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勋贵,还是卫所将士,亦或是民间高手,都将在十月份拼个结果! 为家,为国! 即分胜负,也决荣辱。 “这是谁,消息也太灵通了吧?” 莫不是安全局请自己去喝茶,自己收约定门生的消息走漏了? 即使是走漏了消息,那也没关系,反正常家是做好事,给人送路费进京赶考,犯法的吗? 侯浅浅走了过来,捡起了请帖,看到了那个醒目的落款: “这曹国公不是禁足了?” 常晋苦笑着摇头,道:“好像几日之前,禁足到期了……” “八叔,去准备吧。” 常晋看了看没有说话的常百业,当即转身离开。 侯浅浅露出了无奈的笑,平和地说道:“我们能拒绝得了吗?没错,谁都知道接近曹国公危险,很可能有牢狱之灾,但他毕竟是曹国公,而我们只是商人。一个堂堂国公下请帖,身为商人的我们有拒绝的资格吗?” “再说了,这请帖上的酒楼可是听雪楼,辽王的产业。眼下辽王虽然已出航在海,但曹国公也不会在这酒楼里为难我们,而且看日期就是今晚,如此仓促,可不是专门为我们准备的酒宴。” 常百业听闻之后,接过请帖仔细看了看,才发现果是如此,请人家上门做客,不太可能早上发帖,晚上吃饭,不说提前天吧,最少也得提前个一天,这是最基本的礼仪。 “让京师的掌柜与伙计打探下曹国公的意图,参与宴会的人有哪些。” 既然没办法躲开,那只能直面,蹉跎感叹与埋怨都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只能会让事情变得更为糟糕。 朱允炆临朝,再一次对户部、工部作出指示:“北方已然入冬,迁移百姓不可没有居所。北平人力与匠人不足,可从河南、山东调,哪怕是暂缓会通河,也不能冻伤百姓。户部调拨棉衣要加快,各地征调民妇,加紧缝制,争取在落雪之前,再赶制十万棉衣、棉被。” 北方所需过冬物资已经超出了最初的预期数目,原因还真不是出在移民人数上,而是出在北直隶、山东、河南等地方上。 可一个县里,接收人口五千,本地人口九千,到了划分田亩的时候,人口总数突然成了一万六千人,凭空多出来两千多号人。 可黑户不能一直黑下去,人家为了逃避以前的按人头收取的徭役赋税,生了孩子藏起来,好不容易养大了,还得说是隔壁村老王家的,这一来二去,总喊叔叔也不是个事。 上户籍这是好事,没啥好说的,人口增加了嘛,以后还能多收取点赋税。可问题是,这个上户籍的工作,和移民上户籍的工作,叠加在了一起…… 没错,有户籍为证,不信你来查我啊…… 户部一开始以为是山西巡抚茹瑺搞错了,分配人的时候没数对人数,出现了分配混乱,导致各地接收人数与实际接收人数不符,可发给山西巡抚与各地核查的文书还没回音,出现了十几个县都一样的情况。 朝廷面对这种情况,主张严惩地方官吏者居多。 朱允炆的意思很清楚,无论是黑户还是移民,他们都是“增加”的人口,既然是增加的人口,那朝廷给点补贴也没啥,反正他们这些人也是要分田种庄稼的,最终的财富还是朝廷的。 户部难,工部难,都只是一时的,毕竟都要十月份了,这一年除了武举、大朝觐就没什么花销了,预留的赈灾款项也能松动松动了。 熬一熬,再难的事,也会过去的。 退朝之后,顾三审进入武英殿,禀告道:“皇上,蒙城有消息了。” 顾三审道:“前指挥使在蒙城找到一名阴兵,名为衣容,寄身花楼。据其推测,阴兵在外,极有可能混杂于青楼之中,刺探情报,隐匿踪迹。” 朱允炆有些赞叹。 像是朱有爋那样被迷得七荤八素,不知所以的家伙,属实是不多见,但也难保没有什么官吏不被其掌握把柄,沦为棋子。 朱允炆轻声道。头称是。 “啊?” 这好好的人要是卖到青楼,丛佩儿不还闹翻天…… 古代的赌博行业 没有人知道辽王给酒楼起这个名字的时候,是取自韩元吉的“竹炉听雪坐蒲团,长笑诗人不耐寒”,还是取自陆游的“危机已过犹惊顾,恶梦初回一欠伸。此段神通君会否?听风听雪待新春”。 因为南京鲜有雪,却有不少附庸风雅的听雪客,高官显贵、风流才子,放纵形骸,高歌满堂,多选在这里。 这种笑,不是给常百业的,是给曹国公的。 常百业刚刚进入三楼的一间大殿,身旁便有人高声通报。 常百业脸上带着和煦的笑,一一还礼,这里面可有不少巨贾富商,连徽州的“粮王”胡文义也来了,还有盐商胡源,苏州赵大宇,京师梁文星,哦,还有在京师的晋商渠宝…… “你小子什么时候来的,来了也没递个消息,是不是把渠叔当外人了?” 常百业叫屈:“渠叔,我和浅浅也是昨天才入的城,这不是想着休息两日登门,带着一脸倦容,双手空空的去,你没意见,万一被岳父大人知晓了,还不打我一顿。” 常百业回道:“渠叔,这件事是浅浅做主的。” 渠宝有些疑惑,谁家女子出嫁不希望风风光光的,怎么到了她身上,如此低调。 侯浅浅不是寻常女子,她清楚以常家与侯家的财力,别说十里红妆,就是三十里也能拿得出来。只不过,这些真的有好处吗? 比如一些老人看着儿子离开家园,小儿子成婚的时候该怎么操办,自己还能不能见到儿子,未来还能不能见到孙子…… 最主要的是,侯浅浅认为商人的奢华排场,很容易招来灾难。 经过慎重考虑,侯浅浅说服了常百业,也说服了常家与侯家,低调完婚,为的是更长远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