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e“凌凌，杨老师发飙没？”八卦的肖肖抢先问。 ee“可不，他最多微笑着让你翻译十篇文献。” ee几个女生被她笑得一头雾水，茫然地彼此对望。肖肖及时挤过来，扯到正题：“你说杨老师有女朋友了，是不是真的？” ee“他有女朋友了！” ee“你没搞错吧？” ee女生们把凌凌围在中间七嘴八舌地问东问西，弄得她一个头两个大。尤其是肖肖，扯着她的手臂拼命晃。 ee第十四章 ] ee遇上科学家 ee被几个女生纠缠了好一阵，凌凌头疼得实在挨不住了，看看表说： “糟了！杨老师找我有事，我再迟到他一定吃了我。拜拜！” eet大坐落于a市的中心地段，所以庄严肃穆的正门外车流拥挤，刺耳的汽车喇叭声不停宣泄着都市生活的焦灼与烦躁。 ee凌凌远远看着他，这样一个男人就算明知梦有破灭的一天，也一样让人甘愿泥足深陷。 ee等了他这么久，爱了他这么久，无论结局如何，她没有遗憾！ ee路上，她解释说：“对不起，我遇到几个同学，她们非缠着我问你有没有女朋友。” ee“我说……”她看着他的表情，“你有女朋友了！” ee她终于知道杨岚航为什么喜欢浅笑了，因为他展颜一笑，能要人命！ 太造孽了！ ee“我第一次做人男朋友，没有经验。有做得‘变态’的地方，请多指教。”他说。 ee“只要你高兴，我可以翻译成中文给你看。”杨岚航看着她，弯着眉眼说。 ee她调皮地对他眨眨眼：“杨老师，这可不是您治学严谨的作风哦！” ee他若不提，她差点忘了。记得她刚接触课题的时候，杨岚航给她的英文文献她一句话都读不懂，每天都上qq一阵狂抱怨，直到他主动帮她把剩下的内容翻译完了传给她，她通读一遍，满心崇拜地夸他一番，再开开心心去导师办公室交差。 ee过了一会儿，他的车停下，凌凌看着车窗外，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竟坐落着a市标志性的建筑物——云塔。 ee凌凌没有说话，对于杨岚航这般睿智的男人，有些话根本不必多说。当他看到票价的时候，他就应该明白她的意思。让她叹为观止的是云塔的别名“爱情的巅峰”。她在等他，等不到他，她一生都不会来这里。 ee杨岚航不着痕迹地靠近她，悄悄握住她的手，她自然而然地依进他的怀里。电梯停下，凌凌正欲抽回的手骤然握紧，忽然看见电梯外的地面是全透明的玻璃，玻璃下是城市的风景，天生恐高的凌凌吓得腿都软了，哪里还敢迈出一步？ ee“你确定？”她随时随地都像要堕入万丈深渊。 ee凌凌把心一横，颤颤巍巍地抬起脚，试探着慢慢落在玻璃上。抬起另278 ee当爱情 ee“怎么了？”她仰头看着神色不再淡定的杨岚航。 ee杨岚航揽着她的肩慢慢走在长廊上，宛如搂着她在云中漫步。她轻轻靠在他的肩上，被他身上独有的味道冲淡了恐惧。能与他依偎着漫步，真是堕入万丈深渊也甘心了。望台。高高的围栏上锁满了金色的连心锁，据说这样可以锁住恋人的心，一生一世永不分离。许多情侣落了锁后，倚着围栏拥吻，痴痴缠缠，难舍难分。 ee“凌凌，如果你不想和我分开，我有更好的方法。” ee她垂下脸，避开他期待的目光：“我知道你对我的感情，可你的家人呢？你妈妈能接受我这样的女孩吗？你爸爸能同意你跟自己的学生交往吗？” ee“不能左右，并不代表欣然接受。”她幽然地说，“我的父母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离异了，我和妈妈、外公生活在一起，我的妈妈在一家纺织厂工作，外公卧病在床，常年需要人照顾。你无论外表、内在、家世、人品，全都无可挑剔。他们一定认为我们不相配。” ee“是你想得太少了。” ee“凌凌！”他在她耳边，郑重地说，“我和别的男人不一样。从小到大，我认定的事就会坚持到底，绝对不会放弃。