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铉看着杀气腾腾的徐辉祖,清了清嗓子:“李芳远在这件事上确实不妥,让我们极是被动,且存在巨大隐患。此例一开,藩属国都可能铤而走险,将一些海贼、倭人、犯人等送至大明。由此,当将此事扩大,严重处理,以儆效尤。” 打朝鲜? 不过李芳远这件事若是处置不当,将很可能让大明与朝鲜的关系变冷,朝鲜再想随意派遣使臣,学生进入大明,恐怕会有不少阻碍。 “皇上问你话呢!” 杨荣茫然地抬起头看着朱允炆。 杨荣郁闷地想吐血,走个神的代价也太大了一点…… 铁铉有些不满意,连忙说:“皇上,杨荣只不过是走了个神,怎么能因此获罪发至济州岛。他是兵部侍郎,走神有错,不是他的错,是我这个当尚书的没管好,我的责任,还请皇上收回成命,让一切罪责由我承担……” 鬼都知道济州岛现在是个什么地方,东海水师精锐多少人都在那里,摆明了是一处军事前线,战斗哨岗,别管足利义持是被动挨打还是主动找死,那都是水师妥妥的军功,你抢我功劳,挡我升官路,不怕我找你拼命? 你这不是想去济州岛,你这是想直接踩着我爬到内阁去啊! 铁铉真的很着急,现在对外战争越来越少,大明打仗又不玩僵持战、持久战,基本上都是一次彻底解决敌人,无论是安南,还是帖木儿,都是一战定乾坤。 现在皇上如此器重杨荣,甚至有意让他参与到东海水师的征战之中,摆明了是想让杨荣得到更多的资本好进入内阁。 铁铉郁闷,自己就这么进入内阁了,可为毛自己高兴不起来,似乎上了当…… 杨荣领命,还是有些好奇地问:“皇上,那朝鲜方面?” 杨荣笑了。 安全局。 刘长阁将一份文书交给薛夏,严肃地说:“最近出现了一些异常,绝大部分人都沉寂下来,融入京师的生活之中。但这批人却始终保持着紧密联系,似乎在盘算着什么。” 刘长阁凝重地点头:“若不是皇上始终不下命令,我真想将他们全抓了问个清楚。庞焕认为,他们几次出现在安全局附近,应该是在寻找白依依。” “一直如此被动不太合适吧?” 刘长阁无奈地说:“话虽如此,可我们确实没有掌握更多的头目消息,在京的这批人似乎完全分散为一个个小组,小组之内又没有明确的头目。我在想,我们是不是应该请求皇上批准一次行动,抓一批人问问。” 刘长阁微微点头。 二月春暖花开,秦淮河游人如织。 一辆辆马车载着货物抵达长堤入口,经过三重勘验之后,才准许通行。 一道身影隐在高处,手中拿着望远镜盯着后湖长堤,眉头紧锁。 想要进入二炮局内部,必须经过这些勘验才可。 梅花袖箭 途经一处树林时,张五秀停下了脚步,转过身看着身后跳着担的两个男人,微微眯起双眼,军士的直觉告诉自己,这两个人不是普通农夫。 张五秀放下了戒心,也没多想,没走出一里路,就听到了树林中传出了女子的呼救声,张五秀循声而去,只见一位年轻女子似受了伤,正轻声呼喊。 女子见有人来,连忙喊。 夜深人静。 “醒了。” 张五秀想要挣扎,却发现绳索很牢,不由高声喊:“你们是什么人,放我回去!” 张五秀紧张起来。? 二炮局可是大明最机密的地方之一,向来都不准半片纸传出去,甚至是那里的匠人,他们与家人都生活在朝廷军队直接控制的区域内,外界很难接触到匠人。 “你杀了我吧,我什么都不会说。” 立秋呵呵笑了笑,起身走向张五秀:“倒是有骨气,不愧是曾经的京军。不过那又如何,朝廷不稀罕你,多好的待遇,可偏偏你无法享受,何必为他们卖命。” 张五秀心性端正,想靠这点挑拨根本无法动摇。 张五秀猛地挣扎起来,喊道:“放开他们!” 张五秀震惊地盯着眼前的女人,她竟然想要进入火药库,那可是二炮局最核心的区域! 立秋威逼。 “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张五秀无论如何挣扎都无法挣开,绳子勒入肉里,几乎就要切开了肉! 张五秀痛苦地开口。 张五秀看着年幼的孙子,闭上了眼,咬牙说:“后湖入口是十里长堤,长堤入口有三道哨卡,第一道哨卡勘验腰牌,第二道哨卡勘验登记过的照身帖,第三道哨卡检查随身携带之物,除了衣服之外,不准携带任何物品,尤其是火石、火折子等……” 如此严密的检查,想要带私货进去恐怕是不容易的,想要一把火烧了二炮局更不可能。 立秋追问。 立秋连连点头,正听得起劲,突然没声了,不由怒斥:“怎么不说了?” “验货广场里面呢?” 张五秀摇头:“我真不知道,广场与内部连接处不仅有军士把守,还有影墙挡了视线,看都看不到。货物到了广场之后,会由二炮局内部的军士或匠人负责送,我们这些外人根本进不去。” 外围这点破事有什么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