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恩慧看着朱允炆，脸上笑意盈盈，施礼道：“幼不学，老何为……” 朱允炆不希望自己的儿子成为书呆子，但教育问题始终是个大问题。 在朱允炆看来，男人，就应该堂堂正正，有阳刚之气，浩然之气！ 那和宫里的太监有什么区别？ 自朱允炆登基之后，一直没有立太子，东宫空置，虽礼部官员屡次上书请立太子，皆被朱允炆驳回。如今朱允炆为朱文奎遴选恩师，虽尚未松口太子之事，但也说明他已将朱文奎作为接班人在培养。 指挥镇抚司汤不平行礼后，呈送郁新与雄武成奏折。 “白莲教！” 底层治理从来都是治理难点。 可是知县不能总出门视察，县衙需要他坐镇，办事盖章，没他不行。 里长类似于村长，甲长类似于村主任。 哪怕是出了什么事，也能运作一二，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这倒是一个难解的问题。 朱允炆可以允许佛教、道教的存在，但绝不会允许白莲教的存在，一句“弥勒佛当有天下”就应该送他们全部去极乐世界。 说到底，百姓加入白莲教，未必是真想对抗朝廷，只是因为他们太苦，太累，被官府欺压太多，希望从白莲教中寻找保护、庇佑，或是精神上的慰藉。 只要扛过去灾情，一切都好说。 雄武成办事能力很强，这一点朱允炆很满意，可他是个粗人，没文化，大字不识几个，连自己的名字都写得像是狗啃过似的…… 这一幅画，画的是一群火柴人到了定远，然后将锅、土、碗圈在一起，那意思是说，锅里煮的是土疙瘩汤。 第三幅画，画的是平定白莲教叛乱，两个火柴人被绑在柱子上…… “呃……是郁阁老与属下。” 朱允炆皱了皱眉，道：“拿内阁大臣当诱饵，雄武成什么时候长了熊心豹子胆？” 汤不平连忙解释道。 朱允炆又看了几眼，见有个火柴人一脚踢飞了另一个火柴人，不由问道：“你把人给踢死了？” 汤不平吃惊地看着朱允炆，雄武成画的时候，自己就在一旁看着，在画里的自己，那就是胳膊腿和脑袋，连鼻子眼睛都没有，皇上怎么知道踢人的是自己？ 汤不平低头一看，顿时不平起来，我堂堂七尺男儿，咋到了这里，成了侏儒了？ 朱允炆询问道。 汤不平连忙回道。 汤不平连忙回道：“皇上，雄同知认为此事牵涉过广，不敢擅专，也不宜入多人耳目，以免打草惊蛇。” 朱允炆十分清楚，朝廷的刀，不会无缘无故跑到白莲教教徒手里去，就定远县衙那一点人，还找不出来如此多的雁翎刀。 朱允炆拿起郁新的奏折，目光盯着“古今今古”四个字，严肃地说道：“不惜任何手段，也要撬开他的嘴。士绅勾结白莲教，危害尚小，可若有卫所、官府、藩王……” 朱允炆脸色凛然。 商人的渴望（二更） 若是不找出暗处的人，那下一次，绳结很可能会套在自己的脖子上，一点点收紧，直至窒息！ 朱允炆低沉着声音，满含杀机。 这种事，谁敢说？ 朱允炆突然想起什么，从桌案之上拿起了一份奏折，道：“张显宗在临安时遇到一个老船工，船工言说起洪武二十四年黄河夺淮之事，说此事虽有天灾，亦是人祸所致，甚至还提到了周王。” 周王？ 就算他手再长，也伸不到九百里外的凤阳府定远去吧。 最危险的朱棣现在已经臣服，而且没实际兵权，就算是有点动作，也逃不出安全局的眼睛，除了朱棣外，最有能力的便是宁王朱权。 从空间上来看，距离凤阳府最近、实力最强、能力最突出的，也就只剩下周王朱橚与齐王朱榑两人。暴力狂，朱元璋曾训斥其数次，在朱允炆上位之后，朱榑还算是老实。 阴谋这个行，虽然进入门槛不高，但出成绩的门槛很高。 朱棣会！ 朱允炆不知道朱棣在和朱橚玩泥巴的时候，有没有教弟弟两招…… “你们不能只在定远待着，还得去开封走一趟。” “汤不平，既然雄武成给你请功，说你武艺不凡，那朕便再给你一个任务，若是办成了，升同知。” “皇上所令，属下万死不辞！” 朱允炆微微点头，安排道：“朕希望你进入开封，调查周王府是否与白莲教有关。但你要记住，你这一支人手，只能暗中调查，不可显露在外。除了薛夏与你带去的人，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你在开封。” 朱允炆背负双手，目光中带着几分忧虑，道：“薛夏去开封，以他的身份，必会被有心人盯住，他只能在明处牵制，而你负责暗中调查，朕要知道白莲教在开封内外的情况，明白吗？” 汤不平肃然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