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关于这条刚和我一度春风的鱼为什么现在待在了我房间的浴缸里,我可以解释。这绝不是什么侵占他人财产,真的,我只是暂时借用一下而已。 往常我早该贤者时间让床伴爱上哪待着去了,但这条奔放的人鱼激起了我的好胜心,热血上头——我草草脱下自己被弄得一片狼藉的外套,勉强裹住那条显眼的大尾巴,把整条鱼抱在怀里溜出了门,幸亏一路上都没有遇到人。人鱼温驯地缩在我的怀里,脸庞还有意无意地蹭着我的胸口。 “啧,好吧好吧,那……绯红……绯,叫你绯怎么样?”听我这么说,红尾人鱼抬起脸,用有些乖巧表情点了点头。我发现,绯的智商总显得飘忽不定,一会儿笨笨的,一会儿又精明的要死,心智像个小孩子一样。这人鱼还好在做完了之后都不需要清洗,恐怕体质比人类好上不少。 第二天一大早,我便匆匆去敲了损友的房门,他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开了门,一看就是纵欲过度。虽然我也纵欲,但良好的性事体验让我的气色肉眼可见的比他好。 “我把你人鱼睡了。”我毫不犹豫开门见山,压低声音对他说。 “什么事儿啊?早上好吵哦。”他床上的女人被吵醒了,睡眼朦胧地问。 “诶,我就先问你,这人鱼是你买的,还是你家里买的?”我面上老神在在,谁先弱了气势就输了。 “那不就成了?先借我玩两天,你们家总归要出手给科研机构的吧?到时候不管出给哪家,我都贴你,这个数,”我冲他比了几根指头,“意下如何?” 说这么难听干嘛,不过就这人的臭德行,要叮嘱我也不是让我注意安全,而是让我注意点别把人鱼玩死了,我是那种人吗?有钱能使鬼推磨,暂时稳住了损友,我带着预定的鲜鱼跑的飞快。正所谓及时行乐,在损友改变主意之前我终于可以纵情享受我的邮轮之旅了。 我那股恶劣劲儿又上来了,我在绯期待的目光中走上前去,却没有立刻如他所愿地操他,而是握住了那根昨天晚上没来得及细看的鱼阴茎:比鳞片更浅的肉粉色,摸上去之后根部分布着鱼鳞,撸动的时候有微微扎手的感觉。没看到睾丸,估计是埋在体内。茎头部分与人类的相近,每次被照顾到头部和马眼绯就会发出难耐的叫声。 我好心好意给人做手活自然不能白干,望着高潮之后全身都微微抽搐的绯,我开玩笑地拍拍他美丽的脸颊:“满意的话给我打个五星好评呗,宝贝儿。”人鱼算听懂了也不可能知道是什么意思,绯像死鱼一样瘫在那儿好一会,才缓过神来。他露出了有些嗔怪的神色,拉着我的手接着向他阴茎下的那个小口摸去。果然如我所料,这贪吃的鱼还没被喂饱。 绯果然聪明,他立刻支起上半身把脸凑上来,微凉的吐息喷在我的胯间。老实说,哪怕他确实有一口把我的二弟咬掉的风险,我也顾不上那么多了,玩的就是心跳。他听话地伸出那条比人类长的舌头,伸进内裤里勾弄我的性器,如愿以偿地让它很快硬着翘起了头。绯用蹼爪扶了一下,试探性地含了上来——眼还一直抬着,挑衅似地盯着我的脸。妈的,太刺激了。 绯的样子像是吃到了糖的小孩子,欣然地收好虎牙,再度吞下我的性器,这一次尝试更深,将脸颊都顶起来一块儿,还不断从喉咙里发出“唔唔”的声音。我顺势压着头向喉管里顶,几乎把整根都操进了绯的嘴里,换成人类大概率要呛到甚至窒息。但绯适应的还算好,他的喉管也更有弹性,紧紧地裹住我的性器。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就这个姿势一下一下地顶弄起来,每次顶到里面还会收缩,大有要把我每一丝精液榨出来的趋势。 他很满意,我也很满意,我觉得这是打好关系的最好时机:“吃饱了没?昨天答应你的鱼肉,喏。”擦干净性器后,我把盛着鲜鱼的餐车推了进来,从情人化身为海洋馆饲养员,填满绯还不够饱的胃。 等绯风卷残云地扫完了肉,我便拿来了牙膏牙刷和漱口水——野生的人鱼肯定不刷牙,但我还是有点过不去这坎,想着还是帮他搞一下。我在他把牙膏放进嘴里啃一口之前抢救了下来,然后大胆地掰开了他的下颌。这张跟我接了吻,吞了我的 好不容易结束这项工程,我可耻地发现——我他妈又硬了。 我千算万算也想不到这一出,艰难地放下牙膏牙刷,掐住绯的脸,肉嘟嘟的:“你还要?”收获了他伸出舌头仔细地舔我的手,连指缝也不放过,像小狗一样拿身子蹭着我的腿。 我觉得我就像是听到了塞壬歌声的奥德修斯——好吧,我这个草包自比大英雄是有那么点儿不自量力,但是以身饲鱼的行为又是真的新奇。我将绯抵在地上,再度勃起的性器进入了销魂之地,我和他同时发出了舒畅的叹息。这次我试着一直向内深入,到两个卵袋都几乎要插入腔内。 我就着抱起的动作操弄几下深处的小口,绯的尾巴一下子软下来,缠不住我的腰了。他双眼失焦,无助地吐着舌头喘息着,蹼爪在我的后背上脱力地抓挠着,我猜是见血了。 接下来的两天,或者说三天,我身体力行地演示了什么叫从此君王不早朝,绯各种意义上来说都是个完美的情人,耐操,粘人,叫得很好听——我是说,不会人类那一套淫词浪语的人鱼干起来也别有一番风味。 