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新白了一眼解缙,恶狠狠地又看了一眼黄子澄,这个家伙到底是不是白痴?兵部上书请求杀掉刘遂,只是做做样子,到你这里怎么还当真了? “刘遂当死,但现在已经不能死了!” 黄子澄这才悚然惊觉自己犯下了大错,那刘遂是该死,可当时已经判了他不死,将功折过,当即生效,相当于刘遂死不死的案子已经结案,还执行了惩罚结果,人家该交罚款的交了,该道歉的道了,这事和刘遂没关系了…… 毕竟,青州战事肯定会结束,胜利也一定属于明军,那刘遂自然也是功臣。 黄子澄冷汗直冒,该死的解缙,该死的铁铉,该死的徐辉祖,你们怎么那么多花花肠子,简单的一件事,非要挖个深不见底的坑吗? 黄子澄想明白了厉害关系,走到郁新的桌案旁,拿过文书,叉叉两下,又写了两个字: 郁新叹了一口气,提笔又狠狠涂鸦一番,才彻底掩住了“当斩”,这两个字不能传出去,一旦传到朝廷,定会流入耿炳文、刘遂等人耳中,就算朝廷没处理刘遂,黄子澄也与和他们结下了梁子…… 户部。 突然,安全局雄武成走入户部大堂,大声喊道:“诸位都暂且停一停手中的活计,耽误稍许……” 雄武成哈哈笑了笑,毫不介意夏元吉的威胁,道:“夏尚书恕罪,雄某也是奉旨行事。” 夏元吉听闻之后,不再言语。 雄武成看了看,对夏元吉询问道:“夏尚书,今日户部大堂当值应有多少人?” 雄武成数了一圈,道:“缘何只有四人?可否请尚书说明是谁怠慢政务,当值不为?” 当然,被查岗不只是查户部,还有刑部、工部、都察院等等…… 文华门打开了,卓敬等官员大喜。 卓敬等官员连忙下跪,山呼万岁。 “啊?” 国子监要发奖学金 第一,皇上屈服,临朝主政,自己获得威望与人气。 可朱允炆偏偏没有选这两条,而是以上班期间摸鱼为理由,直接罚俸三个月。 可有啥办法,抗议也不管用啊。 “微,微服私访?” 在内阁的黄子澄、郁新与解缙,听闻到皇上现身国子监的消息,三人连忙跑出内阁,直奔国子监而去,其他六部主官也按捺不住,纷纷去国子监看看虚实。 王宾看着朱允炆,连连苦笑,道:“苏州时草民眼拙,怠慢皇上,还请皇上恕罪。” 王宾突然想起来,朱允炆微服私访,貌似就是不想让人知晓,现在可好,自己给抖出来了。 杨士奇暗暗感叹,皇上此番借病出京,微服私访于地方,即没有惊动百官,也没有亮明身份于地方,可谓是真正的深入民间,看了个真实,这样的君主,必有大作为。 至于劝诫君王勤勉于政,多与大臣亲近,那是内阁、六部主官、都察院的事,与自己这种实干派没什么关系。 不过从朱允炆的所作所为来看,他是真正做到了不扰民的微服私访,在地方上走了一遭,都没有消息传出皇上现身苏杭两地,可见朱允炆并没有亮明身份。 匡愚见皇上都主动帮医学院留人了,连忙在一旁劝道:“是啊,戴院使主修《医学》三典,眼下正是校勘之时,若仲光可留下指点,也是万民之福。” 杨士奇打断了王宾的话,道:“自谦了,戴院使曾几度邀请你来京师,只我写的信就不下三封吧?先生莫要再推辞,留下来帮帮医学院吧。”愚主动提议道:“若先生愿意留下,医学院院长之职当之无愧。” 对于进入国子监医学院,王宾最初的态度很明白,那就是坚决不来,谁邀请都不来,可是,现在情况发生了改变。 数千人监生送殡,这种排场足以撼动人心。 “请王仲光先生留教国子监。” 国子监一众官员、一众监生,纷纷喊道:“请王仲光先生留教国子监。” 王宾被触动了,面对如此盛情,如何能推却? 王宾彻底被说服了,终点了点头,道:“皇上与诸位如此看得起老朽,若再推辞就显得有些不近人情。既如此,那我就留在国子监吧,不过……” 杨士奇、匡愚等人惊喜不已。 朱允炆看着连连推辞院长的王宾,走到杨士奇、李-志刚身旁,问道:“戴院使的丧事你们办得很好,朕很欣慰,对于真正的人才,莫要拘泥于框架,朕有个提议。” 朱允炆指了指国子监北面的鸡笼山,嘴角微动:“在鸡笼山上开出一些庭院来,安排这些教导住进去吧,至少也省了来回奔波。” 若是朝廷能就近安排住所,倒也省了不少事。 姚广孝一脸慈悲,主动承揽。 姚广孝顿时苦笑起来。 “为鼓励监生进修,朕想要在每年中,于自各学院中选出最优三人,其中一人获大明奖学金,一人获国子监奖学金,一名获所在院奖学金,分别为五百两,三百两,一百两。你们意下如何?” 杨士奇、李-志刚激动不已,虽说监生学习的都是圣人之言,但毕竟不是仙人,还是需要吃饭娶老婆的,手里没钱也总不是个办法。 不过杨士奇盘算了下其中花销,不由有些担忧:“皇上,国子监眼下可是有下三堂、上三堂合计六堂,若按此标准奖励,一年花销怕不低六万两,实在耗费巨大……” “不若削减奖励……” 朱允炆摆了摆手,认真地说道:“朝廷每年拿出数百万贯养无数官僚都不觉耗费巨大,支取六万培养人才,就耗费巨大了?标准不能动,就按此执行。皇家与户部各出一半,另外,国子监也不能太过死板,若有些富商愿意送自己的孩子进入国子监,大可收他个万两……” “比如沈一元正在给他儿子找先生,找人透个消息出去,只要愿意给国子监捐款多少,可给他一个名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