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喂,让您破费了不是,我可得代表咱们胜福班的老老少少感谢白老板您嘞。”
“您客气了。”
陈福生往白灵筠身后一瞥,脸上立马变了表情。
“柳方!小兔崽子,你死哪去了?谁允许你私自出门的?过来,给我趴凳子上去。”
“趴凳子”就意味着陈福生要板子伺候了。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没有规矩不成方圆。
戏班子也一样,再小、再没落、再不起眼的戏班子都有自己一套需要严格执行的规矩,犯规破戒就要受罚挨打。
戏班子打人可不是随随便便扯着胳膊拧两下,照着屁股踢两脚,为了警醒犯错的人不会再有二次犯错的机会,惩罚起人来必是专往身上的嫩肉打,非得一次治服帖不可。
柳方害怕的往后躲,他进胜福班以来只挨过一次打,也是年月十分久远的事了,就因为那么一次打让他记住了疼到睡不着觉的滋味,这么多年来再没犯过什么出格的错。
加上他的功底在班子里算得上乘,陈福生对他还算不错,以往只有他笑看别人光屁股趴凳子挨打的份,多少年都没轮到自己受这份罪,丢这个脸了。
陈福生从刀具架上抽出一把木剑,上前揪着柳方的耳朵把人提溜出来,照着后背啪啪两下拍的极其用力。
“长本事了你,还敢躲?说!一晚上没回来,跑哪野去了?”
柳方捂着耳朵向陈福生讨饶。
“班主,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他怕挨打,怕疼没错,可他更怕的是丢人,扒了裤子光着屁股被所有人观看,他丢不起那个脸。
“柱子,榔头,你们两个过来给我按住他。”
“好嘞!”
被点名的两个武生撸胳膊挽袖子的跑过来。
他们老早就看不惯柳方那趾高气昂的德行,都是干着下九流的活,有什么可高傲的,况且他还没成角儿呢。
从前白老板没来,柳方是班主的重点培养对象,他们不敢,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可现在不同了,班子里有白老板,柳方这个洗脚婢只能在台下抠脚,他们日盼夜盼,可就盼着哪天这洗脚婢不老实惹出祸事被班主扒裤子打呢,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
柳方细瘦的身板被两个武生一左一右按在长条板凳上,屁股一凉,又哭又嚎的挣扎起来。
要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露屁股,不如直接打死他算了,他也活不下去了。
“班主,你不能打我!你没有资格打我!”
陈福生叫人取来专门打屁股的板子。
板子到了他这已经传了三代,一端呈现出黑红的颜色,不知浸了多少人的血,刷子都刷不掉。
卷起袖子,在手心吐了两口唾沫。
陈福生被气乐了,挥起板子重重打在柳方的屁股上,每打一板子就数一件柳方在胜福班这些年的旧事。
“你三岁被拐子卖进我胜福班,我供你吃、供你住,教你识字唱戏,专门请先生带你习文写字,我能不能打你?有没有资格打你?”
“你八岁被老娘找上门,哭着闹着要赎你回去卖给老太监当娈童,我连夜送你回乡下避难,为这,我亲生儿子被活活打死,我能不能打你?有没有资格打你?”
“你十四岁我亲自带你登台唱戏,给你做配,你赚的第一笔钱我一成没抽,还拿出私房给你填了一套新头面,我能不能打你?有没有资格打你?”
陈福生越打越狠,几板子下去柳方的屁股已经血肉模糊,惨不忍睹。喜欢当红男旦穿回民国嫁少帅请大家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