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濙不知道的是,就在他接近大同城门的时候,马哈木收到了一份紧急军情,情报的内容简单扼要: 马哈木眯着眼看着情报,这份情报的日期是七日之前的,鬼知道现在的哈什哈什么情况了。 马哈木当即下令:“派人向东巡视,一旦发现落单骑兵,抓来问话。” 呼伦湖。 也孙台一阵阵后怕,脸色有些苍白,道:“为何我们一点动静都没收到?” 阿鲁台点了点头,自然是有这方面的原因,但哈剌温山南北两千余里,鞑靼就算是有心,也无法完全把握明军动态。 阿鲁台的目光满是不可违背的坚决。 毕竟,来的人是宁王,大明极为凶恶的一代藩王。 朱棣端坐于马背之上,抬头看着天上的峨眉月,对一旁的平安、瞿能等人笑道:“唐时李白有诗句,‘一振高名满帝都,归时还弄峨眉月’,眼下又是峨眉月,岂不是到了我等扬名之时?” 瞿能驱马上前,毫不退让:“军功难得,既然出关一次,大家不捞个够本怎么行。愿诸位齐心,杀尽胡虏,觅个封侯!” 朱棣看着斗志高昂的将士,满是欣慰地点了点头,展开手中的马鞭,道:“杀敌报国,就在此刻!” 冲出十余里,就看到了死在地上的巡哨,不是弓弩射杀,就是飞镖刺杀,亦或是被利刃直接刺穿了胸膛。 平安哈哈大笑,得意地看着远处蠕动的草皮,一个个身影浮现出来,偏头道:“这算什么,听说京军之中专门设置了一个考核项目,叫做什么伪装,就连指挥史,千户,百户,都得去国子监学习。燕王说过,京军伪装最强者,当属安全局总部,作石如石,作树如树,站你身旁,毫无察觉!” 这伪装也太逆天了吧,想想,自己正在欣赏几棵树,结果里面就有一个人在欣赏着自己,若是人家伸伸手,那么短的距离岂不是…… 陈挥喊道。 朱棣瞥了一眼地上的尸体,还有远处残落的三根箭,道:“还是做得不够出色啊,明显有射空的时候,万一有人逃走报讯,我们就无法做到突袭。这要在京师,连入侦察兵的资格都没有。” 平安问道。 “不会吧?” 要知道斥候在明军中也是厉害的存在,这些人承担的任务可不只是侦察敌情,还负责打探各类消息,比如哪里有水草,哪里适合安营扎寨,哪里适合打伏击,有时候甚至还会当工程兵,遇山开路,遇水搭桥。 但谁都不能否认斥候的战斗力,这群人身法灵活,耐力很强,即善奔跑,又善骑射。 朱棣嘴角微微一动,一股风吹了过来,也懒得解释了。 结果让朱棣惊恐不已,只五日时间,二百斥候都被挂上了死人牌,而从森林里走出来的侦察兵,只有区区十个人! 朱棣不知道现在京师有多少侦察兵了,但自己离开京师的时候不过才五百人,当然,没有计算安全局那群编制外的变态。 路打开了。 蒙古的营寨往往并不如明军结实、密集,类似大一点、高一点的栅栏,这样的营寨方便进出,方便随时转移与离开,也省了不少搬家与安家的麻烦,加上有些时候落脚处没有树木,干脆就不修营寨,将蒙古包往外一放,拉几根绳子,权当是寨子了。 陈挥、瞿能手挺长枪,直接刺入栅栏,猛地用力一挑,近丈长的栅栏就被掀飞出去,打开了通道,随后一马当先,冲入蒙古包,此时,天空被火光照亮,无数带着火的箭矢从天而降,落入蒙古包与枯草堆中,燃烧起熊熊烈火。 也孙台连连点头,下令集合军队。 阿鲁台担心明军劫营,虽放出巡哨,但毕竟不能做到万全,故而临时转化了帐篷,不成想最糟糕的情况终还是出现了。 马儿哈咱经过短暂的惊慌之后,看清楚了远处的战况,不由有些愤怒。将他们彻底留在这里!” 朱棣、平安、瞿能等人都是悍勇冲锋之人,绝不是躲在大后方的那种将士,突袭之下,鞑靼军毫无招架之力,一开始就出现了巨大损伤。 “撤!” 鸣金声响起,朱棣砍杀几人之后,带平安、瞿能等人,又从南面退了出去。 朱棣目光坚定地向东奔去,在经过一处低矮的丘陵时,骑兵旋转了一个半圈,然后上了丘陵,对着阿鲁台、也孙台冲杀而去。 “杀!” 阿鲁台早就有预料,当即命令也孙台、马儿哈咱率部保护左右两翼,而自己则带精锐直冲朱棣而去。 朱棣挥舞着马刀,跃马冲杀,刀斩过处,人仰马翻! 平安、瞿能与陈挥也毫不退让,直杀得血染透衣襟。 朱棣眼看局势不利,便下达了军令:“撤!” 阿鲁台哪里会放过这个机会,既然来到了这里,那就将命留下吧。 鞑靼骑兵追击,不断有大明骑兵被射杀,被追上砍死,士气如虹,雷声阵阵。 阿鲁台以为来的人是宁王,见对方败退,便对也孙台喊道。 阿鲁台挥舞着马鞭,喊道:“活捉宁王者封赏!” 朱棣听着背后不断传来的叫喊声,似乎还有“活捉宁王”的口号,很郁闷地喊了一嗓子:“老子是燕王!” 朱棣的添油战术(二更) 远处地势逐渐发生变化,两侧地势走高,而中间成为了相对低的洼地,骑兵奔驰,逐渐从数百骑奔腾转变为数十骑前行。 嗡! 星光不见了,月光不见了,只有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