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喜答应,安排人传话。 双喜恭谨地接过奏疏,转身离去。 王越微微欠身,道:“回皇上话,燕王每日以沙盘为战场,钻研新型阵法。” 王越有些疑惑。 哪里来的四年战争? 谁创造谁? 坤宁宫。 朱允炆笑了笑,净过手,便坐了下来,对马恩慧说道:“朕若来晚了,皇后无须多等,先行用膳便是。” 马恩慧认真地说着,拿起筷子,给朱允炆夹菜。 马恩慧顿时来了兴致,说道:“如今已稳定下来,日产六百五十匣,月初时,已与兵部交割一万匣,这个月,应接近两万匣。” 如今兵部急需大量的医用纱布,这与沿海卫所抗击倭匪、水师游弋封锁大海有关。 最新战报,水师在东海车牛山岛与倭匪大战。 而明军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死八十二人,伤近两百。 而这与水师船队配备的医用纱布、酒精有关。 “救出妇孺女童三百余,身心皆破,如石,问之不知死活!” 郑和的痛苦,兵部不懂,他们第一个念头是问罪郑和,第二个念头是医用纱布、酒精有效,是经得起战场考验的。 朱允炆没有责怪郑和,他的做法是对的。 只要这些人是为了守护大明子民,守护大明而牺牲,那他们,便是英雄,是大明堂堂正正的男子汉! 没有名字。 商卖屯田,试点北平 郁新、张紞、解缙、黄子澄、夏元吉、姚广孝分坐左右,朱允炆进入武英殿后,众人行礼。 郁新见无人发话,便站了起来,道:“皇上,屯田一旦商卖,卫所制也必瓦解,此先河一开,大明内外卫三百二十九,守御千户所六十五,也将消失。军士再无田产,便难自给自足,仅依靠朝廷税赋所得,很难养如此众多军士,臣以为,绝不能商卖屯田!” 朱允炆并没有表态,而是看向解缙。 “说商卖屯田会导致军士无粮可用,解某是不认可的。往年军士屯田,基本是五税一,为两千万石左右。若调整为二十税一,以低税发卖,依旧可取五百万石,缺额一千五百万石。” 郁新起身,悲愤道:“只求年,是目光浅短!皇上,卫所制乃为千秋百代而设,若仅图数年之功,毁百世之基,必有大祸啊!” 张紞起来反对道:“纵无强敌,难道还无天灾吗?你如何保证,大明年年安泰?若是出现大面积欠收,又该如何是好?谁来养如此之多的军士?再者,既然没有强敌,且耕且训,不是更稳妥吗?” 郁新与张紞,资历高,经验多,但终少了几分远见与勇气,他们都太传统,希望生活在舒适区里面,不作任何改变。 无论是国子监革新方面,还是卫所制革新方面,他们都是如此。 朱允炆敲了敲桌案,皱眉喊道。 朱允炆将目光看向黄子澄与夏元吉,问道:“户部以为如何?” 朱允炆微微点头,示意黄子澄坐下,然后看向夏元吉。 “年之后,新军乃成,足以保家卫国,将鞑靼、瓦剌御于国门之外,屯田生产也不会出现后顾之忧。至于后续军粮筹备,臣认为,只要一条鞭法、国策彻底推行,我朝国库必然充盈,供养军士,没有问题。” 朱允炆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看向郁新、张紞,道:“卫所制不利于强军,军籍制也是如此。总不能让身体孱弱的人,继续留在卫所之中作军士。既然是新军之策,那我们不妨大胆一些,以北平为试点,发卖屯田,同时废除北平府所辖内所有卫所,包括部分北直隶地区卫所!”让其从军,若不愿从军,改其军籍,发放军饷,让其返回地方。若有军官反对,可由平安以大军讨平!屯田发卖,给予三年低税优惠,命其买卖悉数造册,以商税标准税之。委派人员,严密监督买卖田产来源,若出现军屯之田侵蚀农田之事,严惩不贷!” 郁新等人见事情已经敲定,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施礼退离。 姚广孝听闻之后,心头一惊,接过情报仔细看去,更是骇然,不安地对朱允炆说道:“皇上,这金忠是不简单之人,不仅懂奇门之法,还擅兵法。说来惭愧,是臣举荐金忠进入燕王府的。” 朱允炆目光锐利地看着姚广孝。 朱允炆微微点头,笑道:“看来,你与朕想一起去了。既然如此,那就让我们看看是谁有这么大的胆量吧。哈哈,不准你给燕王通风报信!” 不让说,说明皇上是知情的。 还能有谁? 哎,难道朱高煦就没想过,他老爹朱棣还在京师呢。若是他在北平闹出点什么动静,朱棣还活不活了? 北平府,都司衙门。 盛庸不喜欢踱步,每天城门一开,便搬着个小板凳,往城门口一坐,眼睛盯着前方,只盼朝廷驿使来了,能早一刻知晓消息。 士兵可以等朝廷,可屯田里面的庄稼不会等朝廷! 可这口气,坚持不了多久! “我担心结果!” 盛庸看着夕阳,保持沉默。 没有了屯田支撑,卫所制便会随之瓦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