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归呼吸一顿,心跳如鸣钟,声声敲响。 殷晴浑身又麻又软,不知他何意,面上懵懵懂懂:“看什么…?” 燕归不由得低声一喘,殷晴如触电般就要收回手,却被他按得死紧。 谁知燕归扯着她腰间裙带,抬头,漆黑双目,一眨不眨:“我想看你。” 少年莫名烦闷:“不止是上面。” 殷晴惊得说不出话,耳朵红得能滴血。 脱光…?耳边轰轰一响,脑袋好似炸开。 怎么可以这样… 他握住她的手,牵动她的指骨往下,低头在她耳边落字,呼出层层热浪,让她耳根一软,他狡黠又狡猾地引诱:“你看我,我看你,公平公正。怎么样?” 大大咧咧,毫不在意。 反应过来时,只见他正脱裤衫,殷晴慌乱回神,抬手按住少年指尖,连连制止:“不!不行——” 怎么倒还怪罪于她?分明是他轻薄无礼,殷晴心底直喊冤枉,眼里委屈地掉泪珠儿。 又凶又狠的语气,殷晴哭得更是凶了,一串一串珍珠泪,掉了线似得。 燕归抿紧唇。 他从小自大,想要什么不是靠抢靠夺?还未像这样“温声细语”牵就何人,她怎么还哭! 见她眼底水光粼粼,少年屏息凝神,极力收敛火气,抬起手,动作生疏又粗鲁地替她擦泪,带着薄茧的指腹未收住力道,泪是拭尽了,嫩生生的俏脸也磨红了。 生涩别扭地语气,怪腔怪调。 若教蛊门众人看见这幕,必然惊得原地跪伏,遂而拔剑四起,直呼:少主被何人夺舍? “你到底怎样才不哭啊?”他不耐烦。 她怎么知道…殷晴吸一吸鼻子,双目含水,黑溜溜的眼珠鼓得圆圆的,直直瞪着他。 燕归又干巴巴说了几句,又平又淡的话,哪有这样叫人莫哭。 这一下又把殷晴唬住,她愣愣地,止住抽泣,却止不住泪不言不语地往下淌,身上更是冷得发颤。 少年心底没由来一抽,他叹息一声,一刹间真真切切品味到她难过情绪,又酸又涩,难言—— 她给他太多“惊喜”,所谓人间百味,酸甜苦辣,他都头一回自她身上尝到。 话未说完,自己耳朵先红一半,好似哄人比杀人还难。 猗猗。 如梦里一样,轻声慢调,细雨微风,徐徐而来,殷晴抬眼望他,他也在看她,清隽眉目如昆仑阆风,霜雪不灭。 继而又听他低声下气开口:“你别哭了,行不行。大不了,我让你看我,我不看你,嗯?” 谁稀罕看他嘛——! 说一不二。 阆风:昆仑山巅,传闻仙人居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