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炆倒完第一杯酒，沉声说：“文奎，父皇要说几句话，你要切记在心，这些话，定为皇室传承，世代不能忘。凡忘却者，不配为人君，不配掌天下！” 朱允炆微微点头，看着空荡荡的大殿：“日本国灭了，可大和人并没有完全绝灭。朕虽已下旨意，令日本国男人为奴，灭其文字，传教大明学问，未来还将设置府州县。然星星之火，可成燎原之势！大明管控，未可让日本各地归顺臣服，兴是二十年，五十年之内，依旧会有反抗，此起彼伏。” “怀柔与招安，可用于交趾、乌斯藏、西疆，甚至可以用于草原鞑靼与瓦剌，绝不可用大和倭人！他们犯下的罪行，只能用鲜血来偿还。哪怕是有朝一日，将那一片土地之上的大和倭人杀光了，也莫要心慈手软。” 朱文奎听着朱允炆满含杀气的话，答应下来之后，问道：“父皇似乎对倭国有着刻骨的仇恨。” 朱文奎不明白，杀了大明人的不止是倭国人，还有很多敌人，为何父皇偏偏如此“关照”倭人？ 酒水倾倒，故事漫长。 惨烈的牺牲，灭绝人性的屠杀。 只是，历史上绝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朱文奎翻阅过史书，清楚日本国不过弹丸之地，怎么可能是中原王朝的对手，又怎么可能被欺负得如此之惨！ 这若只是故事，未免太过用情。 “孩子，记住，任何时候，都不准对倭人心慈手软。” 朱文奎保证道：“儿臣定会践行父皇旨意，他日治理倭人，以此为纲。” 朱文奎脸色一变。 难道说父皇讲述的不是历史，不是过去，而是未来？ 父皇似乎看到了未来，从未来的弊端里找出应对之策。所以，他讲述的故事，也是未来！ 杀，该杀！ 换做自己，兴许此时已经下命郑和，直接屠灭倭人了。 朱允炆并不是真正的克制，而是现实决定的，开矿需要大量的人工，需要大量的物资供应，大明现在人口有限，远远谈不上人口爆炸，谈不上对外人口迁移。 朱允炆需要留下他们，帮助大明完成初始的资本积累。资本都是带血的，朱允炆不希望这血是大明的，只好用他们的血。 内阁与文武官员起名字的效率是很高的，只过了一晚，解缙、杨士奇、梅殷、李坚、夏元吉等，就呈报上来六个省名，交朱允炆挑选： 朱允炆看着几个名字，扶桑、东瀛，在明代之前，确实是可以代称日本，内阁也倾向于在这两个名字之中挑选。 李坚走出：“回皇上，是水师都督府议定之名。” 朱允炆问。 朱允炆品着：“定远，定远，呵呵，这倒不失一个好的选择。” 定远号！ 朱允炆选定：“拟文书昭告天下，日本国灭，其领土并入大明，是为定远行省，其人口、矿产、海洋、岛屿及一切，归大明所有！考虑到定远行省情况特殊，眼下局势尚乱，设定远行省布政使、都指挥使、按察使，并设巡抚统领三司，统揽定远行省各项事宜。说说吧，谁作这巡抚合适？” 这是一个香饽饽，权利极大。 解缙出班：“皇上，定远行省偏居海外之地，是一众岛屿组成，想要稳固地方，必少不了水师。臣与杨阁、六部、五军都督府、水师都督府商议过，认为掌控定远行省之长官，当自水师将领之中挑选。” 确实，控制定远省，水师出动定是频频，不懂水战，不懂水师调配，在水师之中缺乏威望，都可能会影响巡抚的权威。 朱允炆看向众人。 “骆冠英吗？” 李坚支持：“骆冠英本是国子监的监生，学问是有的。况其在水师之中磨炼多年，更是首个登陆南美洲的船长，多次参与战斗，无论是心智，还是手段，亦或是威望，都是最佳人选。” 这个人说了诸多 能力足够，忠诚无需怀疑，又是个年轻，精力旺盛之人，何愁不能治好定远省？ 朱高炽的危机 朱高炽疲惫地坐在书房中，召来府中的宦官苏顺：“父王那里应该有消息送来吧。” 朱高炽点了点头。 特别是最近金川门外粮仓着火，金陵出现了粮食危机，朱高炽别说回府了，就是连洗个澡的空闲都没有，整个人都馊了。 朱高炽不允许将家书送至户部，那里人多眼杂，万一老爹朱棣在书信里写上两句不合时宜的话，又被人看了去，到时候很可能会生出许多麻烦。 朱高炽拆开信件仔细看去，内容都不多，相当简短，甚至还有断处，可以看出，这是行军途中所写。 据情报，鞑靼主力集结在河套附近，窥视大同。 朱高炽可以感觉得到，父亲的心情是不错的，大军士气如虹，后勤稳固，足以支撑一次长途追击，这一次，鞑靼很可能会丢掉所有老本，在草原之上。 朱高炽将信放下，看向苏顺：“高阳郡王可在府中？” 朱高炽脸颊上的肉抖动了下，双眼眯成一条细缝：“一个月没回府，前几日金陵人心惶惶，他也没回府？” 苏顺如实回话。 苏顺道：“江东门外，初春院。” 苏顺咧嘴，低下头不敢言语。 燕王妃最近忙着吃斋念佛，为燕王祈福，为大明祈福，偶尔会说几句话，可朱高煦根本不听，也不好直接揍他吧？ 梁再芳惊愕地看着朱高炽。 朱高炽根本不解释，上了马车，带人前往江东门。 朱高煦欣赏着曼妙的舞姿，左拥右抱，享受着放纵的快意。待一曲终了，女子轻盈拜下，朱高煦更是连连叫好，随手丢出一叠宝钞赏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