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横林一抬头，ia笑眯眯地看着他，他补了票，跟乔坐一班的飞机，位置就在他后面一排，可乔一路上都没有发现他。 ia看着乔皱起的眉毛，连忙解释。 “为什么到这里就没有时间了呢，”ia很难过地说，他的屁股都在飞机上坐痛了，可乔看到自己没有感动没有欣喜，还说伤人的话，“只有在国外，你才会照顾ia吗？” ia看起来十分伤心，乔无奈地带他去买机票，一定要现在就把他送回去，ia一路上叨叨不停，想要挣脱，可后脖子的衣领被乔大力抓在手里，就像捏了个小鸡仔一样轻松，一路把他提进国际航班的出发厅。 “可现在离回去的飞机最少还有三个小时！”ia张牙舞爪地叫道。 ia被摁在座椅上，哭哭啼啼的模样也没有激起乔的心软。 可他打不过乔，而且乔很倔，说不定会从拉开紧急逃生的舱门一口气跳下去，反正他为了找大美人是敢于碎尸万段的。 乔本来想跟着去，但ia赶紧说不用，他绝对逃不了，然后真的很乖巧地走进附近的卫生间，解决完生理问题，磨蹭地搓洗双手。 低着头的ia没有在意，但余光瞟到了旁边那双手，一只手缠着绷带，另只手在感应水龙头下反复冲洗。 于是ia又抬起自己那瓶洗手液，帮他挤了一泵，心想自己真是个心地善良的好人。 那个人说，ia却突然发怔，那是很好听的声线，听着却很冷清，像乔一样落寞。 颤抖的目光随之上移，那张从未见过的脸，却因为有人在记忆里反复向他描述过而感到熟悉。 站在ia身旁的人转身离开，走出卫生间，朝向相悖的方向。 ia像敏捷的小猫，来不及擦干的右手还是湿漉漉的，像长了钩子一般，触碰到那个人的小臂。 在座椅上等待的乔，见ia迟迟不出来，于是打算去找，他刚刚站起身迈开步子，投出的视线突然停顿了。 ia旁若无人地大叫，兴奋地朝座椅的位置遥望，被他抓住的人原本紧蹙的眉毛突然展平，因为熟悉的姓氏而胸口一悸。他缓缓转身。 当身体无法察觉他作为人而存在所必备的呼吸，将过分的情感冲击错认为恐惧，极大的恐惧。 “乔横林！” 脚步声、响铃声、说话声和行李箱的轮子在地面滑行的噪音，那些一直在乔横林耳朵里无限放大的声音混沌着远去，仿佛一切都被清空。 无法想象的是季鹤冲到他的面前，用缠着绷带的手在乔横林的下巴和脖子失控地扇出红印，耗尽体力后才发软地滑到乔横林的胸口，整个颤抖的身子也逐渐萎缩，只有用力攥住乔横林的领口才不至于跪倒下去。 季鹤的质问很严厉，哭得却很艰难，因为没有像这样哭过，眼泪会糊住睫毛，视线漫无边际地泛光，喉咙发麻，呼吸难以顺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