我对科研如此，对感情如此，对婚姻也是如此！” ee“凌凌，不论别人怎么看，不论你怎么对我，我始终相信你是我最想要的女人！今生今世，我非你不娶！” ee那时，她真的相信：他们真心相爱，他们执着坚定，他们不会分开，直到生命的尽头。在二百米高的展望台上，在“爱情的巅峰”，他托起她的脸，吻去她腮边的泪。 ee她收下了他送的钻戒，虽然没有戴在手指上，却答应了他——总有一天会戴上的。 ee满桌的菜肴吃到嘴里都成了单调的甜味，即使红酒入口，也如水晶葡萄一样甘甜可口。 ee她咽下嘴里的食物：“有事吗？” ee约她看电影啊？可惜她约了肖肖她们去逛街，怎么办呢？ ee遇上科学家 ee杨岚航点点头，换了话题：“今天上午院里开会，决定这个月月底硕士开题答辩，你好好准备一下。下周的组内会议上朱老师要先给你们预答辩，李校长也会参加。” ee“你明天下午五点来我办公室，我再看看你的开题报告。” ee“有时间吗？没时间可以改天。” ee杨岚航笑着说：“不用装了，你肯定在心里骂我变态，骂我没人性。” ee他笑意更浓，眼眸里都跳跃着暖暖的喜悦。 ee“我习惯了！” ee她专心埋头吃饭。 ee他居然给她银行卡，他当她是什么，以在商场里刷男人金卡为乐趣的女人？ ee“这是我的工资卡，里面除了工资还存着我在美国没用完的奖学金， 这是我的全部财产。至于我的房子，要三年之后才能拿到房产证，等我拿到了也给你。”281 ee杨岚航解释说：“朱老师说，这是t大的优良传统，全部财产无条件上缴给老婆。需要花钱要先写‘申请报告’讲明用途，经查证审批后才能领到‘经费’。” ee杨岚航一本正经地答：“潜规则。” ee政治老师说：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果真如此，把杨岚航的“全部财产”往钱包里一塞，凌凌好似把杨岚航揣在口袋里，别提多有安全感。 ee她收了杨岚航的工资卡，岂不等于答应了做他老婆！ ee“凌凌？” ee“他……”提起杨岚航，凌凌心中的喜悦再也压抑不住，急切地想和人分享，于是往后坐坐，让筱郁坐在她旁边，“筱郁，我告诉你个秘密。他回来了！” ee“我的科学家网友。” ee“今天见面了，他带我去了‘云塔’，我们在旋转餐厅吃的晚饭。” ee“还凑合吧。”凌凌仔细回味着杨岚航展颜一笑的样子，“不过，他有一双非常迷人的眼睛，深邃、深情。”282 ee当爱情 ee“他专程回来和你见面的？” ee“那你们……” ee“我们告别网恋，正式交往了！” ee“呃！好吧，等有机会让你看看。” ee筱郁和她聊了好一会儿，继续坐在电脑前和报告战斗。凌凌则半躺在床上对着号码本上显示的“杨老师”看了又看。刚分开不到一小时就打电话给他，能说点什么呢？ ee改成“小光头”，想起杨岚航人神共愤的气质，删了。 ee肉麻死了！她对着这个称呼不停地傻笑。 ee幻想着杨岚航看见这个昵称时的表情，怎是一个“幸福”了得？ ee“喂，你好！”她绵绵的尾音听得筱郁骨头发软，更何况电话另一端的男人。 ee“正要睡呢。” ee妙太多了。 ee他的声音里含着笑意，凌凌仿佛看见他弯起的嘴角，淡淡的笑容，不由得心里甜甜的：“我什么时候忘过？” ee“等等！”凌凌舍不得放下电话，明明没话说，还是想听听他的声音。 ee她不得不找点话题，缓和一下尴尬气氛：“你在做什么？” ee“现在的结果不是很好吗？还要备选方案？” ee“哦，别熬得太晚，对身体不好的。” ee“那……”她实在找不出话题了，“晚安！” ee明天？挂了电话，她的心思浮浮沉沉。她不是第一次和男人交往，却是第一次尝到了爱情的滋味。 ee是一天见上无数次，还是看不够，想不够。 ee凌凌一大早爬起来洗澡，换上上周新买的韩版短裙，对着镜子把头发梳得一丝不乱，再涂上两层唇彩，一层淡粉色，一层透明色。 