第不知道多少次退出绯的身体,我的性器同内壁摩擦发出“啵”的一声,带出不断滴落的白浊,而他也食髓知味地追上来,低垂着眉眼吮着我半软的性器,不知道是表示亲昵还是贪图我的精液。强悍如人鱼的体质,那个小口也肉眼可见地有些肿起,从里到外都沾染了我的气息,我相信我也是一样。 本来不打算让绯出浴室的原则早被我喂了狗,此刻他正舒服地瘫在我的床上,席梦思被尾巴搞得湿漉漉的,地板上也满是水痕和绯细密的鳞片,我没什么艺术造诣,但就是觉得那很像散落的玫瑰花瓣。他的尾巴离了水太久会变干,所以我打算休息一会儿就抱他回浴缸。 至于窗外的景象——大群大群的虎鲸聚成群,黑色的身影像箭一样穿梭在海中,形成了一波浩浩荡荡的虎鲸潮!他们游动在离船舷相当近的地方,翻搅海浪,总让我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他们在护卫着这艘游轮前进。不仅如此,远方的天幕黑云滚滚,不时传来沉闷的雷声,昭示着一场海上风暴迫在眉睫。绯还神采奕奕地盯着窗外的异象,喉中发出短促的哨音。 问题出现在当天晚上。雨点冲刷船身的声音和隐隐约约的雷声没有影响我的睡眠。把我从睡梦中叫醒的是一阵奇怪的“砰砰”声,就像是有什么人在用钝器敲击船舱和甲板。我从铺了垫子的床上坐起来,一看表,深夜两点半,第一反应是绯又在折腾什么动静求欢了。结果当我走到门口,发现那响声并非从浴室里传来,反而明显来自外面,还断断续续的。 “什么意思?你要出去?”大鱼挣扎起来真算得上滑不溜手,我差点没抱住。我指了指他又指了指门外,问他是不是想出门。只见绯用力地点头,口中也发出了赞许的叫声。 甲板上的雨不如之前大了,但天气还是很糟糕,我撑着栏杆望向黑黢黢的海面,先前的虎鲸群似乎也离开了,至少我是没看到他们的身影。我打着手电来回转了转,没看到什么奇怪的东西,又绕到了这层的保安室,想问问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结果那哥们也是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行,我不问了,直接让那大哥接着睡了。好吧,雨声确实很好睡! 我想当然地以为是绯溜了出来,转身看去:“绯,是你吗……卧槽?!!!”手电筒啪地一声落在地上,像是有无形的大手将我狠狠攥住。我第一次知道,人在极度恐惧的情况下是叫不出声的。是安静无声的,等我注意到鱼尾与地面接触的动静时,他离我的距离只剩两三米了! 没跑开两步,就感到背后一股巨力传来,把我狠狠地撞倒在地,随后一只老虎钳般的蹼爪掐住脖子把我提了起来,我的惨叫声瞬间被掐断在嗓子里,只能发出“嗬嗬”的气音,那力道大的要直接捏碎我的喉骨。我因为窒息本能地挣扎着,不过这点反抗对于凶悍的人鱼来说就像小鸡仔一样。 就在我涕泪横流,眼前一阵阵发白的时候,那条人鱼的力道忽然松了些。我隐约感觉他凑上来嗅闻着我身上的气息,像大型猛兽检视猎物。我心底一沉,坏了,这是打算从宰了吃变成活剥了,勉强用嘶哑的嗓音挤出来一句:“鱼大爷,行行好给我个痛快……”谁料这家伙露出了一个似笑非笑的诡异表情,随后猛地一抬手,把我整个人甩出了栏杆! 不知多了多久,我在一阵剧烈的头痛中睁开了双眼。要不是口鼻间满是海水的咸腥气息和窒息后的血腥味儿,差点就以为自己要去重新投胎了。在我用力咳出肺中积压的海水后,终于得以打量起周围。 在检查过程中发现我的随身物品几乎全遗失了,也就是说,我得想办法和外界取得联系……等等,我之所以会在山洞里,那救我的人……我还在思维有些迟钝地思考着,就听到洞口传来“哗啦”的水声,一个最不愿意看到的身影就这么出现在视野中,我恨不得拔腿就跑。但这是个封闭的山洞啊!再跑也飞不出去,于是我便再次被黑尾的人鱼掐住了脖子,动弹不得。 他的身材相当惹眼,整齐的腹肌与胸肌上覆盖着深色的鳞片却不显得腰肢粗壮,反而有种力量的协调感。腰部以下与绯差得就更远了,整条鱼尾真的同虎鲸很像,黑色的流线型鱼尾粗壮有力,侧鳍与尾鳍像刀片一样锋利。我毫不怀疑他这一尾巴下去能砸死三个我。一时间我也不敢说什么大鱼有大量了,双眼恐惧地紧紧闭上,合着这是把我当储备粮呐!救命啊!这时一个迟到了很久的念头才出现在我脑子里:“绯呢?你把绯怎么样了?” 我悄悄睁开一只眼,没想到却被黑尾大力翻了过来,成了一个面朝下被压住的姿势。 我识时务地不动了,谁能想到,谁能想到,几天之前还是和别人畅享床上风流的我,此刻也像砧板上的鱼肉一样任人宰割……我还要开口求饶,就感觉有什么坚硬的硬物抵住我的肛口,就要直接挺进来!得亏当时的我看不到这根狰狞巨物的尺寸,否则怕是会被直接吓哭。 “畜生啊——你他妈……呃……”二十多年第一次被人走后门就是用如此惨烈的方式,我只觉得后穴痛得几乎麻痹,这狗人鱼还不罢休,插入之后居然微微拔出,又一次捅了进去,甚至更深!肯定是出血了,我全身发抖,生理性的眼泪滴滴答答地掉下来,也顾不上丢不丢脸了,我现在只希望这场刑罚似的强奸快点结束。 