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雨默然,怪不得表兄递婚书给爹爹的时候,爹爹看起来像什么都知道,婚礼流程走得那样着急,大概也是因为老国公夫妇想念儿子吧,可爹爹并没有和他们一道来京城。 这些时雨从前都学过,有底子,但是不论礼仪还是女红,都要能坐得住,时雨又生性好动,根本坐不住。 去了父亲书房一看,孔嘉正和父亲坐着聊天,看父亲表情对孔嘉应该很是满意。 时雨暗自发笑,孔嘉官瘾那么大,那么想做官,这样的身份应该更能助他成事。 “这些天你过得怎么样?”孔嘉问道。 她很想爹爹,很想很想,每天都想,恨不得长对翅膀飞回青石镇去。 时雨猛摇头,她宁愿学那些,也不愿过早嫁给孔嘉,天天和他在一起,她都不好想爹爹了。 人间四月天,正是万千芳菲争奇斗艳之时,花园里花开得很好,花厅里面坐着一位老妇人,看着典雅恬淡,脸上一脸温柔笑意,旁边站着的威严高大老人正向她说着什么。 一听说时雨来了,都不及时雨见礼,老夫人就唤时雨到她身边,“唉哟我的乖乖濛濛,快让祖母看看。” “濛濛还是这样乖巧听话。”老夫人爱怜地摸着时雨脸颊,脸贴靠在她脑袋上亲昵道,“当年听说你走丢了,我还伤心了一阵子,没想到你竟被载然捡去了,如今又成了我的孙媳妇,也是我的乖乖与祖母有缘。” 知道国公夫妇想念爹爹,时雨自己也想,于是夹带私货道:“说起爹爹,我都感觉好久好久没见他了,要不我写一封信请爹爹也来京城吧?” 老夫人还未开口,就听到老国公道:“请他做什么?这个混账逆子,老夫活着一天,他就休想再进这个家门一步!” 老夫人不按套路出牌,原本气势汹汹的老国公急急朝她看了一眼,然后继续嘴硬:“对!不用喊他来!老夫就当没生过这个孽障不孝子!” 老夫人慈爱地摸着时雨脑袋,她自己的儿子自己清楚,他好不容易冲出这牢笼枷锁,又怎会轻易回来,何况这么多年,她早已想通,不再希望儿子回来,道:“有些鸟儿,注定要在山间林中自在高飞,强行将他拘困樊笼中,于笼于他都是一种折磨。” 听着老国公这番慷慨之词,时雨有些明白爹爹为何不愿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