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乔横林比的高年级小孩儿不出意外地赢了，却只有稀稀拉拉的掌声，队里大部分人都陷入了沉默。 “我说什么，”邱明站起身，“天赋，讲得绝对不只是身高腿长。” 邱明不说话，向东伸手掐了他的烟，“室内禁烟。” “坏人净让我做了。” “都是练过的人，人家什么水平自己什么水平心里知道，白长的个子。” 过了中午，才刚刚走到出发的体育馆，乔横林用手背擦掉眼睫毛上的汗水，心里难受得想哭。 有人喊他名字，声音再也不能更熟悉，乔横林跑向季鹤时憋在眼眶里的泪终于像不要钱的小豆豆一样砸下去，猫似的往季鹤怀里拱。 “说了不许这么爱哭，你什么时候才能记住。” “好吧，眼泪可以蹭到我，鼻涕不可以。” 适应 这会儿过了上下班高峰期，车上人不多，他们找了个后排的座位并排坐着。 回到店里，季鹤取了药箱，捏着他的小腿给他擦消毒水，天气热，贴纱布绷带闷得慌，索性就让乔横林穿短裤漏到外面，不再磕碰应当没事。 季鹤蹙眉望向仰脸哭泣的乔横林，想邱老师说得果然不错，他回家一定会哭，也可能闹些脾气明天不愿意训练。 他什么时候也没一筷子戳几粒米地小口进食，季鹤把辣椒炒肉往乔横林面前推，有意无意地开口：“后天就要开学了，明天还去练跑步吗？” 季鹤抄起张餐巾纸扇到乔横林的脸上，“去就去，你嚎什么，还有，嘴巴里的东西没咽下去不许张嘴！” 乔横林害怕地缩脖子，沉默了好一会儿，又撅着屁股，把放远的盘子几厘米几厘米地慢慢拉近，直到盘子中线在他俩中间时，他才超级小声地说话。 “我不饿。” 乔横林气性来得快消得也快，第二天早上自己串了鞋带去体育馆，出发前季鹤递给他一张套了透明卡套的公交卡。 季鹤把白净的绳子挂在乔横林的脖子上，“不许丢，也不许弄脏，更不许坐反方向，再晚回家，我就不给你热菜了。” 可到了头一天上学，早上蹬自行车蹬得还很快活的乔横林，进了校门，得知跟季鹤没分到一个班，如遭雷劈，拉扯季鹤的胳膊死活不让他离开。 有老师留意到争执的两人，快步过来，刚想出声制止，季鹤用力推搡乔横林的胸膛，转身往自己班级门口走去。 乔横林怀里只剩下自己的一个书包，他死死抱紧，在地板上踉跄后退几步后又站定不动，丝毫不理会询问他的老师。 季鹤前脚迈进班级，又忍不住出来，乔横林果然还在原地望着自己，眉毛八字压向充满委屈的大眼，马上就要噙满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