又适应了一会儿,人鱼扭动了一下腰身,粗大的性器就着血液和性器分泌出的前液缓慢而有力地抽插起来,后穴像是被一把钝刀反复地捅入又拔出,痛感和恐惧侵占了我整个大脑。后颈也被他发狠地咬着,像是雄兽给雌兽烙下印痕。刚在鬼门关上走了一遭的我实在是经受不住这么狠的折磨,两眼一黑便再度昏迷过去。 山洞内有一处还算干净的小水池,我尝了下,居然是淡水。就着其中的水简单清理了下身体,我披着磨损有些严重的外套检查了一下周围的环境。 更重要的是,比起想办法逃离,现在有一个更重要的问题等着我——一天多没进食还被好一顿折腾,我的肚子发出了抗议的鸣叫。这下好了,这山洞里一眼望去净是无机物,连能折腾出个钓竿的材料都没有,这可如何是好? 黑尾凌厉的面容又露出了那似笑非笑的诡异表情,看得我心里毛毛的。我注意到,他嘴里还叼了一块简单处理过的鱼肉。他一甩头,那鱼肉便“啪”地一下落到我怀里,上面还沾着明显的血丝。 我心中的恐惧越发强烈,黑尾看我没有吃的意思,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一排锋利的牙齿龇出来,大有今天不是我吃鱼肉就是他吃我的架势。我作为好汉瞬间秒怂:“我错了,我吃,我吃,大爷饶命。” 好消息,他短时间内不想让我死在这儿;坏消息,他真的操上瘾了。在我吃完最后一口鱼肉,跌跌撞撞地奔向淡水池想要喝口水时,黑尾也悠哉悠哉地跟了过来!他直立起来后长长的尾巴还有一截拖在身后,缓缓地摆动着,一举一动都游刃有余,俨然一副逗弄猎物的样子。 没想到,黑尾直接将我抵在池边,带着獠牙的嘴蛮横地啃上我的唇。精致的脸庞一瞬间在我眼前放大,我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一根修长而宽厚的舌头便横冲直撞,挤进了我的口中。我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眼,感受着作乱的舌头在口腔内勾动、舔弄,再一路向深处钻探。 等黑尾把我放开的时候,我再度接近窒息,整个人都是懵的,软倒在一边,大口大口地喘息着新鲜的空气,口中含不住唾液,滴落下来。 有力的长舌侵入时,不同于上次,刚开始还痛,后穴就像被钻入了一条蛇,随着蛇的扭动戳探,痛感逐渐变成了酸胀和麻痒。穴肉在清醒状态下被强制破开的感觉太过奇怪,直到他猛地戳上了某个点——前所未有的奇异感觉从身体深处冲上大脑,我不由自主哼叫出声:“嗯啊……” 这条黑尾的长发是银白色的,同样光洁闪亮如绸缎,此刻我却无心欣赏,那颗头颅埋在我的腿间忘情地舔着,极尽缠绵,舌头操干后穴的动作一下比一下狠,只要一想到这咕啾咕啾的水声的来源是自己的后穴,我便一阵面红脑热。我猜人鱼口腔内的液体有麻醉的作用,疼痛已经完全被刺激前列腺的爽意替代,我再也承受不住,腰肢骚浪地摆动着,抓住那头银色的长发难耐地叫出声:“哼……唔啊……求你,别弄了……嗯嗯嗯……” 后穴的麻痹感传到脑髓,我混混沌沌的还没来得及感到恐惧,黑尾便迫不及待地将茎头顶入,肖似人类的面庞上满是兴奋。我能感觉到鸽子蛋大小的茎头在我体内颤动,他缓慢而决绝地继续向内顶入,动作比第一次温柔了不少,虽然我还是想要放声浪叫。粗大的性器过于磨人,他进入一半的时候,就觉得自己被整个塞满了,被整个套在这狗人鱼的鸡巴上。 我看不到自己的表情,但是黑尾人鱼想必相当受用,他硕大的身躯压在我身上,胸腔中发出连续的吼叫声,那根操过我嘴和后穴的舌头舔着尖牙和嘴唇,就着这个动作将性器抽出,随后更深地捅入! 海浪般涌来的快意让我再也承受不住,被彻底送上了顶峰:“我操……哦哦哦……哼啊……”脑中有烟花噼里啪啦炸开,双腿抽搐,我居然就这么被操射了。乳白色的精液溅在我和他的胸腹部,他也感受到了,嘴角勾起一个大的弧度,蹼爪沾着白浊涂抹在我的胸口,尤其是乳头处。 射精后分外敏感的身体能清晰感受到他是如何吸吮啃咬我的喉结的,身下也只能任由他一下一下顶弄我的前列腺,酸胀感和快感让我几乎濒死,像是狂风暴雨中无所依靠的小船,被怒涛中黑色的鱼尾一下拨弄着。 狗人鱼耀武扬威地抽出性器,这次射的太深以至于精液没有立刻流出来,但是我的后穴已经被操的一时半会难以闭合,整个人只能徒劳地倒在水池边。哪怕我在心里已经把这只黑尾千刀万剐了,做完爱后还是一根手指也不想动。以至于我当时并未注意到,洞口有一抹红影略过,随后是什么东西跃入海中的水声。 再度醒来的时候,身边又多了那种我叫不上名字的海鱼肉,明显是黑尾悄无声息地来过。这次我试着慢条斯理地品味它们的口感希望没有寄生虫,没什么刺,尝起来滑滑腻腻的,勉强能填饱肚子,看来是真的打算让我好好活着给他折腾了,我偏还不信这个邪。两三天,我琢磨了各种除了一头撞死和跳海自杀之外的逃脱方法,除了把自己折腾得一身伤口之外毫无收获。奶奶的,动物园关猴子还知道给人做丰容呢,合着我在这鸟不拉屎的山洞里比坐牢还痛苦?我甚至还做了最愚蠢也是最不可能的尝试——试图拿着原始人一般的尖石头去袭击定时来送饭的黑尾,而下场自不用说。 