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二婕娘, 把玉佩还给我。”秋叔急红了眼, 那是小妹前些日子翻箱倒柜挑给他和老婆子的见面礼。是一对钰佩,他和老婆子各执一块。想不到刚才买粮时会碰上二婕娘,玉佩又正好从脖子处滑出来, 让二婕娘瞧见硬是扯断挂绳抢了去。
“笑话,你一介下人, 哪来这么好的玉。”二婕娘叫嚣着,像个疯婆子一样, 以前精明的妇人劲在这几个月的穷日子里磨光。
“这真是我的东西。”秋叔急得想伸手去抢, 引来旁人一阵嘘声。秋叔只好涨红着脸,苦涩地站在原地不动。他以前确实是周家的下人,但在差不多两年前就被赶出周家。
“哼!”二婕娘冷笑着正想把玉佩塞怀里, 却被一只纤纤玉手横空夺走。
“秋叔, 拿着!”林婕接过柳儿递过来的玉佩,在断口处重新打了结, 塞回秋叔的手心里。回家后得让无暇帮着编条好点的挂绳, 再绣个好的荷包装着。刚才与六叔在书铺子不期而遇,挑了书儿出来。小杰正叽叽呱呱地将刚才的那幕笑料说与六叔听,哪知没走出多远,就听见秋叔心急如焚的声音。
“你是谁?别插手我管奴才。”二婕娘又想探手抢秋叔的玉佩。
“你又是谁?秋叔是我家人,啥时候是你奴仆?”林婕重重的拍开那只探过来的手。同是女人, 她可不怕别人说男子汉大丈夫居然与一介妇人过不去。
“就是就是,别以为秋叔老实就想欺负他。”小杰嚷嚷着跳出来,把秋叔推回后面去。这个女人是谁?为啥认得秋叔?好像有点眼熟, 却记不起来什么时候见过。
秋叔傻眼,怎么小妹和小杰认不出来眼前这个人是二婕娘?虽说现在素颜朝天,没了胭脂水粉的装扮,但起码也有着几分熟悉的面孔吧!
“笑话!大伙儿都知道他是我周家的下人。”二婕娘洋洋得意,一副小人得志的丑恶嘴脸。
“周家?”林婕这才恍然大悟,不过,眼前这个女人是周家的谁?不能怪林婕没印象,这种仅有一面之缘,又无足轻重的小人物,她向来会自动从脑子里删除。
“娃儿!”魏叔抱着婕儿在一旁做着暗示,他刚才已经瞧出来了。
柳儿则是一直拿着布巾擦着手,他刚才有碰到那女人的手,恶心巴拉的。
小杰亦看见爷爷的暗示,小脸蛋苍白地往后缩,躲在柳儿的后面悄悄地探头。
“原来如此。秋叔是周家的下人没错。”林婕冷笑着,接着咬牙切齿丢下第二句,“曾经是。周家的二姨太,别忘了是你亲自赶他夫妻俩出周家大门的。”
围着的众人又是一阵嘘声,周家在半年前败落,大宅没了,兄弟阅墙分家,仅余城里一家小小的衣铺子。
秋叔在听到小妹的前一句差点被吓死,却在听到接下来的话儿时松了一口气。
“他手脚不干净,偷了我们周家的玉佩。”二姨娘存心栽赃,一个下人哪来这么好的玉,少说值个二三百两。
“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我苏小妹家的人向来光明磊落,家中虽无家财万贯,但也无须做这些蝇营狗苟之事。”林婕气不打一处来,噼哩叭啦地说了一通。
秋叔呆傻,亏小妹这话说得理直气壮。当初她从周家出去时,身上珠宝玉镯子可藏了不少。不过,这些话秋叔可没打算说出来,暂不说小妹的性情变了,以前的事儿忘记了,眼前她可是在帮自个呢!说啥也不会与小妹对着干,除非他疯了。
“这是我周家祖传的玉佩,我怎会认错。大家评评理,这还有没有天理这是。”二姨娘轻描淡写地瞄了身着麻布衣的林婕一眼,打算一赖到底。
“你能说出这玉佩的出处,我就把它还给你。”林婕冷笑,憋着一口气。
“笑话,我当然能说出来。这玉上面刻着莲花,在我们周家传了八代不止。”她刚才有瞧见玉佩上的纹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