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冯公这是哪里话。”张居正一面让坐还礼,一边答应道:“刚才门房只说是徐管事来了,要早知道是您来,我当大开中门,亲自出门迎接,真是失礼了,失礼了。”
冯保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提提袍角,欠身坐下,微笑着道:“太岳相公不必多礼,是咱家这样吩咐徐爵的,以免人多口杂,传出去不大好。”
不大好?
东厂厂督深夜密会内阁大学士,这种事传出去岂止是“不大好”?那是大大的不好!
“冯公,不知此来有何贵干?”张居正知道冯保亲自拜访,绝非无的放矢,因此也不多客套,开门见山便问起了他的来意。
冯保收敛了笑容,看着张居正的眼睛,道:“这几日曾?迩涿畔碌茏硬艽?赣胛艺夤芗倚炀羟昂蠹?巳?兀?柿艘恍┕?械那榭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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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居正凝神静气,点了点头,却没搭腔。
冯保笑了笑,干脆直言:“他曹大?负涡砣艘玻???拦?锏那榭鲎魃酰肯肜淳退阍?迩洌?膊换岫怨?镎庑┫惺掠惺裁葱巳ぃ?故翘?老喙?恪??赡苄枰?私庖幌隆!
“哦?”张居正也笑了笑:“我为何就需要了解一下呢?”
冯保眉角一挑,反问道:“太岳相公这话可就不怎么实诚了——您觉得赵大洲能顶得住高胡子?”
张居正笑容稍隐,淡淡地道:“赵大洲的办法蠢笨之极,自然顶不住中玄公,不过那有什么关系呢?不还有李石麓(李春芳,号石麓)、陈松谷(陈以勤,号松骨)二公嘛?”
冯公面露不屑,嗤笑一声:“赵大洲若败,李石麓这个首辅还干得下去么?”
张居正又不说话,这倒不是反对冯保这句话,主要是他心里对李春芳也腻歪得很,毕竟他张居正也是个想做一番事业的人,跟高拱一样,对于李春芳这种糯米宰相一贯瞧不上眼。
冯保又道:“赵大洲若败,则李石麓早晚请辞。李石麓一走,内阁首辅必是高胡子无疑。太岳相公,你跟高胡子也算多年同僚,知根知底,你觉着凭高胡子的做派,届时陈松谷在内阁还能干得下去?咱家瞧着,也是迟早得拍拍屁股走人的……到时候,内阁除了高胡子,可就只剩下太岳相公你啦。”
张居正沉默片刻,道:“阁臣若是不够,陛下自然会要求增补。”
冯保笑了起来:“陛下?太岳相公说笑了吧,若是高胡子不说话,你觉得陛下会主动要求廷推阁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