幸亏是涨潮时刻,这回我没有被狠狠地拍在海面上,而是被一条人鱼搂在怀里,但还是一个不察灌了好几口海水。我呸呸地吐出口中的咸苦液体,发现此刻黑尾像海豹一样悠哉地肚皮朝天躺在水上,我骑在他的尾巴上,而我的屁股又被一个硬物顶住了。 海水涌入口鼻,四肢百骸翻上来轻微的痛感和酸麻感,眼前是拍打面庞的无数气泡,疯狂滋长的求生欲让我伸出手抓住一切可及的东西,于是我就这样搂住了一个宽阔的肩膀,接着有什么东西贴上了我的嘴。混沌的大脑无法思考,直接用力吮吸着,感受着对面源源不断渡过来的珍贵氧气。 睁开眼就被刺得发痛,我只能紧紧地闭上双眼,感觉到人鱼把那根粗长的肉棒与我的性器并在一起,有些粗鲁地戳刺着。按照常理来说我是没那个闲心闲心去产生感觉的,可是对d深海的恐惧让我整个人死死扒住了他,双腿也勾在了他的鱼尾上。鬼使神差地,我伸出人类灵活柔软的手,代替他的蹼爪抚慰起两根贴在一起的性器。 或许是被我的动作取悦了,黑尾拥着我浮出海面,我终于放开他的唇,上颚被他的舌头顶的发痛,半死不活地大口喘息。身后也被这混蛋趁人之危——他抬起我的腰部,借着海水的润滑一插到底,还恶意地用蹼爪掰弄着我的臀瓣,发出“啵啵”的水声。 “啊……呜啊……求你,求你了,至少别在……哈啊,别在这里……”黑尾恶劣地就着海浪的起伏一下一下地往上顶弄着我,一边还用舌头和蹼爪玩弄着我的乳头。他忘情地吃着我的胸口,我只感觉一股巨大的力量要把我的乳头嘬掉了,随后麻痒感袭上来,和下身不断被入侵的饱胀感加在一起,几乎把我逼疯。 像骑在一匹暴虐的快马上,我完全失去了身体的控制权,只能淫荡地扭着腰臀大叫。黑尾甚至在加快身下的冲刺时再一次把我压进了水里,我的高潮是在窒息之中到达的。 那次我是真的跟断片一样对自己如何回到山洞毫无头绪,反正被折腾狠了之后很是老是了两三天。就在我百无聊赖时,山洞里迎来了一位意料之外的访客。 只见往常都是黑尾爬上岸的地方,绯正探头探脑地向山洞里望来,一双大眼睛扑闪扑闪的。我实在是太久没接触到黑尾以外的活物了,顿时感动得像见了亲人一样。我热情地冲过去一把抱了个满怀,哪怕他没法和我交流还是忍不住开口诉苦:“宝贝儿,我想死你了!我还怕那条黑色的狗人鱼对你怎么样呢,还好你没事!” “小绯,你们人鱼品种还真是奇怪,你就跟那个大家伙一点儿也不一样,你这么好看,他那么……”我默默咽下“禽兽”二字,本来就是野兽,骂他反而是抬举他了。看不出绯能不能听懂,他此刻正乖巧地坐在我的腿上揪我有点长长的头发玩,柔软的舌头微微吐出,色泽艳红。 绯拖长了声音“嗯?”了一声表示疑问,呆呆地看我为什么不摸他了。 愤怒冲昏了我的头脑,我直接抬手死死掐住绯的脖子,看他好看的脸因为缺氧而扭曲,像脱水的鱼儿一样挣扎。体弱的红尾人鱼不明白我为什么突然发难,蹼爪还伸出来轻轻地抚摸着我的脸,眼中的泪珠大颗大颗地往下掉。 亲着亲着,味儿就不对了,我任绯打开我的齿关,灵活的舌头攫取着我口中的津液,我的口鼻间慢慢又闻到了一股极淡的甜香味儿,是人鱼动情的气息。绯不得要领地蹭着我的身体,蹼爪又往我的身下摸去,看来是食髓知味。此刻的我也没有拒绝的理由。而且,绯操起来真的很……舒服。 居然真的是阴蒂!我有些难以置信,绯居然是一条双性人鱼。不过事到如今,你就算告诉我他们会变出双腿,会双性怀孕我也不惊讶了,先及时行乐再说。我受发情的绯的影响,口中也不断分泌出津液,直接操了进去,边操还边有节奏地挤压着绯那个小小的硬豆。 绯很快遭不住,性器和小穴一起往外喷水,在高潮后夹得更紧了,肉壁用力要将我的性器挤出去,我很快也抵着穴内的敏感点射了出来。 x月5日 x月6日 x月7日 x月8日 x月9日 在这儿待的越久,我发现我对现状就越乐不思蜀。恐慌和安逸像是孪生的姐妹,轮番造访我的内心。我甚至都忘记了粗略计算我究竟呆了多久,正常人脱离人类社会这么久早该疯了,而我还活得好好的,由此可见我确实不是一般人。 仔细想想,我老妈走得早,没什么特别亲的亲戚,恐怕会为我担心的只剩我那个一心扑在事业上的老爹了,而他早就看出我不是继承他事业的料,赶鸭子上架未遂后决心把家业交给别人。那群狐朋狗友就更别提了,出事的地方在公海,现在我又不知身处哪个犄角旮旯的海岛,被发现的可能微乎其微。 难不成是跟人鱼相处得太多,无师自通?我百思不得其解。唯一可喜的就是我的活动范围多了山洞附近的一圈海域,虽然我还没办法独自游出太远,但或许可以利用其逃得远一些。 经过我多日的冥思苦想,终于想出来了一个“好主意”。不让我逃跑的主要是强硬派的黑尾,那么如果我避开黑尾,对绯“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会怎么样? 今天的绯在耳鳍上别了两颗圆润光泽的珍珠,配合那妩媚的容貌真有几分雌雄难辨的魅惑感。他见我主动下海,高兴地拉长声音呜了一声,尾巴灵活地卷起来缠住我的腿。我连忙捂住他的嘴把他引向浅滩,开玩笑,我真怕他把黑尾叫来了。 