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报! 急报! 一封封文书递送京师。 比如地方叛乱,地方都司可以平叛,可问题是这些叛军游走在边界之上,需要另一都司配合,若没有皇帝旨意,都司军队不可以随意越界。 内阁大臣谁都不敢代行皇权,这东西摸着爽,用着爽,可摸完了、用完了,可是要全家爽歪歪的。 那些藩王,一个个都没个担当,亏了是太祖的种! “老尚书。” 郑赐看着行礼的众人,顿了顿拐杖,呵呵冷笑两声:“怎么,我听说有人要另选摄政王,取建文皇帝而代之?解缙,是你出的主意,杨士奇,你也有份?” 杨士奇解释道:“老尚书,朝廷内忧外患,总需要一人站出来主持局势,我等只是为朝廷,为大明着想……” 啪! 杨士奇悲伤地看着郑赐:“老尚书,我杨士奇做事问心无愧啊,你看看桌案之上积累如山的文书,这里既有地方急报,也有前线八百里加急,地方不稳,前线将士在拼命,万千事都决于皇上,可眼下皇上不在,太子不在,这江山谁来做主?” 郑赐拿起拐杖就要打解缙。 郑赐气喘吁吁:“杨溥、金幼孜等人是怎么回事?他们可是东宫重臣,是皇帝亲自提拔出来的得力干臣,你们竟也敢撤了他们的官职?” 郑赐知道自己说服不了两人,落寞地转身:“我要去武英殿,守着陛下。” 郑赐被强行带出皇宫,杨溥、金幼孜迎上来问话。 直至郑赐回到府中,才对杨溥、金幼孜说道:“宫内将有变。” 兵部郎中方宾慷慨陈词:“眼下诸藩王已无可主政之人,为今之计,只能自建文一脉之中选出一人以稳大局。适合之人有三,建文次子朱文垣,建文胞弟朱允熞,建文异母弟朱允熥!当三选其一!” 按照礼制,父死子继,兄死弟及。 选择朱文垣算得上是名正言顺,可问题是,此时的朱文垣年纪还小,建文三年出生,满打满算还不到十岁,在这个风雨飘摇、诸多紧要国事积压的时刻让他摄政,那简直就是抓瞎了。 想想也是,作为皇帝的亲弟弟,若是表现得太过优秀,势必会引起皇帝的不安,他选择不作为,肆意享受是他的生存之道。 唯一一个既成熟,又有能力,还能独当一面,拥有政务处理能力的,也就只有朱允熥了。 可朱允熥运气不好,老娘死得早。 不管朱允熥的嫡子、庶子身份如何转变,亦或是从没有转变过,朱允熥是朱标的亲儿子,这一点没错。 何况朱允熥还在国子监,与朱济熺、朱高炽等人一起进修多年,后在建文皇帝的许可之下,朱允熥进入户部,充任户部主事,负责商律方面的事务,多年以来与地方官员、徽商、晋商、浙商等打交道,积累了丰富的为政经验。 二次宫廷乱,古今将现 朝臣顿时分成两派,礼部支持朱文垣者众,兵部支持朱允熥者众,吏部、刑部比较分裂,既有支持朱文垣,也有支持朱允熥之人。 刑部侍郎刘季箎站出来反对:“眼下朝堂所选是摄政之人,而非继承大统之人。当以能者居,二皇子身份尊贵,然年纪过小,无能力控大局,诸多国事若交一娃娃之手,若误了国,害了民,伤了军士,谁来担责?” 兵部左侍郎古朴反对:“摄政统揽大权,若选朱允熥为摄政,他日朱文垣成年又该如何?摄政之权威,何其重?不可授外人,当以二皇子朱文垣为尊。其虽年幼,然有内阁辅佐,定是无忧。” 刘季箎看向杨士奇,喊道:“若是以二皇子为摄政,那到底是皇室掌控大权,还是内阁?让我说,干脆让内阁摄政算了!” 杨士奇拍桌子。 杨士奇脸色难看,解缙起身 刘季箎冷笑不已:“解阁,杨阁,你们还真是想扶持一个傀儡,成为摆布文武官员的权臣不成?朱允熥一样是皇室之人,是皇帝的弟弟,他控大局,日后二皇子长大,自会放权,怎么可能会夺侄儿的天下?荒谬!” 卢渊看着众人,咬牙说:“诸位,二皇子一旦成摄政,内阁便是摄政大臣,我等臣服的是皇族,而不是某一二大臣!大明无权臣,谁若是想做权臣,独揽朝政,我不答应!” 数十位官员喊道。 朱文垣是名正言顺,可他年纪太小,这种小在很多人看到就是傀儡,辅佐之人很容易被人视为权臣。 百官议论纷纷,形成了分裂。 各官员在抓紧活动,时不时有人夜访府邸,商讨局势。 等到袁岳屠杀兀良哈十万族人的消息传至金陵,奏请封赏,请示是否调兵西进支援燕王时,事情已经不能再拖了。 这一日,内阁召聚文武百官商议,决出摄政人选。 虽说这些官员中绝大部分品阶不高,却很能说,很能给人扣帽子,导致一些尚书也不敢直接反对。 内阁大臣解缙、杨士奇在此时保持了令人匪夷所思的沉默。 内阁不答应支持朱允熥。 虽说朱允熥也是朱标的儿子,可不是吕太后的儿子,相对于朱允熥而言,孙子朱文垣明显是最合适的人选。 到了这里,内阁在六部尚书等人的支持下,拟写诏书,确定以朱文垣为摄政,内阁与六部尚书共同辅政。 华盖殿。 解缙、杨士奇奉上诏书。 玉玺拿起。 便在此时,殿外传来声音。 狄屠看着吕太后、解缙、杨士奇等人,呵呵一笑:“我看这诏书,还是重新写为好。二皇子年幼,不堪大任。为江山社稷着想,还请太后、诸位大臣用心思量,到底以谁为摄政为上!” 苍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