ee遇上科学家 ee“不是，去实验室。” ee手机里传来一条简讯，她点开。 ee她回：“我知道了，杨老师。” ee一路脚步轻盈走到材料楼。今天的材料楼，空气特别清新。 ee他微笑着倾身，走过去，如同和每一个女生打招呼一样疏离。她有点失落地收起嘴角甜蜜的笑，从他旁边走过去，一时间心里五味杂陈。 ee她偷瞄一眼周围，小声说：“有点失眠。” ee简单的一句话，连语调都是清清淡淡的，而她却失了魂。站在走廊里，忘了身在何处。她当然是快乐的，可这快乐 ee她不禁叹了口气，结束了“网恋”，又开始了“地下情”，什么时候她才能光明正大地和他站在一起，让所有人知道，杨岚航是她的男朋友？ ee她一定要控制自己的感情，绝对不能让人看出来！ ee她遗憾地看了杨岚航一眼，他正回头看她，目光交织，彼此无言。无法言语的爱编织成一张网，笼罩了她的心。285 ee他接着说：“你过来，我有点事跟你说。” ee“我让你写的专利申请书写好了吗？” ee“可以。” ee她的脸红了，头都快埋到椅子下面：“不用了。你那么忙，我还是不浪费国家宝贵资源了。” ee听到这句话，她再也听不懂任何英文单词。整整一个小时，她的笔尖未停，笔记本上画满印象派画家都看不懂的抽象图形。 ee听完报告，凌凌刚走出材料楼，杨岚航的车就在她身边停下来。 ee“我去食堂吃饭。”她俯下身，靠近车窗，“很近的，走几步就到了。” ee“还是算了吧，万一让别人看见不太好。” ee“……” ee午饭吃的什么菜她根本不记得，只记得她几乎把脸埋在饭碗里，恨不能自己隐身在空气中。这样，她就不用总是感受到t大女生x光一样具有穿透力的目光。286 ee当爱情 ee两个小时，电脑屏幕上的屏保程序已经循环了无数次，纯钢的签字笔在他的手指间旋转了无数圈，他已数不清自己看了多少次表。 ee是的，他浮躁，很浮躁。 ee一想到她已经接受他，他们已经不再是简单的师生关系，他的思维和情绪总飘忽在半空中，片刻都无法沉寂。原来这就是恋爱的感觉，秒针跳过的每一下，都是期待。 ee杨岚航原本并不在意这个声誉，可李校长对他寄予厚望，他也不想让李校长失望。 ee旋转的钢笔落在桌上…… ee“请进。” ee门轻轻推开一半，一双充满探索的明眸先从渐渐开启的门外露出来。287 ee“杨老师。”凌凌关上办公室的门，乖巧地站在门口。白皙的双颊泛红，清净的眼底荡漾着半怯半喜的光泽。 ee她开心的时候，眼睛是光彩夺目的。 ee她生气的时候，眼睛里燃着烈火。 ee是谁说，女人的心男人永远不懂，那是男人不肯花心思去研究。若真想研究，读懂女人的心事绝对比送“神舟七号”上天容易得多。 ee可凌凌还是不敢有丝毫逾越，走到他身边，把开题报告放在桌上，端庄地坐在他旁边。一阵热血上涌，他清清发干的喉咙，冷静一下，拿起报告，聚精会神地看着上面的文字。 ee工工整整的文字过目即忘。 ee他抬眼，看着眼前素净的脸，纯净秀美。这种纯天然的美丽在美国极为罕见，因为美国女人再有自信也不敢以素面示人。 ee遇上科学家 ee感受到他火热的注视，凌凌的脸更红，眼睛紧紧盯着地面。 ee她呆了一下，仰起头看着他，表情十分可爱：“杨老师，您这样算不算骚扰女学生？” ee“……” ee杨岚航立刻猜到是谁，瞥了一眼她的手机，如他所料，上面显示着两个字：明皓。 ee手机音乐有些刺耳，而凌凌呆呆拿着手机，迟迟不接起。 ee她心虚地看看他，犹豫了一下，接通了电话。 ee“喂？” ee凌凌刚要挂电话，郑明皓惊讶的声音传来：“咦？这么快接电话，你今天怎么良心发现了？” ee可杨岚航还是清楚地听见郑明皓问：“晚上有空吗？” ee“废话！不是今晚，难道是昨晚？”他说，“我回a市了。上次跟你说的那个项目人手不够，那边催得又紧，李微他们让我把项目拿回来， 找兄弟们帮我搞定。我记得你说过要帮我的，现在到你履行承诺的时候了。”