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说来先帝不可思,不可悼念?”赵宗珩轻轻垂眸道:“在尔等眼中,朕便是如此一个受尽蛊惑,不听劝诫,枉顾百姓的昏君?” “传朕旨意,即日起设立民断司,由驸马秦淮为主审司,设左右护法由圣王和韩将军担任,协助断查民事家案,凡宠妾灭妻,残害子嗣,作风不严,出入风月之地等,一律查办。” 众臣望着那端坐高位的帝王,眉眼之间的冷肃之意,仿佛在告诉所有人,既是不让他好过,那全天下都别好过了。 京中卷起了一股妖风热潮,朝中大臣哪个能做到清清白白,在官场或许他们正直坚毅,可在内宅谁家没点污糟事,便是那最清廉的大臣,家中姬妾宅斗亦有不眠不休的。 家事多是家中自省罚了便是,可如今皇权插手,顿时便是在京中炸了锅了。 赵宗珩很聪明,所谓管束朝臣家宅他也不罚俸禄,也不罚官职,只将此人家宅那些事搬上朝堂议一议,有轻有重挨几棍子就放了人,看似未曾伤筋动骨,却是实打实的让人丢人现眼。 同一时间,司皓泽暗中寻访寺庙之地,景王则在查探关于贤妃与太后在外可曾跟何人来往。 赵元罹从未有一刻像今时今刻这般觉得厌恶,皇权争斗也好,朝局动荡也罢,都比不上这些鸡毛蒜皮又阴暗的女人算计来的让人头皮发麻。 既然有人想以妖邪祸乱之说贬斥皇后,那与其力压邪风,不如让这风吹的更大些,那些在朝中声望颇高,半身清廉的官员受此查办,皆是以受妖姬蛊惑所致为由。 朝中京中一片大乱,而皇上似乎并不约束。 说是禁足,实则司宁池的日常并无任何变化,该吃吃,该喝喝,毫无影响也就罢了,这几个月被赵宗珩养的白白胖胖的。 “娘娘,不可多食。”沈庭抬眸看向司宁池,眉眼荡开几分笑低声说道。 他抿唇良久,默默掰了一瓣橘子放去了司宁池的手中。 “真听话。”司宁池满意一笑,刚要说什么,眉头忍不住皱了一下,似有什么不适,她顿住手感受了一下,又准备继续吃,谁知那随之而腹部剧烈的疼痛让司宁池猛的抓住了沈庭的手。 沈庭猛的抬眼:“娘娘……?” 沈庭这才像是反应过来了似得,第一时间准备起身,却发现自己慌乱的路都走不利索了,踉跄跑了出去道:“娘娘要生了。” 那端坐龙案边的身影几乎是飞扑下龙椅的,王成祥从未见过皇上如此失态的模样,那几乎是跑出殿外的皇上,根本不见分毫帝王的威仪。 承明宫在太医也都到场,以避免出现不必要的问题不能及时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