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高务实甚至一直在考虑正式建立一个仿锦衣卫的组织——当然,只是功能上模仿,权力肯定模仿不了,那是作死。
这个组织,高务实在心里已经起好了名字,比如:京华内勤{务}处。
真好,听起来就很牛逼,清查内部什么的不要太厉害。
当然这都是他心里的恶趣味作祟,还不到执行的时候,当前最关键的是把冯保坑死。
高陌和手底下这些从河南、京畿附近招揽的人,现在也还上不了真正的台面,至少也得等这次坑死冯保的计划成功,高务实才有信心让他们的“业务”常规化、正式化,这其中还需要一定的教导和训练,以及慢慢累积经验。
“张阁老那边呢?确定他没法在最近这几日赶回京师吗?”高务实点了点头,问道。
高陌露出微笑,道:“大少爷放心,孟公对这次任务十分卖力,整日里拉着张阁老在天寿山各处转悠,就算下雨都不肯歇着。听说张阁老对此异常恼火,私底下都砸了几只他最爱的翡翠玉杯了。”
高务实听完也笑了起来:“好,很好,只要张阁老回不了京师,冯保这厮就不过是只没牙的老虎,看着好像很威风,其实外强中干,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说起来,高务实还真不怕冯保,他担心的人一直都是张居正。
冯保的确有他的优势,但说穿了无非就是靠着李贵妃的信任,其自身能力是很有限的——他书法好、弹琴好,可那顶什么用?只有张居正这种政治高手,才是真正的狠人。
所以要弄死冯保,第一要务是把张居正支开,绝不能让他给冯保出谋划策。别的不说,张居正若在京师,冯保会走出设计陷害自己这么一步臭棋吗?绝不可能!张居正根本不会做这种很容易把自己陷进去的蠢事,尤其是这种即便成了也没多大收效的蠢事。
看看人家张居正的手段,他看不上李春芳,更反感赵贞吉,同时对陈以勤这个资历比他更深的房师同僚也觉得碍眼,于是他想方设法把高拱弄了回来,结果高拱就如他所愿地把这三位都打发回家了。至于殷士儋,也是被他忽悠得跳出来跟高拱作对,立马坑死了自己。
有人可能不明白,张居正忽悠殷士儋意义何在?
要知道,殷士儋也是心学一派的大佬啊,他张居正的老恩相徐阶留下的那些心学派官员,到底是听他张居正的,还是听殷士儋的?李春芳和赵贞吉两个心学大佬都被张居正搞下去了,你殷士儋还冒头干什么,老恩相的门生故吏有我张太岳一个人接手就够了!
这也是为什么殷士儋一下台,张居正就要摒弃一贯的“附高”姿态,跳出来指使刘奋庸、曹大?傅热烁?吖白鞫浴???鞘且?⑵熘恼斜?蚵砹耍
原本历史上,张居正搞定高拱之后,为什么一改他此前的改革派作风,反而跟皇帝说当下要务在于遵祖制?
自然不是他真的不改革了,也不是他真的喜欢什么祖制,而是当时他麾下有一大帮心学门人,这批人喜欢的就是平时袖手谈心性,可不是什么求真务实的改革!
张居正就算要改革,也得先稳住了这批人,形成自己的权威之后,再慢慢换掉他们,然后才谈得上推行改革。
当时的改革派,或者说实干派,那可是大部分都在高拱的麾下!这也是为什么张居正上台的时候把很多高党打下去,结果后来又慢慢把其中一部分提拔回来,甚至对于张四维这样的铁杆高党,他都能将之拉进内阁——他们才是改革派,才是实干派,张居正要改革,最终还得靠这批人才行!
高陌倒是没有高务实想得那么深远,他现在关心的事情是今天给冯保下的“料”究竟行不行,所以他问道:“大少爷,那些东西真有那么大的效果吗?不就是一本‘徐爵的日记’,还有几封张阁老和冯保之间的书信?”
高务实笑了起来:“够了,够了,不多不少,再加码就要坏事了。”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