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瑺会意,笑了。 有人买单请客,自然不能寒酸了。 “对啊,这布政使都开始征调民工了,怎么可能是虚假之事?” “那这篇文章说陕南没有白莲教作乱,或只是很小的作乱,一定是在骗我们了吧?” 周围人顿时惊讶,面面相觑。 “还能怎么想的,依我看,就是安抚民心的伎俩。你们想想,文县失守,略阳被围,几万大明军士丢盔弃甲而逃,这可都是有人证的啊。可这文章,只有同知自说自话,可没什么证据啊……” “若是如此的话,倒解释得通了。朝廷就是怕山西百姓混乱逃命,这才发了假报!一定是陕南情势比我们知晓的还要严重,依我看,西安府也未必可以支撑得住啊,不行,我得回去收拾收拾,去外地避难。” “呵,老牛你孑然一身无牵无挂,但我们还是上有老下有小,可不敢耽误。” 牛文士叹息一声,慢条斯理地说道:“我说你们若真想离开这太原,几个人走走也就罢了,可若是一群人都离开了,你们认为布政使衙门能答应吗?都司那边能答应吗?我们活着是太原城的人,死了也是太原城的鬼,走不掉啊!” “什么路?” “对啊,移民,这是我们离开的唯一办法了!” “同去!” 杨溥将茶杯放在桌案上,轻轻笑着,对茹瑺说道;“大人,这一招反其道而行之,如何?” 胡濙的观点是,建文报出世,必须遵循一个原则: 只有发布真实的消息,才能树立牢不可破的印象。 既然民间已经认定了陕南战事惨烈,这个时候再继续宣传战事多大实在是没多少价值,不如反过来,否定一把,即可以确保建文报的消息真实无误,还能让形成思维定势的百姓误认为这是朝廷的缓兵之策、安抚之言,认为战事已岌岌可危,很快便会波及到山西,继而主动选择移民。 有了真实,他日建文报才可以更大范围的影响山西,服务于移民大局。 他没有下水,朱允炆却跳到了水里,开始扑腾起来,除了仰泳之外,也就会一个丑陋的蛙泳了,好在水性还可以,淹不死。 ps: 有票的还请支持下,惊雪谢过。 铛啷啷。 朱允熥苦涩一笑,看向朱济熺。 “啊?” 朱允熥帮着朱高炽打了水,叹道:“自来到国子监,临时加测的次数还少吗?祭酒临时起意,说测就测,我们命苦啊。” 朱允熥原本想着安享荣华,好好做一个太平王爷,可谁能想到,朱允炆以一句“学问不够,王爷都当不好”,直接将自己送到了国子监,与先来的燕王世子朱高炽、晋王朱济熺成了难兄难弟。 可问题是,制度宽松了,治学却丝毫没有放松。 就如同种庄稼的农夫,期待着丰收。 杨士奇雷厉风行,一切按规章办事,不管你是狗尾巴草的朱高煦,还是牛筋草的各位大臣之后,该拔的时候,绝不客气。 而杨士奇最为人痛恨的一点,那就是打扫教室的惩罚。 可问题是,杨士奇不走寻常路,罚扫教室不是在下学、人走室空之后,而是在上课之前,一群人站在窗户外面围观。 可问题是,数学不好学啊…… 虽然在儒学上,朱高炽经常拿高分,作为正面人物,可是在数学上,那就是倒数级的。 朱济熺叹了一口气,道:“哪里的事,只不过两个老宦官身体不适,想要寻根,我便答应了。” 朱济熺赞同道:“这倒是,只不过府里老宦官越来越少,总也不是个法子。” “哦,计将安出?” 朱允熥侧身指了指西南方向,道:“听闻那里会在不久之后,送一批奴隶进入苏杭与京师等地,其中不乏年轻之人,只需要一道宫刑,便可进入王府伺候。” 朱济熺喜上眉梢,道:“好,很好。” 杨士奇站在窗外审视了一番,便与司业李-志刚离开学堂,登高远眺,千家万户,尽入眼底。 杨士奇严肃地说道。 大明不是没出现过一张试卷,一个监考官认为是垃圾,应丢到垃圾堆里再踩上几脚,另外一个监考官却认为乃是奇文,需要给第一名。 辩论开了一天,也没分出一个结果来,虽然谁都有各自的道理,但谁都无法说服对方。 现在该题已成学院第一难题,谁若是解开,可以赢得直接授予官职的奖励。 “祭酒大人,下官经验浅薄……” 杨士奇打断了李-志刚,没有给他任何机会:“经验浅薄,才更应该多加历练。此事就这样办了,对了,夏考之后便是暑假,每个学院都需要分好小组,做好相应调查,告诉那些监生们,谁若是完不成,秋日来时,百花残,他们也残!” “那,那,那不是皇上吗?” 杨士奇凝眸看去,只见朱允炆正带着顾三审在闲逛,连忙拍了下发呆的李-志刚,道:“迎驾!” 朱允炆正在听顾三审的汇报,待听到确系前尚服吕珊已是跳崖,毙命多日,还留下了一封遗书时,不由问道:“找出真正死因没有?” 朱允炆看着出神的顾三审,笑道:“你总不能告诉朕,吕珊匆匆离开宫中,然后找了一个悬崖,写好遗书,跳崖自尽吧?她若真想死,宫里白绫多的是。那封遗书,纵不是他人代笔,也是被逼所写,当不得真。” 朱允炆收回了犀利的目光,警告道:“朝中大臣阿谀奉承也就罢了,你就不需要了吧。安全局就没查查,是谁惯用这种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