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殷晴委屈:“那是我亲兄长,怎么能算别人?” 不是独一无二的。 燕归记得,有人曾对他说过。 “可是…”殷晴睁大眼:“你和哥哥是不一样的。” 殷晴走到他面前,踮起脚尖,一双琉璃玉质的乌黑瞳仁,极认真地注视着他:“除了兄长之外,我只叫过你哥哥,没有别人。” 这四个字,仿佛几枚小石子,掷在他心间,激起层层涟漪。 眼前少女面若桃李,眉是山岭横卧,眼是水流迢迢,肌如流月回雪,见他望来,她眉目一弯,一颦一笑间,绚丽生春。 燕归思绪复杂,心烦意乱。 或是只有药老才有法一解,她想去洛家无可厚非。 他只想叫她闭嘴,一个字都不想听。 为什么他会这样… 为什么自撞上这昆仑而下的她,一切都荒唐又古怪。 燕归心如乱麻,理不顺弄不清。 还是…另一个答案呼之欲出。 殷晴吓了一跳,立马扶住踉踉跄跄的少年。 燕归定定神,暗自凝息运气,苍白指骨拭去血珠:“无事。” 是情蛊。 少年眼中有嗜血微茫,一闪而过,他难掩兴奋,这么多年了。 自选它为本命蛊以来,它一直安静蛰伏燕归体内,任他以往被其它凶险蛊物反噬亦未有半点动静。 若非燕归将古蛊经研习至深,内功不浅,特以护住心脉,只怕会当场晕厥。 不料叔父一路穷追不舍,花未寻到,又得了一个拖油瓶。 古蛊经有云:情蛊,以情爱为食,平日懒散不出,却是性情凶残,直至初尝爱恨,方苏醒现世,一旦发作,若无爱恨浇灌,必将反噬其主,受噬心之苦而亡,切记,切记,慎用此蛊。 当年燕归曾在老爷子面前夸下海口,即便它发作亦能降服。 他自小知晓“恨”为何物,可久久不知“爱”是什么? 那它发作,又有何深意—— 传闻药谷有世间所有奇珍草药。 殷晴在他沉思之际,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你是旧伤复发了吗?” “你不说我还忘了…我好像,不冷了。” 不对,暂时消减? 少年反手扣住她的手腕,神情凝重:“你现下…感觉如何?” “从何时开始不冷?”他问。 她那时还未察觉:“为何会这样?” 燕归却是若有所思,问她:“…你方才看我时,是何感受?” 思索片刻,燕归一挑眉,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 殷晴不明所以。 知道什么?她一头雾水。 他抬手捏着她的玉雪小脸,饶有兴致一笑:“等着吧。” “我一定会好好帮你的。”燕归笑得意味深长,他看她的眼神像一匹饿狼:“一定。” “你刚刚说的话什么意思?”殷晴总觉得他话里有话,不怀好意,并未挪步。 殷晴嘟嘴,不乐意:“你不说我就不来。” 我的东西。 少年起身抬手,一把拽过她,她一个扑腾,又掉进他的怀中,正对上那双洋洋得意的明亮眼睛,他用指腹在她脸颊上一擦,一笑生春:“喏——这不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