289 ee“和李微他们在川味楼吃饭。他们想你了，想看看你。” ee杨岚航站起身，走到窗前，伸手拉了一下百叶窗的绳索。叶片旋转，光线和凉风掠入，带着一丝寒意。 ee“白凌凌”的头像突然暗了，他的人生也暗了。 ee她的笑容很美，比雪花还要纯净，也比雪花易碎。 ee他也笑了，内心生出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 ee“信不信随便你。” ee换作以前，凌凌肯定会说：“关你什么事，你又不是我老爸，我男朋友哪用得着你审查？！” ee“不麻烦，作为你忠实的追求者，我至少要看看他哪里比我强吧？” ee原来，深沉如杨岚航，也免不了爱听恭维。 ee遇上科学家 ee电话虽挂得果断，她的内心深处不免有些感慨，在她最艰难的时候， 郑明皓鼓励她，陪伴她。她欠他的情，注定还不清了！ ee“刚才你想说什么？”她问。 ee“我……想吃哈根达斯！” ee就算有女孩能拒绝浓郁的奶香，也没有女孩不被它的广告词打动！ ee凌凌努力掩饰住对他不解风情的失望：“我随口说说的，也不是特别想吃。” ee“那我们快点改报告吧。”她开心的样子完全看不出是“随口说说”。 ee口水都要流出来的凌凌根本不指望杨岚航能敷衍了事，可也没想到他看得那么细致，每一句话，每一个字，细细推敲。而且一遇到问题，他一定要和她讨论清楚，再让她修改。后来，遇到了一个有争议的问题，杨岚航说她的分析有概念性的错误。她据理力争，说她查到一篇文献，上面就是 ee结果杨岚航较真的毛病又犯了，查资料，分析，讨论。等他得到满意的结论，已经十点多了。 ee“很晚了，我再不回寝室，就要封楼了。” ee回寝室的路上，凌凌的手机又响了，她拿出来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挂断了。 ee“你欣赏他？”凌凌惊讶地睁大眼睛，杨教授识人的眼光果然非同291 ee“你记不记得有一次，我在校园西餐厅遇见你和郑明皓。” ee“那天晚上，郑明皓跑来找我……” ee杨岚航没有否认。 ee杨岚航说：“他质问我凭什么说他做的网站一文不值，还说那是他辛辛苦苦熬了不少通宵才做出来的。” ee凌凌现在终于明白答辩结束当晚，郑明皓为什么会发那么大的脾气，而汪涛反应平平。她早该想到，汪涛那时候忙着在外面打工，根本不可能有时间帮她做毕业设计。 ee“……” ee凌凌低下头，不想让杨岚航看见她眼睛里的泪水，可眼泪还是一滴滴落在手指上。 ee遇上科学家 ee“今天下午，你不该那么说他。”杨岚航顿了顿，叹了口气，“你别看他表面上装得什么都不在乎，其实，他心里比谁都在乎。” ee“我不想你有一天会后悔！” ee两个人走路总会觉得很短，不知不觉他们已经到了公寓楼下，尽管不想这么早分开，凌凌不得不说：“你别再送了，让人看见不好。” ee“是！杨老师！” ee回到寝室，凌凌没有开灯，躺在床上下了很多次决心，才拨通郑明皓的电话。电话很快接通，有点不满的声音传来：“你还记得我？古语有云，女人啊，只闻新人笑，不见旧人哭！” ee手机的另一端静默几秒，问：“你和杨岚航在一起多久了？” ee“我看见他送你回来。” ee什么都来不及细想，她挂了电话，匆匆下楼。 ee“对不起！”她小声说。 ee她看见一地的烟头。 ee吃粗茶淡饭，挤在狭小的房子里，还能甘之如饴的男人？杨岚航，t大的教授，前途无可限量，他父亲是材料界最权威的专家，拥有一家电气公司10％的股份。他母亲是富家千金，拥有多家百货公司。这还算是平凡？” ee“为什么？”黑暗里，他的眼眸也暗淡了，“为什么是他？” ee郑明皓怔住了：“他？你的网友？” ee他苦涩地一笑，他的笑看上去好远，远得像在天边。 ee“你不用说了……”出其不意，一双有力的手臂将她揽入怀中，“只要你开心就好。” ee想起他端给她的那一杯温水，那片胃药；想起他通宵帮她做网站；想起他的安慰，他的陪伴……她没有推开他。