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横林脑子灵光乍现，突然埋头，拿起笔写些什么，也不理人。 宋小海一愣，他这么朝后扭着，脖子的确不舒服，但他可不像乔横林那么傻，真觉得季鹤是在关心他的健康状况，于是闭紧嘴巴，很有眼色地转回身子。 季鹤不喜欢跟别人挤，跟乔横林出去得晚些，校门口几乎没有学生在，两人并排走着，乔横林不像平时一样聒噪，心里藏着什么事儿似的，闷不作声。 下雪了，瞧着不大，但势头却足，不像是一会儿就停的。 乔横林脸小，又动了动手，自己把眼睛漏出来，朝季鹤贴了贴，小声哼唧，“雪，第一次，下雪。” 乔横林笑笑，跟季鹤凑得更紧了，把走路需要当心的事全交给季鹤，自己的眼睛滴溜溜地乱转，试图看清每一片圆润的雪花。 最显眼的莫过于比小孩拳头还要大点儿的草莓，五个一串，淋有冻糖液，看着就让人流口水。 乔横林眼睛顿时亮得像星星，趴在玻璃上望里看，考虑一圈儿，无知无畏地指了指那串被顶得高高的草莓串。 乔横林赶紧摇摇头，无措地拉住季鹤纤长的小尾指，“不，不吃。” “成，”老板欣然答应，将糖葫芦塞到乔横林手里，哄他，“好吃的嘞。” 乔横林喉结滚动，吞了不断分泌的唾液，他小心翼翼的撕开包装，用舌尖舔凝固糖浆外面裹的那层糯米纸。 等到店门口，五个草莓一个都没掉，乔横林扬扬胳膊，把糖葫芦的串塞到季鹤手里，然后佯装不在意地跳上台阶，进门找季君去了。 季鹤抓着糖葫芦进门，“乔横林，过来。” 乔横林还要摇头，季鹤便压了眼皮，不悦地问：“不吃买来干嘛，吃完去洗手，棍子折三段用卫生纸包好再扔垃圾桶里。” 季鹤抓着乔横林的手拉高，躲开季君的爪钩，推搡乔横林的后背，叫他去一边儿吃，随后回头瞪了季君一眼，“小太阳你开了多久，离你是不是太近了，衣服有糊味儿，难闻死了。” “嗯。”季鹤见怪不怪，顺嘴问了一句，“你这次打算去哪儿？” 季鹤冷眼吊着，“你每次出门带的那几样东西，包、皮夹克，还有用来送人骗吃骗喝的手串。” 季鹤蹙眉，打断季君的絮叨，“随便你去哪儿，但下次翻柜子整行李，其他东西给我放回原位，不要弄得乱七八糟，看着让人烦。” 季鹤听时不语，转到柜台前面，从抽屉的钱盒下面抽了六张红色钞票，“上次你走，黄叔多给了钱，你先拿三百块钱还人家。” 季鹤没说出来，换了外套要回卧室，季君攥紧钱，笑着拦他，“黄秋风说，你们俩在家不安全，得有个手机，我在小店铺买了个二手机，电话卡安了，你拿着用。” 黑色的诺基亚，小屏幕，九宫格拼音按键，虽然是二手，但大概翻新过，除了后壳的两道划痕，看不出什么使用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