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妈妈长得很像，以前我恨季君，所以我留了长发，我知道他每次看到我，都会想起她，我在残忍地报复他。” 季鹤说完，听到哇的一声，疯狂往嗓子眼送蛋糕的乔横林腻到了顶点，吐在腿面上，把剩下的蛋糕也毁掉了。 乔横林眼睛红红的，笑着对季鹤说，原本担心他的季鹤也笑了笑，拍着他的后背帮他顺气。 成年的第一件事，乔横林拿身份证找到了工作，他是体育特长生，下午上完前两节课就以训练的借口离开，他现在不到邱明那里去，转脚就到烧烤摊上。 乔横林弯着大个子四处鞠躬道歉，幸好店主还愿意收留他，让他转到后厨干活。 这活没有点儿技术不能干，乔横林的工资跟着涨了二百块钱。这家店讲究的是大火炭烤，翻串撒调料时，火苗一下子快要窜到人脸，久而久之，他两双手被熏的焦黑，手臂全是火星溅伤的血泡，结痂以后留下好多个小坑。 医院请不起护工，季君身边又要有人，季鹤不仅拒绝了转进实验班的机会，还三天两头的请假，但凡有奖学金的考试他一次不落，次次年级，签名就准。 有个白血病的小女孩儿问他数学题，季鹤耐心给他讲解的模样被人看见了，于是有许多家长让因为各种原因耽搁在医院的小孩儿找季鹤学习，不论多少，也塞给他点儿辛苦费。 乔横林特意请了假，跑到医院，远远的，站在走廊尽头，他一眼就看见端着尿盆从季君病房出来的人，单薄到地上的影子窄窄一条。 【作者有话说】 天亮 他简直不敢相信，直到那人转过身子，跟他的目光相对，乔横林沉默地站在原地，浑身发抖。 “麻烦。” 原来那天长椅上季鹤揭开从不宣之于口的伤疤，只是为剪头发卖钱做铺垫。 季鹤摸了摸脑袋，原先长至腰间的头发现在只到耳后，理发师下了狠刀，剪得也参差不齐，幸好他的发质柔软，并不显得杂乱。 季鹤小声问，乔横林久久没有说话，季鹤显得失落，自己回答自己：“哦，丑就丑吧。” 季鹤还没弄懂他的意思，乔横林转身就跑了，晚上季鹤接到乔横林班主任的电话，告诉他乔横林的荒唐做派。 他在学校留的联系电话全是季鹤的，事情发生的第一时间，班主任就通知了季鹤，季鹤才知道乔横林白天歇斯底里是什么意思。 “先别说这个，现在紧要的是人找不到！” 烧烤大排档的生意兴隆，乔横林困在火堆里，应着叫好的客人表演，一遍又一遍地翻转手里的烤串，火焰窜到他的眉骨受伤的位置，那块儿缺了眉毛的地方格外招火星沫子，溅上去不知道有多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