说干就干,我俯下身去,驾轻就熟地轻轻抚摸着绯柔软的腹部,感受着那儿从微凉到炽热的变化。用手轻柔地将情动而慢慢勃起的肉棒带出来,然后——我低头用口腔含住了它。绯显然被意料之外的快感刺激到了,腰背猛地弓起,喉中发出细碎的尖叫。 口中的性器尺寸同样不小,直直地戳着我的上颚,有腥味儿逐渐在我口中扩散开,我以为自己会想要作呕,没想到经过这么多天的折腾我已经习惯的差不多了。 “呜嗯——呜!呜啊……”绯娇滴滴地呻吟着,该说不说,他叫起来,是真的叫人热血往下身涌,我都不敢想绯要是能用人类的语言叫床该有多催情。我就这么趴在酒红色的大尾巴上,尽职尽责地伺候着这根人鱼鸡巴。 没一会儿,绯整个身体剧烈颤抖抽搐起来,按经验来说我知道这是他快射了。然而我今天打定主意要让他用前面爽个彻底,直接吐出性器,用一只手握住它,大拇指堵住马眼,能感觉到性器在我手中一跳一跳地想要得到解放。绯被我弄得双眼发红,整条鱼“啊啊”地叫着,想要拨开我的手。 “啊!呜……呜……不,啊……”绯显然是从未被人这么对待过隐藏的蒂珠,给刺激得都快说人话了我怀疑他是跟我学的,知道“不”是拒绝的意思,我吐出来后简单观察了下,和人类的还不太一样,充血后更加挺翘一些,但都是异常敏感。结果绯得不到抚慰又觉得不得劲,挺起泄殖腔来蹭我,祈求我再给他舔舔。 松开手,绯尖叫着,前端和穴口同时喷出一大股情潮,我躲闪不及被弄了一 绯绝顶之后的样子勾人极了,从尾巴尖儿到眼睫都抖个不停,脸上因为情欲完全控制不住表情,美目翻白,我还没来得及好好欣赏这幅盛景,就听见另一声水声—— 我僵硬地转过头,目之所及是另一条健壮的人鱼,黑尾人鱼目光阴冷,刀子一般的视线扫过来几乎把我凌迟……这他妈真能这么巧啊!我上一秒才给人做完口活,下一秒就变成了被抓奸在床的奸夫,罪证都还没擦干净呢! “祖宗,你真想让我死啊!”我欲哭无泪,绯的力气也不小,我整个人就是背朝着黑尾的状态了,要害完全暴露在他的爪间。我心下有不好的预感,就感觉一个高大的阴影笼罩住我,把我压在了绯的身上。 卧槽你怎么敢的啊,这条黑尾的变态程度再次刷新了我的认知,你就这么直接在你老婆面前操我啊!我想骂但是不敢骂,我怕我一开口就会发出变了调的淫叫,努力收紧后穴想阻止他的入侵。 “你他妈别捣……啊……嗯唔……”我话还没说完,舌头就被绯勾出来,海蛇一般交缠在一起,他肆意舔吻着刚刚给自己带来极乐的舌头,亲出湿哒哒的水声。后穴的入侵还在继续,我很想开口和黑尾说别顶了,眼泪要掉下来了,快要顶到内脏了,但我嘴巴也被堵的牢牢的,只能被迫被拉起后腰承受这惩戒一般的占有。 随着黑尾抽出又插入的动作,他很轻易地顶到了我的前列腺,那时我只觉得肚子在胀得不能再胀的情况下又获得了触电般的快感,身前的性器颤颤巍巍地立了起来,戳在绯的鱼鳞上。我他妈被操硬了。 我他妈要疯了,语无伦次:“你别——呃,呜,啊啊啊插进去了,呜……” 黑尾对于绯行为的表态就是操得更用力了,就像是在隔着我操他的老婆一样,成了一个沉默的打桩机。每一次他插入的时候我的性器就顶着绯的肉壁摩擦,拔出来的时候又刻意摩擦着我的敏感点,绯还在我耳边吟唱一般发出色情的浪叫……我早就被干的舌头都吐出来了,口中吐不出完整的词句,破碎的呻吟声和绯一应一和,配合啪啪啪的肉体撞击声,也不知道黑尾听着都在想什么。 高潮之后被反复刺激敏感点的感觉让我感觉整个人都成了黑尾的鸡巴套子,意识像快要崩断的弦,即将昏迷前又被连续的操干拉回来。直到蹼爪抓着我的胯骨,标记领地一般恶狠狠地射在我的后穴最深处,精液强劲的力道让我抖个不停,倒在了绯的怀里。 “所以!”我对着绯比比划划,“你能不能偷偷帮我回到人类那边去!啊对的对的,我也爱你,所以先别亲我让我把话说完……”我像撕牛皮糖一样把又想往我身上黏的绯拽下来。 “我保证,等我回到岸上,一定,一定常常回来看你们!真的!”我指指绯又指指我自己,谄媚地揉着他柔软的肚腹。 终于,绯还是心软了。也许我在他心目中还是有些地位的,他抓住我的手腕,跳下海后向着一个方向游去。冰凉的海水一如人鱼的体温,裹挟着推动我游向未知的远方。我在换气的间隙努力地向绯道着谢,同时心底也透出几丝迷茫。 相处了这么多天,我也听出这声音是黑尾人鱼的,心头一凉。万策用尽,还是时间不够,在那家伙眼里,岂不是我拐了他老婆然后拍拍屁股跑了?这下真完蛋了,海岸线仍然看不到影。我在想,现在直接回去找黑尾,告诉他我其实是出来遛遛圈,没有要拐骗你老婆的意思,还来得及吗? 我举起手,绯交给我的,是一片淡红色的,约有成年人三分之一个手掌那么大的鳞片,不同于他们往日容易脱落的那种细鳞,看上去闪闪发光,像是价值连城的宝石。我犹豫了一下,将鳞片含在舌下。我感觉心脏几乎要跳出胸口,肾上腺素极速分泌——奶奶的,跟老子玩强制爱是吧,你睡了这么多天怎么也够本了吧,不奉陪了!尽管手脚微微发抖,我还是重振精神,向着绯所指的方向游去。