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恩慧在一旁劝道。 马恩慧答应,抬手捏住金布顶部,缓缓提起,一尊鎏金纯银阿育王塔赫然显现出来。 吕太后的目光瞬间被吸引,伸出的手有些颤抖。 吕太后看向宁妃,宁妃伸手按下阿育王塔两侧的凹槽,然后从阿育王塔底部取出了一个金棺,打开金棺,里面躺着一枚灰白黑三色如石之物。 吕太后惊讶不已。 “佛螺髻发舍利?!” 看着欢喜的吕太后,朱允炆笑了,忙碌一场,衬人心意才是最重要的。 父亲朱标的离开,她也应该放下了。 吕太后很喜欢韩夏雨的纯真与灿烂,尤其是笑起来,眯着眼极是好看,不由道:“文奎的事依你来办便是,这孩子我很喜欢,让她也多陪陪我。” 吕太后冷着脸,厉声道:“一个孩子,哪里来那么多规矩?想要规矩,等两年再说。” “你且去那边玩会,我与皇上说几句话。” 朱允炆点了点头,道:“没错。” 朱允炆摇了摇头,轻松地说道:“母后,正是因为考虑其他叔叔,朕才会如此决绝,以告诉他们,大明不允许任何藩王再一次折腾,谁折腾,谁的下场只会比齐王更惨。” 朱允炆看着吕太后担忧的目光,不忍拒绝,答应道:“儿臣知晓。” 朱允炆微微摇头,有些惭愧地说道:“京师繁华,掩盖住了太多看不到的黑暗。儿臣此番微服私访于苏杭等地,倒是看清楚了不少施政错漏,现在想来,若不出去看看,多年之后百官贺表盛世,怕也只是少数人的盛世,如那北宋。” 吕太后目光瞥了一眼朱允炆,道:“放心吧,我会活长久一点,至少要带着盛世的消息去见你父亲。” “谁?” 吕太后瞪了一眼朱允炆,道:“去了就知道了!” 匡愚看了一眼朱允炆身后的吕太后,连忙道:“太后心忧皇上奔波劳累,特安排微臣诊脉一二,加以调养。” 吕太后不由分说,非要匡愚给朱允炆诊脉,为了不惹这位老人家动怒,朱允炆也只好坐下来,看着匡愚搭脉,道:“赶紧完事回国子监,《医学》三典正等着你们校验完毕好雕版刷印。” 吕太后也想让匡愚瞧瞧,赶走了朱允炆,也不伸手让匡愚诊脉,严肃地说道:“如实说!” 吕太后一拍桌子,冷眼道:“无碍?本后看有碍,这都两年了,皇后、贤妃、淑妃、宁妃,一个个肚子都没动静,你给想想办法,皇室血脉怎可如此单薄!” 总不能进献一些专门服务于春天的药吧,那样的话,自己岂不成了奸佞小人,太医院和医学院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吕太后恍然,大赞匡愚医学精深。 被拐走的皇子(一更) 马恩慧、淑妃、宁妃、贤妃,都被叫到了房间里,朱允炆想进去,却被吕太后赶了出去,也不知道吕太后嘀咕了什么,一个个出来的时候都是面红耳赤,还幽怨地白了朱允炆几眼。 朱文奎打量着韩夏雨,用稚嫩的声音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你,你敢不回答我!” 韩夏雨看了看朱文奎,将手里的蜜饯糕掰开,递给朱文奎,道:“先吃东西,一会就吃不上了。” 朱文奎挥着小手,道:“母后不让吃,你也不准吃。不对,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你……” “我……” 朱文奎不知道糕点是怎么到嘴里的,只觉得好甜,不由大口咀嚼起来,眯着眼看着韩夏雨,道:“我是皇子。” 韩夏雨坐了下来,也不管一旁侍女怎么看,挑拣着自己喜欢的糕点就咬一口,觉得味道是自己喜欢的,就分给朱文奎一半。 朱文奎还差一个月就满四岁了,已经不两岁问题可以糊弄的年纪了…… “他们都是这样喊我……” “你敢凶我?母后,父皇都没这样对我说过话。” “你胡说,我父皇是皇上。” “你胡说,呜呜……” 侍女与内侍在一旁光着急,也不敢上前。 宁妃莞尔一笑,毫不客气地回了句:“若论辈分,欺负下也没什么……” “给宫里人说清楚,韩夏雨不是你妹妹,而是你的义女……” 宁妃有些不满,好好的亲妹妹,咋就成义女了,这不行,万一被父亲知晓了,岂不是要打死自己。 马恩慧对骆颜儿称赞道:“还是你鬼点子多,只是可怜我儿,要吃苦了。” 马恩慧心疼朱文奎,但也没办法插手,朱允炆说了,朱文奎生活的太顺了,周围人都顺着他,这样是不合适的,找个能欺负他的人欺负欺负他,才懂得如何不用权势来处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 “听闻去年时,内阁已拟定了皇子的老师,怎又不见了动静?” 马恩慧笑得有些牵强,道:“最初皇上已经确定了人选,还作了删减,只不过后来看了看文奎,不知道又为何改了主意,那份人选名单至今还封存着。不过看皇上的意思,他是想多留文奎在身边几年,再出阁读书。” 马恩慧微微点头,满是欣慰地看向朱文奎方向,说道:“是啊,孩子长得还是快。” 马恩慧低声道:“坤宁宫里的龙涎香你们谁需要,晚点我差人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