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于乔横林可以在任何一场比赛输掉,而不是在最年轻的时候溺在伤痛里出不去,放弃在他身上显得罪大恶极。 季鹤捂住乔横林的眼睛,掌心很快被泪水浸润,温热的触感让他有些发抖,“我只是不想让你受伤。” 季鹤的手指在乔横林的眼角轻抚,圆滚的泪珠还没有完全滴落,就被他用指腹接住了,他用细密的纹路汲取乔横林的悲伤,就像汲取温暖一样迫不及待。 季鹤这么说,好像是在请求,他请求乔横林把情绪过渡给自己,把选择的代价让更聪明的自己承受,他心甘情愿,他甘之如饴。 “季鹤,季鹤……” 季鹤的眉眼逐渐清晰,柔软细腻的头发因为低垂的姿势从后颈的一侧滑落,乔横林有些莫名其妙的冲动,他很想拥抱,拼命挤/压季鹤的腰/腹,他也很想亲/吻,咬/烂季鹤的舌/头。他浑身发抖,因为清楚自己的想法有多么大逆不道。 乔横林压抑而痛苦地叫着季鹤的名字,反反复复,由轻到重,他要说些什么,他想说些什么,他说不出来的什么。 可是小鸟的翅膀不够顽强,小鸟的视野不够宽阔,他们没有被悉心哺育成长,只能互相扯拽对方的羽毛以避免从树上跌落,太辛苦太累,所以无暇思考什么,只要在一起就好,他们这样想着,然后将感情懦弱。 临到开春的午后,季君回来了,站在桂花树旁,脚边大包小包的行李几乎将他掩埋,他伸手扶了几片叶子,窗边树梢的影惊动在柜台前坐着翻书的季鹤。 从大西北回来的季君只是衣帽沾土,不知道云南的四季如春是否撒谎,季君变了,和那颗水土不服银桂一样,崎岖瘦弱。 出来迎接他的还是乔横林,季鹤只在后面提醒他一句慢些,他囫囵听到耳朵里,快步过去掀开米色的挡帘。 他开始长得像季鹤了,乔横林心里是这么想的,尽管父像子的形容很不妥当,但他知道季君不会介意,所以大着胆子继续这么想了。 “你这小子变化也不小啊。” 季君用两只手在上面狠狠搓了三四圈儿,感叹道:“以前是小土狗,现在成藏獒了,季鹤给你吃什么了?” 乔横林刚想跳下台阶给季君拿行李,季鹤隔着窗户瞪了他一眼,他只能收腿,一个台阶一个台阶地挪下去,小时候他就能跳跨的几节台阶,现在竟不能了。 乔横林只敢在外面嘟囔一句,抓住最大的包抗在右肩,左右手里又拎了好几个包,用脸去西掀门帘,一口气拿完了。 乔横林觉得十分新鲜,抖开发现是无袖长裙。 乔横林点点头,认可了他的说法,走过去递给季鹤一条橘色的,自己留了蓝底色的。 季鹤放下书,蹙眉抬头盯着乔横林,修长白皙的手指许久才伸出去,在橘裙子上攥了攥,随后快速将乔横林怀里那条蓝裙抽走。 他撩下话,回了卧室,留在乔横林和季君面面相觑,趁午后店里没人整理包裹,整完满头大汗,仍十分谨慎地把接触到的地面擦了两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