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主力开始冲锋。 郑津挥刀砍死一个登上城的倭人,回头对李叔藩喊道:“投入后备军!” 面对绝境之战,李叔藩并非没有任何准备,也知道保存力量,可眼下的情况证明,不投入所有力量,根本无法挡住倭人! 小心地看去,城下已出现一支完全的长弓兵,就在三十步外,死死盯着城墙! 强劲的箭,精准的箭,收割着守军性命! 李叔藩接过长弓,引动便要射出,可谁料一根箭先一步到来! 李叔藩感觉肩膀一疼,刚刚避开,就有两根箭擦过! 郑津有些骇然,弓着身,借着墙体掩护走了过来。 郑津拿起长矛,刺入一个刚想要翻身上墙的倭人,缓缓站起身来,将长矛上的尸体抛开,喊道:“死战!” 康泽、李棱等高声呐喊,军士们狂叫着防守! 战斗变得异常惨烈! 一根箭矢擦过京极持光的耳畔,直刺入守军胸口。 剑扫一片,断臂横飞。 “城破了,跟我杀!” 林和尚见一个垛口失守,敌人越来越多,便带人过来围杀,可谁料想京极持光剑法刁钻,动作极快,顷刻之间,就斩伤数人! 京极持光见林和尚在指挥,剑斜着,一滴滴浓稠的血液滴落,抬剑,剑光左右扫去,两个守军惨叫着捂着眼退后,林和尚暴露在前面,不甘示弱,挥刀就砍! 剑已切在了脖颈处,京极持光推着林和尚不断后退,一双毫无表情的双眼透着地狱的残忍:“我的目标是大明,你们岂能挡住我!” 登上城墙的倭军越来越多,随着武士大量进入城墙,原州已是岌岌可危。无论李叔藩如何组织反击,都无法阻挡城墙一点点失守。 李叔藩下达了命令,然后拉过郑津、康泽:“城已经守不住了,所有人都可以死,唯独你们不能!朝鲜水师需要你们,立刻带人突围!” 康泽看着越来越多的倭军,凄然地点了点头:“死没什么可怕的,只是大将军,我不甘心啊!见过大明的强盛,我做梦都希望咱们的国也能有那么一日!可如今,呵呵,没希望了。” 巷战的战斗伴随着几股浓烟变得极为残酷。 不用说,一定是李从茂他们烧了粮仓! 武田义满也没有再留手,手中大太刀不断砍杀。 可巷战就是如此残酷,想推进一步,都很困难,尤其是李叔藩等人抱着必死的决心在作战! 李叔藩的意思很明确: “一个不留!” 巷道里,铺满了尸体。 房间里,铺满了尸体。 原州城外,密林边缘。 地面微微一动,孙九从落叶里钻了出来:“张牧大哥,我自认藏得天衣无缝,为何你还能看出我所在?” 孙九白了一眼张牧:“莫要忘记了,你也是安全局出身,若不是在帖木儿身上取了功劳,又怎么会调入侦察兵。我知道了,一定是我留的气口有些明显。” “难道我们不去汉城,那里的情报不是更重要?” 张牧回头看了看远处的原州,摇了摇头:“没必要了。原州守不住,骊州也必然失守,到时候的汉城之战,将是倭人主力对抗李芳远的主力,数十万人在外,我们很容易暴露,何况,汉城守不守得住,不需要我们去问,李芳远也会主动告诉我们。” “走吧。” 不远处土坑里,一个穿着黑衣的忍者歪着脑袋,双眼圆睁,脖颈处的血已不在喷动。 水师的三条后勤方略 解缙、杨士奇、铁铉先行至武英殿商议军情,随后不久,李坚、徐辉祖、谭渊、宣青书等被召入武英殿。 杨士奇赞同铁铉的看法,对朱允炆说:“皇上,自倭军五月十七日登陆之后,倭军主力全部投入到朝鲜战场,不重后勤,就食于野,意在不留后路,破釜沉舟,可战力非同小可。臣以为,应给水师、辽东都司发文警醒,绝不可大意。”厉,当严阵以待!” 徐辉祖微微点头,走向前,拿起一旁的竹条点在舆图之上:“汉城若丢失,朝鲜军队士气必是严重受挫。倭军很可能趁势追击,直扑松京,就是不知李芳远有没有固守松京的勇气与决心。” 铁铉坚定地说。 徐辉祖问。 杨士奇、解缙、徐辉祖等人有些震惊。 否则,松京一旦被打破,他就会成为另一个狼狈逃窜的沙米查干,说不定会被张辅抓小鸡一样抓住,送到宗人府和沙米查干当兄弟去。 宣青书有些意外,这种高级军事会议本就没自己的位置,更不要说是发言了。 宣青书思虑一番,认真地说:“臣以为铁阁臣所言有理,若汉城失守,李芳远有极大可能放弃松京,只是,他可能不会直接越过鸭绿江,而是会坚守在鸭绿江外,借助地势,阻滞倭军,并等待大明援军。” 李坚肃然:“皇上,郑和、朱能考虑到日本三岛地势复杂,后勤运输压力大,已准备好了应对举措。” 朱允炆坐了回去。 朱允炆微微点头:“日本三岛地势复杂,山林众多,不利行军,慢慢打是对的,不需要求快。” 朱允炆笑了:“日本三岛地形狭长,周围全是大海,这倒是为水师建造新的后勤仓库提供了便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