俩枣的灵石和家里置气!?”
“你好好和赵公子道个歉,说你愿意再交流交流,喏,这是他的飞行纸鹤。”
“他有什么不好的,家族嫡子修为也不低,也很喜欢你,说保证对你好……”
锦娘终于说话了:“他太丑了……”
多了个男声:“阿姐,长相能当灵石吃?”
“我那洞府还没着落呢,不就是二百颗中品灵石,你就当借我,以后我会还你的!”
“等我娶了修剑门长老的女儿,还怕没有灵石吗?”
妇人补刀:“赵家公子很满意你,那二百中品灵石我已经代你收下,你快收拾收拾和我回去,择日就举行结道大典!”
不行了,事不过三,白桑桑觉得自己的火噌的一下冒得老高,驾驶着飞鹤从天而降。
大喊:“呔,山门重地,严禁人口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