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你多虑了。” 哈儿微微点了点头,然后说道:“一个时辰,若你们一个时辰不出来,我便下令攻城!” 马蹄踏雪,沙沙而行。 脱鲁忽察儿、安出两人齐步入殿,捶了下胸膛,算是行过礼。 脱鲁忽察儿坐下之后,便开始讨要好处。 毛整连忙走出,高声回道:“不是我等不报,而是未曾听闻其功。不知两位大人是何功劳,都司衙门也好去探查清楚,论功行赏。” 脱鲁忽察儿见盛庸竟挡了回来,也不介意,豪爽一笑,道:“泰宁卫忽剌班胡勾结鞑靼部落,意图反叛大明,我等受恩于朝廷,自当为朝廷分忧。因事态紧急,朵颜卫、福余卫已于昨日出击,踏平了泰宁卫。” “没了!” “忽剌班胡人呢?” 脱鲁忽察儿冷笑两声,整理着袖子,道:“我等布置不周,致使忽剌班胡逃了出去,我派骑兵追寻,发现忽剌班胡已逃到了鞑靼部落,为避免与鞑靼发生冲突,我等没有发起进攻。” 泰宁卫勾结鞑靼没有证据,但忽剌班胡跑到鞑靼那里去,却成了证据,一个事后造成的“证据”。 大宁这条路,他来不了! 安出带着几分老狐狸的笑意说道。 “哈哈,理应如此。” 盛庸低头沉思,脱鲁忽察儿与安出这两人都很无赖,明明是想要吞掉泰宁卫,却偏偏找一个无法证明的借口。 一句事急从权,如何去给他们定罪? 泰宁卫反叛,我帮你们收拾了! 泰宁卫已经没有了,总不能挖一堆死人出来,问他们是不是反叛大明吧? 朝廷需要朵颜卫,也需要福余卫,若是没有他们拱卫大宁及其周边,朝廷想要控制这一片区域就太难了。 脱鲁忽察儿点头,道:“我们兀良哈人也需要一片肥美的栖息之地,大宁这边牧场极好,然朝廷放牧却又极少,总如此浪费实在是不妥。” “南下?我等绝没有此意。” 盛庸轻轻说道:“有些不属于你们的,就不应该渴望拿走。现在好了,朝廷已自从北平等地,调了十万大军进驻喜峰口。” 脱鲁忽察儿脸色一变,自己不过是想要一片地放放牛,至于搞这么大动静? 可恶,十万大军,自喜峰口出关用不了几日便会抵达大宁,这是想要自己的命啊。 脱鲁忽察儿、安出惊讶地看着盛庸,他不仅知道此时城外有大批骑兵,还威胁自己再不老实点,朝廷就发大军? 盛庸平静地说道。 脱鲁忽察儿见盛庸端茶逐客,起身道:“按照朝廷规制,我们来到大宁总要拜见下王爷,既然都司公务繁忙,我等便不叨扰了……” 脱鲁忽察儿眼神一寒,安出也暗暗心惊,朝廷改了规矩,不需要拜见藩王,那宁王朱权在这座城中还有几分作用? 一个没有任何作用的王爷,可不值得兀良哈人费心巴结。 宁王府。 眼下的大宁已经不再是朱权所能控制的了,盛庸收拢了人心,撤换了一批人,眼下大宁都司衙门里,几乎全是盛庸的人。 朱权原以为自己能控制局面,毕竟手中还握着朵颜卫、福余卫,可城门紧闭,出门都出不去,脱鲁忽察儿、安出这两只风筝,似乎已经断了线…… 朱权思索良久,喊来了老仆,道:“你寻机会亲自出一趟城,告诉蓟州掌柜,让他散播消息,就说盛庸是非不分,害死泰宁卫无数,朵颜卫与福余卫人心惶惶,大宁之战在所难免……” 大明京师,玄武湖。 经过几个月时间,二炮局已完全建造起来,火药司、火铳司、火炮司一应齐备,从各地征调的火器匠人纷纷到位。 “火器 “朕不吝银两,只希望你们谨记一点,处处皆可改进,处处没有极限!等你们谁来领走银两时,朕设宴招待!” 三司研究取得突破有奖励,还是百两、千两的巨大奖励! 可现在二炮局设置了极具吸引力的奖励! 自己进行的火炮研究已取得了一些成果,只是匆匆被调到京师,还没来得及试验,现在好了,只要给自己时间与机会,用不了多久,便可研制出新型火炮! 只是,寻常火炮还是太过笨重,若是有什么办法让火炮变得轻便一些,岂不是转运更为便捷…… 火器发展了千余年,花样变了不少,但总体来说,更新换代的速度比乌龟还慢。 这也不能完全怪“匠人”不用心,实在是古代没有什么科研环境,大家都讲礼,要循规蹈矩,要墨守成规,要关起门来造东西,还要传男不传女、传内不传外…… 说研究有错,创新有罪是夸张了一些,但研究没有奖励,创新没有好下场,属实是真。 费力不讨好的事,没几个人愿意去做。 而积累是需要时间的,万一某位寿命又短,积累到半路挂了,自己没什么学问,写不了书,那就只能交给后来人从头积累了…… 朱允炆对于大明的火器是很不满意的,火铳就一铁桶,没有正规的子弹也就罢了,也不至于拿石子、废铁当子弹吧…… 还有火炮,让很多人无法相信的是,明代初期的火炮多数是安装在大木板上的,上部设计有一个活动轴,能够左右发射,可它不能大角度仰射…… “搭木为架”的木架炮架出现在明朝中期,木架炮台的出现,方实现了灵活发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