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晴脸上烧红,处处躲他,可在少年两臂环绕,逼仄怀抱里,又能躲到哪儿去? 殷晴连连道错,期盼他赶紧松手,她好趁机逃之夭夭:“我错了…我不是故意的——你放我,我马上走…” 若是旁人敢窥他,早不知死几回,也就这小东西。 她急得泪眼朦胧,声如蚊吟:“那你想怎么样——” 他蓦地忆起昨夜春情夜,那雪白如玉,在他掌心摇曳晃动的圆润粉团。 或是惹上情欲,他全不似从前清澈明亮少年音,又低沉又沙哑,像被清风吹拂,沨沨作响的竹叶。 “我说让我也看看你。”少年重复一声,漆黑双眼紧紧盯住她。 “你看了我,我再看你。礼尚往来,岂不公平?”燕归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他遏住呼吸,再度开口,声音却冷了不少:“如何?” 燕归失了耐性,一把捉住她的手,面无表情,目光冰凉:“为什么不行?你能看我,我不能看你?” “呵。”少年却不买账,噗嗤一下笑出声:“我们若是一样,我还看你作甚?” 张口闭口的“哥哥”令少年心生烦躁,他暗自磨牙。 话里酸气十足,说话的语气像在说她是个始乱终弃,自私自利的坏人。 又是一声哥哥。 “闭嘴!”少年忽地低吼一声:“再敢叫一声哥哥,我把你舌头拔了。” 不知哪又惹他不快,殷晴吓得瑟瑟发抖,看他的目光又惊又惧,像是此时此刻才惊觉他的危险。 “我不管,我今日非看不可。”他心烦意乱,一下凑近她,伸手不顾她意愿,就要强扯她衣裳,却被她向后一缩,闪躲而过。 她是在… 那人临终前的话犹在耳畔。 哪怕她前日还缩在他的怀中祈求温暖,今日眼里就是浓郁不散的胆战心惊。 陷阱。 燕归慢慢笑开,唇畔弧度残忍,他指骨往上,停在她的脖颈间,复又问了一遍:“殷晴,你在怕我?” 他的笑让她不寒而栗,指骨缓缓收紧,她呼吸紧促。 她完全不知为何转眼之间燕归就变了副模样,如此吓人,看她的目光森冷冰凉,犹如深不见底的万丈深渊。 燕归却是不信:“不怕我?” “我不知道…”殷晴也不知,她控制不住地颤抖,连声线也在颤:“也许…是冷…我冷…” “当真不怕我?”燕归将信将疑。 她急促几息,牙齿打战,匆匆点头:“不…” 燕归将她从水中提起,一下飞身上岸,好似想起什么,拂袖背过身,恍然开口:“莫怪我未提醒你,上回胆敢欺瞒我之人,我将他千刀万剐。” 少年一分分侧目对她,倏地一笑,灿如烟火:“不过你不一样。” 又听他不慌不忙道:“若是你敢骗我…我会让你知晓什么叫生不如死。” 她向后退了一步,跌落在地。 他提醒她,他生来阴狠,不知良善为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