对于一个一直默默爱自己的男人，对 ee“如果这个世界从来没有过杨岚航这个人，我会爱上你！” ee“谢谢！”郑明皓放开她，无声地离开，融入黑夜的背影带着属于他的那份不羁和洒脱。她相信，他这样的男人，早晚有一天会遇到真正值得他爱的女人。 ee她快速接通，不等她开口，杨岚航先问：“凌凌，你在做什么？” ee遇上科学家 ee一下！” ee挂断电话，凌凌打开灯，一个人坐在床边。郑明皓离去的背影总在她眼前挥之不去，他忧伤的烟草味也迟迟不散。她洗了个澡，换了身纯棉睡衣，还是能嗅到那种忧伤的味道。于是，凌凌打开电脑，想跟杨岚航聊聊，听他讲讲笑话。 ee等了半个多小时，她有些忍不住，拨通杨岚航的电话。 ee“没有。”他问，“有事吗？” ee“不能，”他断然拒绝，像一盆冷水泼下来。 ee“因为……”他说，“我在你楼下。” ee杨岚航的车停在路灯下，她走过去，开门上车。 ee“我知道……” ee他拿出一盒有些融化的冰激凌，在她面前慢慢拆开包装。淡绿的色泽，浓郁的杏仁抹茶味道。 ee这样的男人，这样的对白，别说捧着哈根达斯，捧着小卖部里五毛钱的冰棒也能甜死她。 ee即使不用他打开车内的空调，将温度调高，单是精致的银色小勺已295 ee吞下最后一口冰激凌，凌凌牵过他的手腕，纯钢的腕表精致剔透，银色的指针已过十二点。 ee她知道自己该回去了，可心里还是有丝丝缕缕放不下的牵扯，总想再多和他待上一会儿。以前她总不明白女生公寓楼下的男生和女生再个见，要经历漫长的几十分钟，送完再送，别完再别。现在她懂了，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就是如此微妙。 ee“没关系。大爷会给我开门的。” ee凌凌茫然回头，等着他说下去。 ee冰激凌的寒意从她的胃扩散到全身，寒冷伴着一阵阵胃部的抽痛。 ee话未说完，她忽觉左手被扣住，身体也被拉了过来，锁在温暖的怀中。 ee她缩着身子，贪恋着他的温暖，寒冷也在每一分每一秒的温暖中融解：“对不起！”296 ee当爱情 ee“嗯。”凌凌轻轻凑过去，冰凉的唇微颤着吻过他的脸、他的唇、他的耳郭，在他耳边轻声说：“我向你保证，以后不会了。” ee唇边一阵麻痒让他有些心驰神往。他试探着靠近，凌凌没有回避，合上双眼。她期待的表情让他再也难以自持，垂首吻上她的唇。 ee宿舍楼值班室的灯终于熄灭了，她忍不住叹气。唉！大爷睡了，她一会儿回去，又要被他批判了。 ee“呃？”凌凌有些迷惑地看着他。 ee而作为一个中西方文化融合于一身的杨岚航，这句话很是发人深省！ ee听他如此一说，凌凌觉得自己有点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话脱口而出：“没关系，也不是很晚。” ee夜，独室，两盏香茶，一往情深。 ee她不知道那双修长的手是怎么搭在她肩上，也不知道他滚烫的双唇是297 ee他倾身将她半压在沙发上，越吻越迷乱，越吻越狂热。 ee她所有的感官都被他清淡的气息充斥着，身体里熟悉的温暖和陌生的炙热交织在一起，让她有种不知身在何处的眩晕。她生涩地回应着他，双手再次环住他的颈项，虚软的身子一点点沿着沙发靠背滑下去，后脑枕到沙发扶手的同时，身心毫无抵抗地沉沦。 ee她睁开眼，四目纠缠，他的目光一片混浊，呼吸越来越急促。 ee她娇羞地别过红透的脸，颤声说：“不要了。” ee“对不起。”杨岚航再不敢有丝毫逾越，用残存的一点理智逼自己收回放在她领口的手。 ee杨岚航深吸了口气，端起冷透的茶杯一口气喝了半杯茶：“很晚了，要不今晚你住我这里吧。我是说，我睡沙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