过是一个糟糕的梦,一觉醒来我还在那艘游轮上,在家里,或者是不曾遇到过这种任性又独特的生物…… 黑尾从水中直立而起的上半身冷漠地俯视着我,与人类相似的眉眼间有着压不住的怒火,喉间发出几声低沉的,闷雷般的叫声,像是在质问我为什么要离开。 “让我走吧。” “我受够了,我要回去。” “砰!”突如其来的枪声惊得我睁开了眼,我震惊地抬头望去,一架军用直升机悬停在上方,机上持枪的人正直指黑尾!我顿时感觉手脚不听使唤,抽搐着要沉入海底。 我顾不上那么多,连忙举起手来大叫,吸引注意力:“救——救命啊!救一下啊!”我无法接受黑尾囚禁我的行为,但绝不意味着我能眼睁睁看着他被来历不明的人抓走,这是两码事。机上的人也望向这边,转过头来安顿在海面上扑腾的我,我心里忐忑不安,不知道接下来究竟是什么样的命运在等着我。 这架直升机的内部空间相当大,出乎我意料的是,把我捞上来的人非常正常,正常到我几乎要起疑心了,个别还穿着类似军服的制服,神色有惊讶有淡定,至少和我想象中图谋不轨的组织相去甚远。 他和善地向我伸出手,我都快忘记上次是啥时候接收这样的人类礼仪了——红色鳞片被我吐出来放在了左手,我礼貌性地用右手同他握了下。可能是太久没整段整段地说过话,也可能是疲惫到有些麻木了,我揣着满肚子的疑问,等这个人开口解释。 “我,我还以为你们会把他杀了……”我的嗓音因为脱水而有些嘶哑,拿不准这群人的态度,我只能半真半假地试着套话。 难以想象我居然在和一个疑似专业研究员的人一本正经地讨论“人鱼”存在的真实性尤其是旁边还躺着一条的情况下,我怀疑我已经和这个世界一起疯了。但听到这个姓闵的研究员说黑尾死不了,我还是不由自主地高兴起来:“那,那你们会把他带回去做实验吗?” “真不会?” 性格温和的人鱼……我想到了绯,心里头一咯噔。绯和我第一次见面,不就是被违法捕捞的?我有些急切地问:“闵……闵大哥,你们这算是国家机关吗?那你们知不知道,那种对人鱼,违法抓捕的组织?” 我恨啊,当时在游轮上怎么就精虫上脑只想着嫖了,没多问我那个损友两句这人鱼到底是什么来路呢,现在我也只能干瞪眼。 “等,等一下!我可以也跟着去吗?血检就不需要了!”我匆忙跟上,完全不顾此刻我身上就披了条大毛毯。 闵博士在一边插着兜检查着抽出来的血液样本,视线还时不时在我和黑尾人鱼身上打转。直升机逐渐靠近岸边,我已经能看到人类的城市。 在直升机着陆后,几人抬着水箱来到海岸边,准备放归。 幸好,随行的几人只是喝问我要干嘛,把我推开,并未没收走那片墨色的鱼鳞。我将一黑一红两片鳞并在一起,紧紧地攥在手心。在我拔下鳞片的时候,黑尾的尾巴很小幅度地甩了一下,随后便随着水箱的倾斜滑入了海中。 「那你呢?」一个声音诘问着,「你觉得这一切,就这么结束了?」结束了吗? 静谧的海底如同夜间森林,水波摇曳,鱼群起舞,自穹顶投射的光线逐层衰减,让昏暗的海底多了几分神秘的韵味。沉眠其中,如同婴儿回归地球母亲的子宫,忘却时间的流逝。海是生命的摇篮,海的律动是自然的脉搏。 还没等我沉溺在这种放松感中,就感到一阵失重,像是被巨大的渔网捞起一样天旋地转,再度回过神来发现身处在一个巨大的玻璃鱼缸内部,外界的景象一会儿是名流贵宾,一会儿是身着白大褂的实验员,这次被观察与评头论足的变成了我自己…… 梦中的心悸感依旧挥之不去,我叹了口气,起身给自己倒了杯水。 回家之后,我的生活说一样也一样,但又在细节处多了许多不同,比如我总是出现肌肉酸痛,整个人虚弱乏力的情况;再比如我几乎不再应和那群狐朋狗友的乱七八糟的邀约,作风检点规矩了很多。 结果我联想到这段时间反常的症状,精神状态一直萎靡不振,居然脑子一抽说了些“万一我死了别太挂念我”之类的话,把老头子气的够呛,吹胡子瞪眼的。 我心下有着不好的猜测,但具体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私下里陆陆续续找了许多有名的医生,从外科到内分泌再到精神科,试图弄清楚身体哪儿出了毛病,然而每个医生看过化验单和咨询之后,都讲不出任何问题,甚至连肾虚都不存在,最多就是说心理和精神压力有些太大了,注意饮食和健康作息慢慢调理即可,基本上说了等于没说。 还有一点不同寻常的变化就是,我发现自己对于天气的变化异常敏锐了,几乎称得上是行走的天气预报了。一次,看到家中的保姆正在晾衣服,我下意识说了句:“王姨,还晾衣服啊?马上快下雨了诶。” 后来,那天晴转大雨,衣服自然也没晾成。 “操,开什么玩笑……”我不信邪,颤抖的手打开硬盘里我搜集多年的“珍藏”,av不行就gv,我带着严谨的学习精神看着屏幕里的男优女优纠缠在一起,思绪却不受控制的飞了。 最终,在我心如止水的一番鉴黄后,望着我依旧毫无反应的老二,有种天塌下来的感觉,我不会真的命不久矣了吧? 我将浴缸放满温水后泡进去,感受液体漫过皮肤的触觉,体内涌起一股莫名的满足与欣喜,让我全身都微微颤抖着,犹如倦鸟归巢,游鱼入海,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随着我自己有节奏的撸动,那根不争气的玩意儿终于在水中立了起来。