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国公的“指点”之下写给爹爹的那封信寄出去了好几日,时雨都不抱什么希望,没觉得凭这一封信就能叫来爹爹。 时雨垂头丧气从济仁堂出来,去书店买了几本市面上正流行的话本,还淘了好多老货旧货来,京城大有大的好处,这里的话本子传奇的丰富程度不是青石镇能比的,以前时雨要看话本还得让爹爹带她去溪宁或者景州买,而且数量也极少。 一听这个消息,小时雨扔下话本子拔腿就往春秋堂跑,一路上惹得下人频频侧目。 再走近些时雨就看到穿着一身洗得发白青衫的爹爹挺直跪在堂前,老国公站在堂上指着鼻子骂,而老夫人则捧着他的脸一边轻轻摩挲,一边默默流泪。 等老国公骂得气喘吁吁,坐在椅上喝茶之时,时雨才迈着步子进去,假意自己刚到,扑进爹爹怀中,“爹爹,你怎么来了?” 一旁的老国公心中既得意又恨得牙根痒痒。 想到此处国公悔恨交织,听着孽障不孝子的话音,夫人眼睛似乎有救,他若不曾与这畜生置气到家中消息丝毫不透露给他,夫人眼睛怕是早治愈了,也不必受这多年几近失明之苦。 “畜生!学了几天医,治过几个人,就真当自己是神医了?”国公心里后悔得要死,嘴上依旧不认输,强行训子。 孔覆回来的当晚,老国公命人摆宴,聚了家中子孙到一起,摆了满满当当叁四桌,家宴上又让时雨和江氏准备宴席,宴请关系近的好友亲朋。 宴上孔覆陪老国公饮了几杯酒,又受了弟妹以及小辈的敬酒,不出意外地又醉了。 这小半天,时雨都没机会和爹爹单独相处,更没时间好好说说话。 孔覆自从去岁小年醉酒和时雨宿过一夜之后便滴酒不沾,今日虽不得不小饮几口,也随时注意提心,本来心里就对小东西怀有不可告人的隐秘心思,再加上两度在梦里和她颠鸾倒凤、激烈交欢,怕自己酒后有破格举动,故而看似醉得厉害,实则只醉了七分。 儿子就在一旁,在儿子面前对儿媳硬鸡巴,孔覆一想起来就觉得羞耻不自在,与此同时嫉妒、无奈、痛苦涌上心头,从孔嘉要了她开始,他就无时不刻地嫉妒儿子。 而他不行,以世俗来看,他以一个男人看女人的目光看她一眼都是罪恶,他养大了她,就该一路目送她离开,看着她离去,看着她成家生子。 父亲不让人扶,孔嘉松手走在他身侧,时雨可不答应,“爹爹饮了酒,看不清路,还是我扶着爹爹好了,爹爹可别想害我没法尽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