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我叫ia，不是迈雅，是米雅。” ia见乔虽然依旧没什么表情，但刚才紧皱的眉头现在已经舒展，便努力示弱道：“你叫什么名字，我在这里坐一下午才能挣这一点儿钱呢，还经常挨欺负，他们讨厌中国人，我们都是中国人，中国人help中国人。” 听到声音的ia愣了一下，他伸手挠了挠脸蛋儿：“读这么快怎么跟叫小猫儿一样，不是ia，是i——a（米——雅）” “我叫、乔。” 乔还没有答应，ia又拖着古筝和音箱离开了，转弯时他放下襦裙，抬腿踢几下把上面的褶皱弄平，然后转了一圈儿，向乔的方向歪脑袋。 回归工作后，宋注意到乔在闭店前看了一眼墙上的中式表，犹如发现一个对任何食物都不过敏的外国人，贴到他身边问。 乔并不介意宋的八卦，他点点头，说很好。 “你一定有艳遇了，”宋掐灭烟，肢体语言也很丰富，对着时钟和乔乱指一通，“男孩儿女孩儿？乔，你以前从不看表，看来我要流失一个勤恳的员工——要留意他们的年龄，他们发育得很成熟，又很会撒谎，一定要看到证件才能下手……” 「去吧，一见钟情还是一夜情，管他妈的，你已经到这个年纪了。」 他原本想去健身房，但不知道为什么径直走到广场，ia还在原先的角落弹奏古筝，音箱也在，乔安静地坐在附近，眼睛也不眨地盯着ia的指尖。 天快黑的时，人群四散，ia关掉音箱，伸了伸懒腰，哈欠打完满眼泪花时，终于留意到了斜后方的乔。 乔对于ia自来熟地落座在自己身边的行为感到无措，他向右侧挪动了下，ia立刻撅起小圆屁股追了上去。 “我不知道你要来，如果你来，我一定真弹。” ia伸出右手，拉住乔的一根手指，朝自己的脸蛋碰去，乔像被什么东西灼烫了般，立刻缩了回去来，ia被乔手指头的茧磨痛了，委屈得眼睛通红。 乔无法应付ia撒娇一般的语气，他起身想要离开，ia竟当场掉了眼泪，发出哭哭啼啼的声音。 “明天，也来看我表演吧。”ia离开时向乔摆了摆手，小小一只又拖着大包小包消失在街角。 尽管乔向他解释过不是他想象的那样，但宋只相信自己相信的东西，他将每天的问好换成一句英文「今天乔成功了吗？」 他想象不到，乔实际上每天都坐在广场表演古筝的ia斜后方，在台阶上吃一些餐馆打包的剩菜或是便利店加热的饭团解决自己的晚饭。 但乔坐在这里，不会放任有人抢ia的钱盒，他总会立刻挺身而出。 等到人家同情地询问需不需要帮忙报警，ia又擦着眼泪，抽噎地解释是他欠乔一大笔钱，他本就应该偿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