太久没做手活儿,我生疏地抚慰敏感的茎头和冠状沟处,下身在传来一阵阵过电的快感。 手指又一次按压性器的系带,另一只手加快了套弄的速度,周身似乎有鱼尾拂过,我眼前一阵白光,尽数射在了水里。我像溺水的人一样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高潮之后的贤者时间让我的大脑完全放空,小腿都在微微抽搐。 更为可怕的是,在缓过不应期后,我的后穴居然也一下下开合起来,我脑子里轰的一声:“不会吧……”我颤抖着手向后摸,穴口难耐地翕张着,孑待硬物的进入。 我颤抖地爬出浴缸,几乎算得上落荒而逃,被我串起的鱼鳞项链还挂在我的胸口。我怕,再在卫生间里待上一会儿,就要看到自己发情流水的淫荡场面了。我没有照镜子,但我猜,我现在的样子,就像……昔日在浴缸中面色泛红,发情等操的绯。 就像有一双无形的大手,抹去了那些人类与活体人鱼的接触记录。闵夕渊,也许他会知道些什么。但相对应的,我肯定也没法完全隐瞒我与那两条人鱼的关系…… 我驱车前往了海边,带着那串我从人鱼那里留下的唯一纪念物。万一,万一呢……我心里乱糟糟的,却又有一种诡异的平静,病急乱投医,一路上像个娘们儿一样思虑万千。 我甚至还想到了万一真的见到绯或者黑尾要怎么表达歉意,说我不是故意离开的?我没有想要伤害你?好像都不太对。我又想,万一之前真的是我大脑臆测出的一场梦,人鱼其实并不存在,那我这种行径究竟算什么呢?会被当成疯子的吧。 我感觉在沙滩、礁石边等得快被晒掉一层皮的自己简直是个傻子,带着两片鱼鳞,枯坐了一整天,结果别说人鱼了,连只乌龟都没见着。 难道真的只有跟闵研究员联系这一条路了?我打开手机,犹豫良久,还是点击了那个电话号码。 “不要出声,把电话挂掉,跟我们走。”无情的男声在我耳边响起,我余光看见还有三四个健壮的男人围拢过来,威压感十足,识相地噤了声。电话还在响,我只能无奈地按了挂断键。没天理啊!我特么出来旅个游都能遇见绑票的? “少说废话,有人要见你。还有,手机扔了。” 他们一群人夹着我一个,坐上了一辆不远处灰色的面包车。上车后我安静如鸡,手脚和眼睛都被捆住,口中被塞了布团,动弹不得。 这群人真算得上是训练有素的绑架犯,全程一声不吭,车里只听得到引擎运转的声音和几个大汉的呼吸声,我的嘴又被堵得严严实实,什么都说不出,一点儿线索也套不出来。 妈的,傻逼。我在心里暗骂。 卧槽尼玛!虽然贞洁对我来说跟狗屁一样,但是这架势跟人贩子验货似的,我直接顺势倒地翻滚,还竭尽全力发出“唔唔唔”的声音,以示反抗。因为我扭动挣扎的力度太大,虽然被翻来覆去踹了好几脚,好在我嘴里的布团被取出来了。 “嘿,这小子还挺犟。” 啥玩意儿?我被什么人盯上了?这群逼人跟闵研究员他们完全不是一个画风,我是真落到黑恶组织手里了?我心里乱成一团麻,又听到那几个凶恶的声音接着说: “哈哈,不过万一上面说你没用了……” “那叫牺牲,你懂不?为了伟大的事业,必须献上祭品!” 胡思乱想间,我他妈被扒得只剩一条内裤。虽然看不见,但我还是能感觉到有手伸向内裤裤腰。 “搜身啊,搜全套的,顺便嘴里也搜一下。” 我还没骂完,就感觉什么硬质管状物带着润滑戳进了我的后穴,叫骂被堵了回去,口中也伸进来几根带着皮质手套的手指,无情地碾过我的口腔。 “嘿,这小婊子还挺骚!” “好了,没藏东西,进去见那位吧。” 我从来没有如此想念那两条无法言语,但却通人性的人鱼过。人类,好恶心啊!!! 我感觉胃像是被什么攥住了,紧张得不知从何开口:“你,抓我到底有什么目的??” 我脑子里轰地一声,果然,真的是因为绯,但是至于把我绑架到这里吗?他们到底要干什么?我不敢深想,被吓出一身冷汗。说着,面具男打了个响指,黑衣人从另一个门拽着一个人上来了。 “小谈子,这他妈是个什么事儿啊!”他看上去也受了不少折腾,就是不知道有没有菊花不保,看到我恨不得哭着扑上来。 “当时一家新开的赌场,他们都说好,我去玩结果被人钓鱼了啊!”损友就这么在面具男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对我哭诉,“然后,他们庄家和老板说,只要说出谁接触过那条人鱼,就帮我一笔勾销……我,我想着就讲下名字也不会有什么事……” “你不会是,买那条人鱼的下家吧?”电光火石间,我想到这么一种可能。如果只是经济利益受到损害的人,那说不定赔钱还有救。 “砰!”一枚子弹擦着我的耳朵过去,我再度安静如鸡。面具男的枪口还冒着烟,电子音透着不耐烦:“你们话太多了。” “哼哼,哈哈哈哈哈哈哈!”面具男笑得阴冷,双肩抖动,似乎是在嘲讽我们的天真。“那可说不好,你带路吧,那个人留下。”我的心顿时沉入了无底深渊。 我有糟糕的预感,人鱼绝不能落到他们手上,但也不可以坐以待毙。我深吸一口气,海风,空气的湿度,海浪的声音与振动,空气中弥漫着的各式各样的气味……恍惚间,我的感官似乎被扩大了上千倍,寻找着一切能让我脱身的机会。 “嗯?”面具男显然是没想到我敢反驳。 “呵。”