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朱允炆不想等,抛出了《猫论》不说,还主张“能者上,庸者下”,硬生生将科考提前了一年,并以急报发布全国,准备以新代旧。 一群监生进入清简朴素的王家,面对王绅,众人恭恭敬敬地行礼,喊道:“学生见王博士。” 胡浚上前一步,作揖道:“王博士,我等监生皆愿为大明国本,出一份力,还请王博士助我国子监,名扬千秋,声传万古。” 武英殿。 “皇上,国子监也是大明一份子,国本之事应当给国子监一个机会,让其参与其中,多少贡献一份智慧。” 朱允炆将奏折丢在桌案上,走了下来,对王绅道:“朕还以为你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呢,若不是监生找你,是不是准备元宵后再入宫?” 皇上此话,一表明了皇上对京师动态极为了解,二是告诉自己做人不能太过耳目闭塞。 若不是监生找上门,王绅到现在还不知道国本之事。 王绅清楚参与大明国旗、国徽、国歌工作的伟大意义,更知道这是千载难逢,错过不再有的机会,无论如何,都不能放弃。 国子监的直接上级是礼部,可现在礼部没搭理国子监,而是转身和其他五部官员合伙。 “皇上,皇上。” 朱允炆看向双喜,问道:“何事?” “放肆!”刚刚进入武英殿的解缙听闻,连忙喊道。“国旗、国徽、国歌三大国事,岂容妓子参与其中?若被后世人知道,大明如何立于天下?岂不是把脸丢尽了?” 没有发作,朱允炆认真地说道:“在朕看来,这倒不失一件好事啊。无论是做买卖的,还是市农,亦或是妓子,剥除他们的身份之外,他们皆是大明的子民。大明的国事,朕虽然说了算,但能不能深入民心,万民认同,还需要大明子民说了算啊!” “至于最终方案,则交付朝廷决议,各地三司使同时参与讨论,争取在十月,确定最终方案,明年国庆节之日,应传遍全国。” “皇上,这样的话,岂不是增加很多耗费?” 朱允炆轻轻说道:“耗费是一件小事,但你也应该看到,万民参与,才可凝聚人心,人心所向,可比金银可贵的多。” 王绅连忙问道。 王绅肃然道:“臣定不辱使命,那臣告退。” 回到后宫,朱允炆又拿起来《东京梦华录》,仔细看着。 朱允炆翻看着《东京梦华录》,这本书中记载了前宋的繁华盛景,轻道:“皇后,且听这一句:其正酒店户,见脚店三两次打酒,便敢借与二五百两银器。以至贫下人家,就店呼酒,亦用银器供送。皇后以为如何?” “若皇上想求前宋财富,却致万民于水火,那大明虽有盛世,也将是皇族、贵族的盛世,而非大明盛世,非万民盛世。臣妾恳请皇上,莫为财富而刮民,所行之策,当谨之慎之。” 马恩慧悚然一惊,连忙跪下,说道:“臣妾有错,还请皇上恕罪。” 虽然朱允炆不在乎这些,时常与马恩慧讨论国事,但马恩慧知道,后宫干政是大忌。 朱允炆若问,她便参与,说上一些意见。 朱允炆叹了一口气,上前扶起马恩慧,说道:“朕不怪你,有些事不辨不明。你是朕身边最亲密的人,若朕连你都说服不了,又如何去说服百官?” 马恩慧心有余悸,但却坚持认为解禁商人是不可行的。 医用纱布的难题 马恩慧的想法很简单,承乾宫紧邻贤妃、宁妃居所,自己过去也不远,管理上方便,一旦医用纱布的研究有进展,自己可以随时掌握。 这些被选中的纺织能手,皆来自于宫中各监、各局,以针工局、内织染局、尚衣监等为主,浣衣局、针帽局等为辅。 就连高傲的宁妃,也亲自参与其中,贤妃自不甘落后,每日醒来,便会进入承乾宫,和一宫女讨论如何改进技法,甚 对于后宫而言,生产寻常纱布并不存在任何工艺问题,只是朱允炆想要的是医用纱布,需要轻薄、透气,适度松软,还不能掉棉。 这几乎是一个无解的难题。 听闻朱允炆想去看看,马恩慧苦笑着说道:“只怕皇上失望。” 马恩慧想要松开朱允炆的手,却又被牢牢抓着,不由红着脸看着朱允炆,轻声说道:“宫女太监都在呢。” 朱允炆霸气地说着。 朱允炆抬头看了一眼天空,嘴角微微上扬,说道:“皇后也知,伤口受伤,以布包裹,有助止血。若布料本身便不干净,则会导致伤口化脓,纵是布料干净,拆解时又会粘合在伤疤之上,引发二次伤口,或留在皮肉之中,瘙痛难止,仍需切开伤口,取出杂物。” 马恩慧皱了皱眉,问道:“臣妾只是怀疑,是否可以织造出来。” “那自然是对的。” 朱允炆点头道:“既然是对的,那便放手去做,总不会有错吧?朕相信一定会成功,皇后也应该有这个信心。” 朱允炆、马恩慧进入承乾宫,一应宫女纷纷放下手中的伙计,跪了一地,宁妃与贤妃听闻到动静之后,也匆匆走出大殿,走至近前,施礼问安。 宁妃莞尔一笑,道:“辛苦不算什么,臣妾只是觉得,此事若做成了,定比蹉跎岁月有趣。” 这个宁妃有意思,这是责怪自己一直不去钟粹宫啊。 一旁宫女递给了贤妃一块布料,贤妃转给朱允炆,说道:“这布料是今日一早织造出来的,轻薄,透气,但用棉不足,经纬不密,稍用力撕扯,便会断裂。臣妾打算在这上面,笼一层细纱试试。” “休息?皇上,我们不累。” 宁妃、贤妃等人纷纷说道。 众人听闻之后,再次施礼,才有些不舍地离开。 早一日研制出来,不是更好?