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等着。”正统皇帝抬手,“爱卿,快起来说话。”
沐斌站了起来,终于平复了些,道:“陛下,你还得继续隐忍,待时机成熟。”“朕在漠北都忍下来了,何况现在?”正统皇帝眉头微皱,“只是朕怕影响你们啊,黔国公从西南都来京了,看来朝中想帮朕的人,应该是太少了。”
沐斌咬牙启齿:“是,那帮王八羔子,只顾自己,都投靠了伪帝。”
正统皇帝:“???”
鹿面具:“???”
正统皇帝是没想到满朝文武大臣记得自己这个朱家真天子的,原来真的很少。鹿面具是对黔国公无语,你丫什么话都说是吧?
“不过,陛下放心,我们已经在布局了。”沐斌道。
鹿面具咬了咬牙。
以后,关于君山会的事,还是少告诉黔国公,他只干活就行。这么个大嘴巴子,容易泄密。
……
晨光初破晓,法海禅寺沉浸在一片庄严肃穆的氛围之中。
寺庙依山而建,层林尽染,古木参天。山门巍峨,朱红的大门半掩,门前石阶两旁,白烛摇曳,纸钱轻舞,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与哀思。
今天,在这寺中有一场大祭,祭奠前线阵亡的将士。
随着远处传来悠扬而沉重的钟声,宣告着祭奠仪式的即将开始,一队身着甲胄、步伐整齐的禁军缓缓步入寺内。一个巨大的轿子落地,身穿龙袍的朱祁镇从轿子上下来,面容肃穆,这样的场合,他得亲自到场。
寺内,主殿前已经搭起了祭坛,坛上摆放着阵亡将士的灵位,每一面灵牌都代表着一个曾经鲜活的生命。祭坛四周,僧众们诵经声此起彼伏,那低沉而富有穿透力的经文,抚慰着在场所有人的心灵,也为逝去的英魂超度祈福。
朱祁镇在祭坛前停下脚步,缓缓抬手,示意众人安静。他的声音,虽不高亢,却清晰地穿透每一个人的心房:
“呜呼!朕闻鼓角之声,惊破云霄;见旌旗之影,黯淡山河。此皆我勇士奋勇当先,以命相搏,护我家国,卫我百姓。然战事无常,壮士一去兮不复还,英魂永驻兮天地间。”
“朕心悲痛,如刀割之;朕目所及,皆血泪之景。昔日勇士,今成黄土;昔日英豪,今为鬼雄。然其忠勇之精神,如日月之恒,长照我大明江山。”
“今朕特来祭奠,以表哀思。愿我勇士之灵,在天安息;愿其家人,得朕之恤,以慰其心。朕亦将铭记此等英勇之士,永载史册,以励后人。
呜呼!勇士安息,英灵永存。朕之江山,因尔等而固;朕之百姓,因尔等而安。愿天地鉴之,神明佑之,我大明永昌!”
念完,他亲自上前,为将士的灵位献上香火,每献一炷香,都深深鞠躬。随后,太监总管曹吉祥当众宣布了一系列抚恤措施,包括为将士家属提供粮食、布匹、银两等生活必需品,以及为有子女的家庭提供教育支持,确保他们的后代能够得到良好的成长环境,以告慰英灵,也让生者有所依靠。
仪式最后,朱祁镇率领全场人员,无论是文武百官还是平民百姓,共同默哀,那一刻,时间仿佛静止,只有风声与心中的哀思在回荡。
人群中的沐斌,看到这一幕,心中五味陈杂。他知道,伪帝英明,深得人心。不管是朝廷,还是普通百姓,都拥戴伪帝。
“会一手收买人心啊。”他心中冷道。
离他不远处,还有个人,看到祭台上的皇帝,那人面色剧变。
……
祭奠结束后,朱祁镇来到后院禅房歇息。他特意要了妖后每次来法海禅寺歇息的禅房,站在窗户前,设想妖后每次来这干什么。
妖后信佛,来法海禅寺,倒也正常。不过,朱祁镇总感觉还有别的,但锦衣卫暗卫盯了那么久,也没有发现异常。
“她藏得深啊。”朱祁镇低声自言自语。
这时,他看到窗外院子里一个熟悉的人影经过,喊了声:“姚三孝。”
那人居然是夕瑶的师傅姚三孝,姚三孝听到喊声,转头看来,而后连忙上前一拜:“草民参见陛下,上次不知陛下天颜,还请恕罪。”
“刚刚是看到朕了?”朱祁镇抬手。
“草民刚看到陛下在祭祀。”姚三孝笑道,“吓草民一个激灵。”
原来他刚刚就在台下,不过,他虽一介草民,在皇帝面前也并不拘谨。朱祁镇招手一笑:“来,见面就是有缘,陪朕喝茶。”
姚三孝也不扭捏,走进了禅房,在朱祁镇对面坐下。朱祁镇笑问:“夕瑶那推拿的手法,是你教的?”
“是。”姚三孝点头,“草民还会煮茶,陛下你待会儿尝尝。”
朱祁镇嘴角含笑,看他在那不紧不慢的煮茶,继续问:“夕瑶吹捧你是个神医呢。”
姚三孝微微含笑,眼神清澈:“那不是吹捧,草民自以为医术一道,不弱太医院的谈院士。比如,草民就能看出陛下你……用道家的话说,神魂有点问题,不过,在修复圆满中。”
朱祁镇暗暗心惊,特么,这厮还真有点门道。
“陛下,喝茶。”姚三孝把茶杯放在朱祁镇面前。
朱祁镇端起来,喝一口,眼睛瞬间闪亮:“不错,口齿留香,夕瑶那点儿煮茶的法子,也是学你的吧。”
“那丫头也是有点天赋。”姚三孝道。
朱祁镇放下茶杯问:“你这一身的本事,有点杂啊,师承何门何派?”
姚三孝眼中闪过得意,道:“草民的师傅,陛下应该也知道,他是太宗时期的国师,道衍大师。”
卧槽,姚广孝?是那个妖僧?
朱祁镇心中又惊了下,面色如常:“原来是姚广孝的高徒,那也不对啊,姚广孝是精通儒释道,你从他那学的医道?”
“不不不,草民世代行医,医道是跟爹娘学的。”姚三孝道,“可惜啊,草民无子,这一身所学,正在寻找传人。”
朱祁镇嘴角闪过狡黠:“这简单啊,大学就有医科,你去那做先生,定然能寻找道得意弟子。”
姚三孝好奇:“大学?是那个顺天大学吗?”
(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