面具男看不到表情,一步一步向我逼过来。我还没来得及再狡辩,他便飞起一脚踹在我的肚子上,我始料未及,整个人重重地摔倒在地上,感觉隔夜饭要和胃一起吐出来了。 三天时间过去得又快又慢,说来也倒霉,自从被黑尾抓了之后,从没有违法违纪的我莫名其妙蹲了两次大牢,一次人鱼关的,现在又被人类关一次。 很快,定好的时间到了,我被带上了一辆改装后的商务车,外观平平无奇,视角原因我也看不到车牌。我被重新蒙住了眼,听他们的意思,应该是要把我带到最近的海边,然后沿着海岸线寻找人鱼的踪迹。至于找不到的下场,黑衣人怪笑了一声,没有说下去。 “你什么意思?”我炸毛似地扭动身体,可惜被绑着动弹不得。那边却没了回答。 “不对,不是这里,往……往东北走。”我赌他们会信我的话。 “真的,真的,我保证。”我脸上赔着笑,心里把这群脏东西骂了个狗血淋头。 随着面具男一声令下,远处开来了几艘其貌不扬的渔船,显然是远远地跟着陆地上的车。我去,这厮真是准备齐全,天罗地网啊。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我尽量让自己显得胸有成竹,直到我敏锐的听觉听见一个手下低声对面具男说:“大人,他们真的在水底发现不明大型生物了!可以准备电网了!” 快了,快了,海浪退下,复又涨起,天边出现一道白色海沫组成的线。我闭上眼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极力用全身的感觉去感受我等的东西。 “麻醉枪好像没什么用!” “轰隆隆隆隆……”海中传来诡异的闷响,我倏地睁开眼。来了! 我等的就是此刻,不跟他多废话,矮身挣开钳制,毫不犹豫地冲向崖边,纵身一跃——开玩笑,我和两条人鱼待在一起的时候,跳个这种程度的海还是没问题的。也感谢我的身体,在紧要关头没出岔子,反而让我爆发出无穷的力量,完美地跃入了已经涨起的海潮中。几艘渔船也刚刚收到预警讯号,在逐渐激烈起来的海浪中摇晃不停。 说来奇妙,海啸先头的几波小浪发出轰轰的震耳欲聋的动静,我潜入水中后,反而自内心深处涌起一股本能的平静。就像三天前,明明我从未了解过海啸相关的知识,可就那么灵光一现,我自己都说不清到底是怎么捕捉到那抹细不可查的震感的…… 「绯!」我兴奋地在海中吐出一串气泡,结果喝了两口海水进 从绯那澄澈的眼中,我看到了委屈,伤心和一丝丝的喜悦,看着马上就要掉小珍珠了。好吧,我猜黑尾肯定来了,不然绯不至于这么脱线。听那面具男所言,想必是强壮的黑尾在吸引渔船的攻击。 「我在这呢……好了别难过了,我下次不会这样一声不吭地走了……我也爱你,咳,黑尾我也爱屋及乌地爱一下……」我不能开口,在心里默念着,想着等下上岸一定要好好对绯说,不管他能不能听懂,还要对那条狗人鱼也道个歉…… 很快我意识到一个问题,要憋不住气了。几分钟过去,我终归没有鳃。我控制不住地吐出气泡,指向自己的口鼻。 唇舌相触间,我瞥见海面上方一个黑洞洞的枪管,直直指着绯的背部,顿觉不妙。没来得及想太多,我用最大的力气将绯一把推开,随后便感觉到胸口和躯干一阵钝痛。 猩红的血液从肩膀和胸口涌出,我痛得无法闭气,海水涌入我的喉管,那大概是我最接近死亡的一次,虽然我本人没有什么实感。 我最后的记忆,是海面上的渔船爆发出绚丽的火光。爆炸?那是爆炸了吗?还是我死前的幻觉? 目之所及是海面上高墙一般的海浪,我最终身体一软,昏死过去。 数分钟前,海崖旁边的小山上。一支全副武装的小队正严阵以待,监视着下方不法分子的行动。而其中的负责人之一,正是举着高倍望远镜向下看的闵夕渊。 “还好是远海海啸,近地受影响没那么严重。也该他们倒霉!偏偏选中这一天的这处地点,老天爷开眼啊!” 此刻,闵夕渊皱着眉,看见了谈溯纵身跃入海中的画面,啧了一声。 “按原计划,静观其变。” “所以,现在可以放心行动了……用pnd吧,不用留手,来硬的。”闵夕渊吁了口气,略微沉吟,反手从身旁的越野车内抄起一把rpg,利落地瞄准了一艘船:“three,o,one,firethehole!” 新来的研究员破例带着出了外勤,看着自家常年泡实验室的导师目瞪口呆:“卧槽,主任牛逼。”一时间,在场外蹲守的直系下属间“牛逼”此起彼伏。 “哼,以那群逼人的德行,不先发制人,大概率会被他们溜了,不如做事做绝。”闵夕渊神情没什么大的波动,显然是积怨已久。“他们既然相信那狗屁邪神,我的任务就是送他们去见神。让直升机注意安全跟上,别让主谋跑了。” “跟我哥学的,他说,拳头硬才是真理。我以前还没意识到,吃了亏才想着练的。” 闵主任又向海中投去了复杂的目光。如果他的猜测没错,那么那位“人质”……大概率不会有生命危险了:“那边我来处理好了,不需要多分担人手去搜。”就算搜,也未必能搜到。 “这次可多谢你们的帮助了,恐怕以后还是要合作呢。”闵夕渊放松下来,又露出一个得体中带着几分满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