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损如此之大？” 两成可不是小数目，二十万大军的两成，可是四万兵！损失如此惨烈，对任何军队而言都是极大的考验，若不是朱棣亲自统兵，兴许这支军队已经崩溃了吧？ 明军若全都是骑兵，一人双骑，带足物资，穿越瀚海不成问题，可明军主力是步兵，这就必然拖慢行军速度，相应的是后勤压力，一旦后勤跟不上，死人是必然的事。 本雅失里清楚，阿鲁台一直都有一个恢复元朝帝国的梦想，他也为了这个梦想，倾注了所有心血与心机。 本雅失里深深看着阿鲁台，认真地回道：“大元必兴！” 没错，这一次将是鞑靼的机会！ 本雅失里想了想，问：“太师，那第二个好消息是？” 掷地有声！ 八万骑兵！ 若是如此还输给大明，那鞑靼就真的没有未来可言了。 本雅失里并没有意见。 火器的威力是大，火器的战力是强，但火器的速度终究还是太慢，装填火药与炮弹都需要时间。 阿鲁台看着土剌河，见一朵云飘在水里，云朵显得有些黑，一股说不出来的压抑感浮上心头，沉甸甸的，令人不安。 阿鲁台盘算着，大明最强的火器？ 既然不是火器，那还是自己疏漏的？ 听说，日本国没了，成为了大明的定远行省。 听说，完者帖木儿那小子成了兀良哈的王，然后，他死了。 听说，袁岳正带着骑兵，想要向西而来。不过他的动作很是缓慢，似乎是在等待朱棣大军走出瀚海，想要两路夹击。 对鞑靼来说，最近就没几个顺心的事。 举世攻明已经成了笑话，一股股力量试图毁灭大明，可到头来，却又被大明一点点挫败！ 似乎北平新都在民间的叫法是八臂哪吒城，这也预示着大明有八条胳膊吗？ 别管大明有几条胳膊，只要断他一条，就得大出血，就得虚弱！ 便在此时，远处奔来骑兵，惶恐地喊着：“太师，太师，大事不好，明军，斥候发现了明军！” 阿鲁台并不是一个侥幸的人，而是一个做事认真的人。 阿鲁台看着背上插着两根箭的哨骑，脸色阴沉下来。 “应该是明军的骑兵，先遣军。” 阿鲁台冷着脸，看向外甥阿鲁卜林：“你带五千骑兵去看看情况，务必探明虚实！” 阿鲁卜林满脸络腮胡子，身体宽大健壮，走路生风。 “准备布置战场吧。” 本雅失里依旧不敢相信：“大明军队不可能如此神速，要知道瀚海之中水草难以供应，明军本就无法深入，如今既然来了，也定是被后勤拖累，无法行军太快。这一定是小股骑兵，不足为虑。” 哈儿只伯肃然答应。 大帐。 多年的筹备，多少年的休养生息，鞑靼的力量已今非昔比！ 虽然本雅失里端坐正北，可阿鲁台也坐在了北面，就在本雅失里左侧前侧。这种失礼的行为，没有任何人说什么。 “所以，你们记住了，若是我们无法战胜大明的军队，那这一片草原将不属于我们，你们会死，你们的家人会死，我们祖祖辈辈守护的草原，我们头顶的神鹰，都将死去。”由大明军队驱赶，奔向冰雪覆盖的极北之地！我们是草原的孩子，是草原的守护者！这里的一草一木，一山一云，都是我们祖先交给我们最宝贵的财富！我不允许被大明人占领，祖先也不会答应，你们会答应吗？” 阿鲁台抽出腰间的刀，猛地插在地上，厉声道：“既然不会答应，那就发下誓言：明军不亡灭，我等一步不退！” 众将官刀出鞘，浩然宣誓。 众人明白，一旦大战打起，便是死战时刻。 鞑靼消灭朱棣的大军，重挫大明。 大明输得起，鞑靼输不起。 阿鲁台留下了哈儿只伯、哈费思、脱火赤、斡其尔、希都日古等人，商议道：“目前虽然不敢肯定明军主力在哪里，是否已全部接近瀚海边缘，但我们必须做好最坏的准备，提前将战场布置起来。哈儿只伯、哈费思，你们带两万骑兵，驻守在博格多山东面，脱火赤、索布德，你们带两万骑兵，驻守在西面。” 哈儿只伯担忧地问：“太师，若朱棣的大军不进入预设之地，我们的布置岂不是？” 瀚海边缘。 走出来了！ 徐辉祖、平安等人都松了一口气，军队出了瀚海，那此番战斗已经赢了七成，剩下的三成，才是收拾掉阿鲁台与本雅失里！ 朱棣微微点头：“让顾三审等人先去打探下，是否有袁岳军队的踪影与消息，全军休整，让铁鹰骑负责外围警备。” 铁铉传话，军队安营扎寨。 军队疲惫不说，二十万大军，足足有三万余人没有跟上队伍，甚至还有军士，咬牙坚持，竟活活将自己累死在途中！ 阿鲁卜林的骑兵来了，遥遥看到远处的明军骑兵，不信邪地冲了过去，想要试探下明军的战力，铁鹰骑指挥使阿尔斯郎，同知拉克申也没有客气，带三千骑兵便对冲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