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大局,不得不牺牲,不得不悲壮! 草原上不只有草,还有树,砍来就能充当攻城木,虽然这些树不够粗壮,一人环抱也能抱过来,但数十人抬着,也足够撞开城门! 手榴弹对于攻城军队的杀伤在龟城可是被验证过的,何福自然不会放过这种不费力气、杀伤快、折磨人心的火器! —— 大宁,暴脾气铸成的大错 巴特尔端坐在马背上,召来力士赛罕,交代了几句,赛罕连连点头,带上两扇重型盾牌,驱马奔向西城门,至城一百五十时,翻身下马,从战马上摘下盾牌缓缓靠近城池。 赛罕看到了这一幕,左手拿起盾牌,猛地拍飞长箭,喊道:“大明军士你们听着,兀良哈将从今日起,彻底崛起!山海关以北,全都是兀良哈族人的住牧之地,任何大明人都不准踏入!你们应当立即撤出大宁,否则,兀良哈兵发而至,将杀得你们片甲不留!” 千户黄陆连忙拦住:“徐同知,莫要气恼,对付这种人,用寻常弓箭是没用的,不妨用下八牛弩。” 八牛弩军士准备妥当,在徐真挥下的手势中,两根长矛一般的箭瞬间飞了出去。 轰! 徐真、黄陆等人看去,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徐真脸上的肉微微抖动。 可现在,两箭,都被人用盾牌砸在了地上! 明军中有两个徐真,一个山东籍,一个河南籍。 徐真唯一的优势就是战斗力强,最致命的则是他没有一个好的脾气,除了敬佩的几个人和长官外,基本上是见到树,不服气还能砍断的家伙。 徐真受不了这种侮辱,当即抽出腰刀下令:“娘希皮,开城门,老子要弄死他!” 徐真脸色一沉:“你难道忘记了何都指挥使还说过,临机决断,无失战机!眼下城外只有一个跳梁小丑,我只需带二十人杀过去,就能将他射杀在这里!” 徐真嘴里吐出一股浊气,看向城外的赛罕,对黄陆等人说:“老子就是看不惯他这嚣张的样子!” 赛罕见徐真竟忍住,依旧没有开城门作战的打算,喊道:“徐真,我身后是三千兀良哈精锐,你敢不敢与我们较量较量?哦,你不敢,女人怎么敢和男人比拼?等我们打破城门杀进去,将你俘虏了,就给你穿上红衣,选一个兀良哈人嫁过去如何?” 黄陆直翻白眼。 “不可鲁莽!” 徐真哪里管得上这些,被一无名小卒羞辱,若不弄死他,那自己日后还怎么有威信,怎么带兵?黄陆挨了一脚,徐真严厉地下令:“点两千骑兵,老子要让这群叛徒死在城外!” 徐真盯着黄陆,一脸愤怒:“到底你是指挥使,还是我是?你是西城门的主将,还是我?休得废话,点兵随我作战!哪怕是有敌人,有埋伏又如何,大明军士还能怕他们不成?不管来多少人,是谁来,打死他们就是胜利!” “闭嘴,收起那不切实际的那一套吧,兵学院里谁杀过敌人?作战就是砍杀,就是拼死作战,其他莫要讲!” 大宁西城门,就这样打开,徐真一马当先,带骑兵驰骋而出。 城门失守 徐真催马疾驰,双眼圆睁,摘下长枪,怒吼:“别跑!” 远处的巴特尔见到这一幕,慢拢缰绳,嘴角微动:“兀良哈人是夺取这一片水草丰美的关外之地,成为世代子孙的住牧之地,还是北迁走向极寒的北地,就看我们能不能打下大宁城,毁掉明军的主力了!族群命运,在此一战!杀! “杀!” 草林瑟瑟,只能无助坠落在恐惧中摆动。 大宁西城外,利剑出鞘,两道骑兵如同对冲的神兵,在野外骤然交锋,兵器碰撞的声音响彻战场,伴随着血光,撕开了地狱的大门。 苍鹰再次鸣叫。 徐真兴奋不已,杀戮带来的快感燃烧着血液,浑身如同烈火,唯有杀敌才可止住燥热。兀良哈的敌人不堪一击,连自己一个冲锋都扛不住,就这点实力还敢来大宁撒野? 徐真催马奔去,长枪挑落追上的一名兀良哈骑兵,不等对方起身,一匹匹战马踩踏而过。 为了大局,牺牲是有必要的。 “攻破大宁!” 徐真瞥了一眼身旁死去的军士,抬长枪拨开飞来的长箭,将战马的速度催到极致,铁骑开始冲锋! 经过大明多年军制改革,尤其是新军之策与练兵之策的施行,战马数量的补充、思想教育的渗透,让大明骑兵开始变得强大起来,从战力之上,拉近了与游牧骑兵之间的差距! 骑兵对冲在一起,前锋处如同撞击在一起的波浪,顷刻之间血光冲天,折损数十骑,一部分大明骑兵冲杀到兀良哈骑兵阵营之中,而有些兀良哈骑兵也砍杀到了明军阵营之中。 徐真确实勇猛,手中长枪如毒蛇巨蟒,无论是刺,还是打,挨到者,不是死,便是重伤,一连杀了七八名兀良哈骑兵,威震地周围再没人敢向前冲锋。 徐真见这个家伙冒了出来,二话不说,催马上前,手中长枪直刺了过去! 叮! 赛罕与战马退后两步,赛罕看向徐真,眼神中有些震惊,不等再催马,徐真的长枪已横扫而来!赛罕咬牙,用盾牌迎击! 赛罕脸色陡然一变,力量使得太大,而对方的长枪却没有过来,导致无处卸力,整个胳膊差点带了个出去。 赛罕刚刚起身,锋利的枪头便刺穿脖颈。 巴特尔深吸了一口气,没想到徐真竟是如此彪悍,此人只凭借着武力坐在大宁都司指挥同知的位置上,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徐真的强横带动了明军的气势,局势对巴特尔越发不利。就在两军交织缠斗的时候,一支骑兵斜插而来。 徐真愤怒地喊道:“老子打仗就没跑过!你带人顶上!给我争取一刻钟!” 兀良哈的援兵到来,让巴特尔等人开始了反击。 “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