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备的退后两步,看了看正街上,连成串的赌坊、烟馆、窑子,心里大概猜到被破布一般扔在胡同里的人是怎么一回事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管不了,也救不了。
叹了口气,退出胡同,重新敲起“托托”的梆子走远了。
“别走……”
看不出模样的人用尽全身力气,扯破了嗓子喊起来。
“胜福班……”
更夫的梆子声越来越远,到后来再也听不见。
绝望的将脸埋进双腿中,无声哭起来。
他怎么那么傻?为什么要听信春合堂的鬼话从胜福班里跑出来?
春合堂那两个天杀的混蛋将他带进了臭气熏天的屋子里,欺负他,侮辱他,蹂躏他,他求饶、哭喊、咒骂,换来的却是无尽的鞭打。
不知过了多久,他觉得自己可能快死了,已经听不见外面的声音,感觉不到外界的气息了。
那两个人渣怕沾上人命官司,连夜将他扔到这个满是垃圾的胡同里。
神志模糊间他听见了打更的梆子声,本以为更夫会好心救他一命,可为什么更夫明明看见了他却不肯出手相救,哪怕将他送回胜福班也好,只要回去找他师父,他就能活下去。
为什么,为什么没有人来救救他?
“你是胜福班的人?”
头顶突然响起一道阴冷的声音。
希望重新燃起,急迫的抬头。
“是,我叫柳方,是胜福班……”
“不重要。”
来人打断他的话。
“你是谁,不重要。”
说着,不顾他身上的脏污,弯腰将人从地上抱起,转身走出胡同。
借着微白的天光,柳方终于看清这人的面容。
惊喜又意外。
“赵、赵……”
腊月二十五这天,宛京城发生了一件满城欢庆的大喜事。
东城十三仓开仓放粮!
每家每户可以前往附近的粮仓登记户籍信息,按人头领取粮票,然后再用粮票换取粮食,每张粮票可以领取大米、白面各二斤。
一时间,全城的百姓都疯狂了,把家里的竹筐、布兜、脸盆、木桶全翻了出来,但凡能储物的,甭管是什么,痰盂洗涮干净也能用来装米盛面。
刚从外地进城的客旅商人不明所以,虽说快过年了喜庆热闹,可也不至于怀里抱盆,头上顶缸的满大街狂奔啊,这是怎么呢?
直到路过一条排着长龙的队伍才看清楚,那些盆啊缸的是用来装大米白面的。
这些外地人看了不禁眼热,宛京城可真有钱啊,家家户户都能吃的起细粮呢。
城门口的一家茶馆里,一楼大堂挤满了人。
敲小鼓收旧货的二道贩,打散工的泥瓦匠、木匠、棚匠,守在城门口专门卸货卖力气的短工。
这些人平日里便热衷聚集在这里,一边喝茶一边等待包工头上门叫人,茶馆也相当于提供了一处廉价的社交环境。喜欢当红男旦穿回民国嫁少帅请大家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